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還有起死迴生的可能嗎?


    或許現在嫁人才是最好的出路。


    她越發好奇鄭小乖背後的男人是誰了。上次她拍到了照片,什麽都還沒有做,就被人迎頭一棒,打得她頭破血流,方寸大亂。


    她被人扒出來,肯定和鄭小乖脫不了幹係。


    顧珍珠去陽台上找到鬱悶的顧雲,問:“二哥,你還記得之前我給你看的照片嗎?你說,鄭小乖到底和什麽男人在一起?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


    “不知道你沒有去查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麽她會來到我們學校讀書?”


    顧珍珠說著說著,認真思索起來,“而且,真的好奇怪。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曝光這件事,鄭小乖她個人絕對沒有這麽大的能力吧?”


    顧雲將嘴裏的煙取下來,緩緩吹出一口煙圈。


    “我查了,但是沒有查到什麽。”


    “我在你們學校隻了解到她被一個企業家資助上學,至於其他的,一概不知。”


    顧珍珠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有問題。”


    鄭小乖果然是靠男人。


    連當初的顧家也查不出來,恐怕那個人要比顧家的背景更強。


    要是她能得到這樣的人的青睞,她明天就可以搬出這棟房子了。


    顧柏來到陽台透氣,聽到顧珍珠和顧雲的談話,也加入進來。


    “照你們這麽說,鄭小乖靠著有錢的男人,那個男人很窮嗎?給不了她多少零花錢,才從我們家要錢嗎?”


    顧珍珠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太清楚……”


    “聽說那種關係一般脫離不了身體交易,說不定她就是為了來這所學校讀書,才和那位老板搭上的……”


    至於她為什麽挑中這所學校,還和她一個專業,她感覺可能是鄭小乖布下的一個局……


    顧雲捏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對顧珍珠說,“你不要把這種話掛在嘴上,傳出去對女孩的名聲不好。”


    顧珍珠連忙捂住嘴,“對不起,哥我隻是……說出自己的猜測。”


    她二哥也開始偏袒鄭小乖了嗎?


    她心裏有點難受。


    “所以說,我一直覺得她不簡單的地方,原來在這裏。”


    顧柏說出來了顧珍珠心裏的話,她小雞啄米似地用力點頭。


    顧柏也想知道鄭小乖到底和那個男人什麽關係,他也想知道那個男人什麽背景。


    迴到臥室裏,顧珍珠拿出手機給秦少賢發了一條微信。


    [你能幫我查一個人嗎?鄭小乖,能幫我查她是怎麽來我們學校讀書的嗎?據說她身邊有一個男人,能一起查查嗎?謝謝]


    李言卿牽著鄭小乖去商場買了一身新衣服,新鞋子,也買了一頂白色的貝雷帽。


    小姑娘特別適合貝雷帽,戴上帽子很溫柔,很漂亮。


    這周末就要去見大叔父母了,鄭小乖越來越緊張了。


    “大叔,我要準備什麽禮物比較好?第一次去,什麽都不帶,手裏空蕩蕩的,感覺很不好。”


    李言卿溫柔地看著她,“不用準備禮物。”


    “你隻要人去就行了,不要臨陣脫逃。”


    鄭小乖感覺比高考還緊張,她的小腿肚子開始抽筋了。


    “那他們有沒有什麽討厭的行為舉止,我怕我壞了規矩。”


    李言卿牽緊她的手,“有我在,誰敢欺負你?”


    按照顧母給的地址,鄭小乖來到了一處沒有名字的老小區。


    她通過詢問小區裏的住戶,總算找到了四號樓。


    爬上五樓她已經有些體力不支,幸好有徐蓉蓉在一旁攙扶著她。


    顧母今天難得休假,早早去早市上買了新鮮的蔬菜和豬肉。為鄭小乖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招待了兩個小姑娘。


    顧母看見桌上袋子裏的精品橘子,微笑著說:“來家裏還帶什麽禮物啊?以後別帶了。”


    鄭小乖吃了兩口,默默放下筷子,“這是應該的,我也不知道該買什麽。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看您,第二件事,就是……”


    鄭小乖從包裏拿出來了房本和房門鑰匙,鄭重地交到顧母麵前。


    “經過我考慮再三,我決定還是將房子還給你們。”


