“我當時感覺到很難過,很孤單。感覺不到自由……也感覺不到被愛……”


    “總想著有人能愛我……”


    鄭小乖輕輕拭去臉邊的淚珠,擠出微笑,“現在想想,感覺有點幼稚,有些衝動,對星星很不負責……”


    陪伴不就夠了嗎?她怎麽能想著有人無條件的愛她呢?


    是因為從小到大沒人愛她,她才那樣想得到,而變得這樣不可理喻嗎?


    後來,醫生告訴她,她有一些產後抑鬱了。


    奶奶找來中醫,給她調理身體,找師傅調節心情。過了半年,她終於從情緒低穀中走了出來。


    鄭小乖認真地看著李言卿,“謝謝大叔,謝謝你願意帶著星星來見我。”


    “我一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謝謝你把他養的這麽健康。”


    李言卿注視著鄭小乖水透明晶一樣的眼睛。


    本已經因為她前麵的話動容,又因為後麵的話,變迴了之前的冷臉。


    他用力壓下喉嚨裏的一口火氣,忽然問,“那我呢?”


    “你把星星放在心上,那我呢?你放在何處?”


    “連最後的信裏,提到最多的也是星星。我們在一起相處這麽久,比不上剛出生一個多月的星星?”


    “沒有,大叔。”


    鄭小乖伸出手抱住李言卿肩膀。


    “你一直在我心上。隻是星星太小,身體太弱,讓人不由得牽掛他。”


    李言卿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轉過頭不看她,說:“我在你心裏就那麽不重要?”


    “你就沒想過,對我很不負責嗎?”


    他說完,忽然又模模糊糊地想起,當初她問他愛不愛她,他的迴答是喜歡。


    倏忽之間,內心複雜愧疚的感情噴湧而出。


    他那個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脆弱,敏感的心。


    李言卿抱住鄭小乖的肩膀,“我也有錯,當時沒能注意到你的情緒。”


    “沒想到令你受到了這麽大的傷害,竟然想一走了之,甚至一走就是四年。”


    鄭小乖看著李言卿解釋,“我……我當時想著是孩子太小,而我是媽媽,丟下寶寶讓他缺少媽媽很不負責。”


    “沒想到也會傷害到你,對不起,大叔。”


    鄭小乖抿緊嘴唇,伸手摟緊李言卿的脖子,趴在他懷裏忍不住流下淚水。


    “對不起,我有點太任性了。”


    “現在想想,你陪著我,星星陪著我,我已經很幸福了。”


    “而我卻……”


    李言卿低頭吻掉她臉邊的淚珠,“你還是那麽愛哭。”


    “鼻子都紅了。”


    他親了親她紅紅的鼻尖,“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


    “我愛你。”鄭小乖認真地對他說。


    她如此毫不猶豫,李言卿露出了笑容,下一秒,又變得嚴肅,“愛我,你還要離開我?”


    鄭小乖癟嘴,她低下了頭,“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很愛你。”


    “每一天都在想你,吃飯想你,做事也在想你,睡覺也想你。總是會迴憶起我們一起在一起的片段。”


    “發現這些的同時,我發現自己一想起你,心就變得滿滿的,像是被填滿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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