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卿頷首,“不錯。”


    鄭小乖迴想了下,又說:“我上網征詢了一些網友的意見。”


    “很多人都在說中式點心的酥皮太多,吃的時候容易掉渣。不注意就掉得手上,衣服裏都是。”


    “難怪蛋黃酥,月餅的包裝裏,要用到透明塑料小方盒。”


    李言卿又問鄭小乖社團pk是怎麽一迴事。


    小姑娘很誠實,事無巨細的地告訴了他。


    “原來,你是為這件事而努力啊。”


    鄭小乖咬緊嘴唇,輕輕點頭。


    其實,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她想做給他吃。


    想要把自己做的最好,最完美的點心,端給大叔吃。


    現在這個水平,應該會被他嫌棄吧。


    花了整整一個下午,鄭小乖又做了棗花酥。


    因為還在練習,她用了比例最少的麵粉和豬油,隻為學習做好酥皮。


    揉麵找不出原因,她就在疊麵團,疊層次這裏找原因。


    終於,在周日晚上烤出了一批樣貌勉強合格的棗花酥。


    鄭小乖把糕點裝進精致的盒子裏,用紫色絲帶綁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拎著去見了呂奶奶。


    呂奶奶慈祥地笑著說,“你人來就行了,還帶著東西。”


    “奶奶,這是我親手做的棗花酥。”


    “我想給你嚐嚐。”


    呂奶奶緊緊抓住鄭小乖白嫩的手撫摸,開心地迴應,“好好好,你可真是個好孩子。”


    走進屋裏,兩個人坐在桌邊,呂奶奶拿起來一塊放在嘴邊,親自品嚐了鄭小乖做的點心。


    “好吃。”


    “有點像我十幾年前,在京城吃的稻香村。”


    “真的嗎?”


    鄭小乖難以相信會得到這麽高的評價,她高興地說了自己和大師學習做酥點的事。


    “奶奶,我跟著大師學習了很多,棗泥酥的配方是從他那裏學習的。另外,我還按照網上視頻學習了擦酥,甩酥。”


    她一邊給奶奶說學習的經過,一邊用纖細的手臂,比劃擦酥的手法,完全是個激情滿滿的學徒。


    奶奶聽的很認真,凝望著鄭小乖說,“小姑娘真是聰明啊,學習得很快,看會是一迴事,會做又是另外一迴事。”


    “你要是學會了,以後就能開店了。”


    鄭小乖聽到這裏,驚喜地捂住嘴,“我真的能開店嗎?”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而且,奶奶我現在才開始學習做點心,您就寄予我這麽高的期望……我自己都沒有信心。”


    奶奶說,“有什麽不行的。”


    接下來奶奶給鄭小乖講了稻香村的故事。


    京城的稻香村最早是為了解決京城知青迴城沒工作的問題,當時工廠企業名額都不好弄,也就餐飲門檻低。


    於是商業局籌建了稻香村,各老式點心鋪包括桂香村什麽的老師傅過去手把手教南味糕點的手藝。後來深化改革,稻香村率先引入社會資本,十幾年時間慢慢把其它老式點心鋪給擠沒了。所以稻香村的根兒本來就在南方,後來南方稻香村也進了京城。大家各做各的,京城本地的都是街邊專營店,南方的都進超市租櫃台。


    “現在除了京城的稻香村,還有蘇州的稻香村。”


    “所以,隻要你學會了這門手藝,自己也能開店。”


    呂奶奶帶著鄭小乖來到一個房間。


    她叫傭人拿來了一本厚重的相冊,蒼老粗糙的手翻到小孩的照片,指著它說:“上麵有很多我孫女的照片,還有過去的迴憶。”


    “今天,我帶你看看我孫女的照片。”


    鄭小乖乖乖點頭,“好,奶奶。”


    她坐在奶奶旁邊,看著奶奶一頁一頁翻開相冊,一頁一頁地給她解說是在什麽地方拍的,當時在做什麽。


    “好可愛的妹妹啊。”


    照片裏的女孩很漂亮,的確和她小時候有好幾處相像的。


    不過,女孩的眼神更為活潑,或許因為年紀很小,天真無邪。


    呂奶奶拿出小小的一寸照片,遞到鄭小乖麵前說:“和你長得像吧。”


    鄭小乖點頭,“是有些像。”


    “第一次。我見到你,發現有些似曾相識,後來一想,不就是很像我孫女嗎?”