    “我沒有住的打算,而且我不能接受您的東西,之前的房子,就當是您暫時放在我這裏,您家裏人想辦理過戶隨時都可以。”


    想起顧柏的話,鄭小乖心裏一陣難受。


    從一開始,她就應該堅決地不接受。她從未想過平白無故地接受別人的東西,哪怕那個人稱自己是她的母親。


    當一口大鍋就這樣蓋在她身上,這是她唯一能想到證明自己的舉動。


    她不需要任何人憐憫。


    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助,雖然她很窮,她也不聰明,但是她有雙手,可以通過努力腳踏實地賺錢。


    顧母驚奇地看著鄭小乖,有些難以接受,“你你……你這是做什麽?”


    “你這孩子,這是拿刀子狠狠戳我的心啊!”


    鄭小乖抿緊嘴唇,努力擠出一縷微笑。


    “我知道您是真心想贈予我,但我真的不能接受。”


    “或許您覺得我很幼稚,但我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證明我不是為了錢。我能忍受別人說我窮,說我出身低微,但我們窮人有自己的骨氣。”


    顧母捂住脹痛的心口,一時難以唿吸。


    她的心痛到像是插了萬根箭,每一根箭都狠狠地戳到了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你真傻。不用管顧柏的話……”


    “別的父母做錯了事,還有彌補的機會,你為什麽連這個機會都否決掉?”


    顧母捂住臉,默默流淚。


    “你讓我這個做母親的羞愧,心痛啊!”


    鄭小乖幹脆利落地站起身,鄭重地向顧母鞠了一躬。


    “您把房子收迴去,或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會非常感謝您。”


    “還有之前的兩百萬,雖然有點麻煩,但是我會想辦法一並還給你們。”


    比起她,他們家更需要這個錢。


    顧雲從房間裏走出來,依靠在牆上靜默看著鄭小乖,眼裏流露出難以置信。


    顧母趴在桌麵泣不成聲,一拳一拳狠狠砸向心口。


    她欠這個孩子的是永遠還不清了嗎?


    為什麽她要這麽絕情?


    鄭小乖瞥了顧雲一眼,帶著徐蓉蓉轉身就走。


    顧母反應過來,想要去追趕已經來不及。她慌忙地追到樓下,看見兩個人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她失態地追在出租車後麵大叫鄭小乖的名字,讓她停下來,讓她彌補她。


    司機師傅好奇地轉過頭問要不要停,鄭小乖說:“不用停車,師父,走吧。”


    她垂下頭,不去看後視鏡,害怕看見顧母的樣子會心軟。


    鄭小乖腦袋靠在徐蓉蓉肩膀,眼淚順著臉頰悄無聲息地滑落。


    “如果,我沒有來這所學校讀書就好了,就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就想這樣普通地過一輩子。”


    誰說沒了父母的孩子,長不大,活不成?


    她可以的。


    哪怕是一個人,她絕對絕對可以活得好好的。


    徐蓉蓉伸手抱住鄭小乖,心情非常難受,不知道如何開口。


    徐蓉蓉拍拍鄭小乖的肩膀,長長舒了一口氣,胸口仍然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


    迴到家裏,鄭小乖依靠在李言卿懷裏,他抱著她聽她敘說。


    “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一點一點也不想迴去顧家,我寧願待在原來的家……”


    “總感覺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接受,這樣就不會被人拿住把柄一直說……”


    鄭小乖捂住泛紅的臉。


    心裏千萬種難受,令她眼淚控製不住地掉。


    “我想和顧家劃清界限,永永遠遠。”


    “我會把兩百萬還給他們。”


    一開始她的心裏還對親生父母,那一邊的家人,有那麽一點期望。以為他們會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擁抱,接納平凡的她。


    現在是一點也沒有了。


    為什麽她的心這麽痛?是因為她的期望落空了嗎?


    李言卿抱緊了鄭小乖,來迴撫摸她的後背安慰,女孩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領,燙得他脖子刺痛。


    他為她擦掉眼淚,“難過什麽?他們不值得你掉眼淚。”


    鄭小乖輕輕搖頭,“我哭,是突然覺得深藏在心裏的希望不會再實現了。”


    “我真的很想要愛我的爸爸媽媽,很想要愛我的哥哥姐姐……是我太貪心了嗎?”


    “所以這些都不會實現。”


    李言卿吻掉女孩臉邊的淚珠,“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家嗎?”


    “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鄭小乖心裏難受又感動,伸進抱緊了李言卿。


    “大叔,我會像愛家人一樣愛你。”


    李言卿懵了下,似要將女孩擁進身體裏。


    他發誓,傷害她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顧柏是在迴家的路上被一輛車攔住的,下來了兩個大漢,將他拎小雞一樣,提住後脖領抓進了寬敞的車裏。


    他不知道麵前的人是誰,隻因為看了座位上的男人一眼,就被扇了兩個大耳光,臉頰迅速高腫起來。


    “你想要兩百萬是吧?”男人緩緩張開嘴唇詢問。


    與此同時,鄭小乖獨自迴到了鄭家。


    她正式地對說出梁春花請求,“媽,請您把兩百萬給我,我要還給顧家。”


    “至於您缺失的兩百萬,我以後會打工還給你。我不想再被人說靠近顧家是為了錢。”


    梁春花愣愣地看著鄭小乖,裝作聽不懂,眼神開始四處飄散。


    “你在說什麽啊?”


    “你糊塗了嗎?那是你親生母親給我的錢,現在是我的錢!你想要迴去?那得看我同不同意?”


    她大聲說完,又認真地道,“這筆錢,是將來給你哥結婚用的,要給他買房子的。”


    鄭小乖再次道:“媽,媽,我真的求您了。”


    “還有一些話我沒有說給您聽,說是這兩百萬我和您用親情去勒索的。”


    “我們家是窮,但我們家是腳踏實賺的錢。”


    “如果他們以敲詐的罪名起訴,很可能是要做牢的,兩百萬的數目恐怕要坐十年牢。”


    “是誰說的?”


    “竟然這樣說話!竟然說我是敲詐勒索!”


    梁春花氣得用手猛拍了下桌麵,她指著鄭小乖道:“你告訴我,是誰這麽說我的?”


    “這筆錢,本就應該給我們的,現在又要要迴去?他們家到底是什麽人啊?”


    鄭小乖低下了頭,“我不想被他們說是為了錢,才想把這筆錢還迴去。”


    “希望您能諒解我。”


    梁春花冷笑了下,“你真是傻!”


    “這筆錢不應該還給他們。”


    梁春花盤腿坐在沙發上,抓起碟子裏一把瓜子嗑起來,一邊吃,一邊把皮放在桌麵。


    她琢磨了一會道,“你別傻傻地上當,他們是故意這樣說的。知道你的性子單純肯定受不了這樣被人說,會把錢乖乖還迴去。”


    “你還是太年輕了,把錢牢牢攥進自己手裏才最要緊。”


    “沒有還給他們的必要!就算是他們現在缺錢,那也是他們家自己造的孽!”


    梁春花的態度很堅決。


    鄭小乖知道這筆錢恐怕從她手裏要不出來了。


    按照她從小到大對梁春花的了解,她是一個把錢財看得很重的人。


    凡事都以自己的利益為先,是個標準的市儈中年人。


    鄭小乖剛離開沒多久,梁春花就給顧母打電話問候,態度非常溫柔。


    顧母聽梁春花說要來看他們,想也沒想就報出了地址。


    梁春花上門的時候,隻有顧珍珠在家。


    顧珍珠打開房門,見到一個陌生中年婦女,奇怪地問:“您是哪位啊?”


    梁春花陰陽怪氣地笑,“我是哪位?你管我是哪位!”


    她一邊打量發懵的顧珍珠,一邊向客廳裏麵走,“真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們家這種人。”


    “那本來就應該是給我們的撫養費,你們現在又想要迴去,臉皮是有多厚啊!”


    “還說什麽用感情勒索?這是誰說的話,給我站出來!今天我就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顧珍珠隱約猜到了來人,硬著頭皮問:“你就是鄭小乖的養母?”


    梁春花狠狠瞪了顧珍珠一眼,“你就是那個養了二十年賴在顧家的養女?”


    這句話,深深刺傷了顧珍珠的心。


    她的臉色十分難看,怎麽也裝不出有涵養的一麵了。


    梁春花打量了房子一圈,嫌棄地說,“你們家房子這麽小,給鄭小乖有房間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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