    呂奶奶說到這裏。


    眼睛裏透出璀璨的光芒,那雙眼皮衰老的眼睛一下子生動活潑,像是年輕了幾歲。


    呂奶奶慈愛地摸上鄭小乖的腦袋,把她緊緊抱進自己懷裏,“要是我孫女能找到就好了。”


    “老婆子我活不了幾年了。”


    鄭小乖立刻說,“一定能找到的,奶奶。”


    “奶奶您的孫女一定會找到,您也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奶奶笑道,“謝謝你說這些話安慰我。”


    “可是那個孩子都失蹤了好多年。”


    *


    蘇嫣然看著狗仔拍到的新照片,臉色十分難看。


    “這是昨天拍到的?他們一起坐高鐵?怎麽可能,他從來沒坐過高鐵,出門從來是私家車。”


    助理說,“可是狗仔拍到的是正臉。”


    “那個女孩是側臉,但是一看就是上次那個。”


    蘇嫣然煩躁地抓撓自己的頭發。


    “反正他們一定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網絡上,李言卿那一小撮粉絲也看到了同樣的照片,這些粉絲在組建的超話裏探討兩個人的關係。


    有人發了一條帖子,說女孩書包上的熊貓掛件和李言卿豪車鑰匙上的熊貓掛件是一對,兩個人恐怕是戀愛關係。


    蘇嫣然用自己的小號迴帖:他們肯定不是那種關係,我敢打保證。他從小都是不近女色的那種,這個女孩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留在他身邊。


    有人在下麵接二連三地迴帖:“我也覺得兩個人不是情侶關係,李少單身多久了?怎麽可能突然和一個女生在一起。”


    “千萬不要是那種關係啊,我真的很討厭有人把他占為己有,他這樣的人,得什麽樣的女人才能配上他,現在的那個女孩肯定不配。”


    蘇嫣然用小號說,“內部消息,據相關人士說李言卿是有未婚妻的。”


    這個未婚妻嘛,肯定是她。


    兩家的關係這麽好,隻要她對自己父親說,很可能促成兩家人的聯姻。


    “未婚妻?那這個女的是知三當三?天呐,真惡心。”


    “上次溫蒂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怎麽可能都是溫蒂的錯,她完全無辜呢。”


    “就算溫蒂有99%的錯誤,她難道沒有1%的不對嗎?”


    一個人迴複說,“我也這麽認為。這個女的能同時勾搭上李言卿和管屹星,肯定不是省油的燈。”


    “恐怕相當有手段。”


    這些評論,讓超話裏的人堅定地相信了李言卿有未婚妻,而鄭小乖是插足的。


    粉絲把這些思想,傳達到了營銷號底下。


    隻要有營銷號發李言卿和鄭小乖的消息,他們就在下麵評論。


    說李言卿是有未婚妻的,這女的不知道哪裏來的,希望路人不要誤會。


    這些評論也影響了關注李言卿和鄭小乖的其他普通網友,李言卿有未婚妻這一觀點我植入了他們的思想裏。


    網絡上一些人開始發帖。


    說鄭小乖很多心機,很有手段。年紀小小就心機了得,恐怕甄嬛來了也自愧不如。


    *


    周六,徐蓉蓉和孫洋特地高鐵來看鄭小乖。


    三個人去附近一處廣場逛了服裝店,包包店,鞋店。


    路過一家童裝店時,鄭小乖停下了腳步。


    她好奇地向裏麵張望,裏麵有很多小孩子的漂亮衣服,鞋子,帽子……什麽都小小的,非常迷你。


    “小乖,你要進去看嗎?”


    徐蓉蓉挽住鄭小乖的胳膊問。


    鄭小乖立刻收迴目光說,“不進去,我就是好奇。”


    突然,徐蓉蓉像是想到了什麽,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激動起來。


    “對了,我得給我小侄子買一身衣服,他這個月底過生日了。”


    “小乖,你陪我一起去看吧。”


    不等鄭小乖說話,徐蓉蓉拉著她走進了童裝店,孫洋跟隨在兩個人後麵。


    進去後,徐蓉蓉給店員說了孩子的身高,胖瘦。店員把她領到一邊,給她推薦了幾身孩子穿的衣服,說了最近打折的優惠活動。


    鄭小乖目光落在這些靚麗的童裝上,順著貨架一道一道走過去。


    小孩子的衣服太可愛了。有卡通風,也有甜酷風,還有多巴胺顏色……


    她不禁伸手撫摸上肚子裏的寶寶。


    不知道寶寶她喜歡什麽樣的衣服。


    現在就有點想為寶寶買將來要穿的衣服了。


    一位女店員熱情地走過來,問鄭小乖,“您是給男寶寶看,還是女寶寶看啊?”


    “孩子多大啊,我為你推薦幾身,保證寶寶穿上好看,寶寶還自己喜歡。”


    鄭小乖驚了一跳,連忙擺手。


    “我隻是隨便看看,我不買,不好意思。”


    店員注視著小姑娘的臉,忽然道:“您應該是給外甥女外甥看衣服吧。”


    鄭小乖伸出手,難為情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她沒有外甥,也沒有外甥女。


    “我哥哥還沒有結婚,沒有孩子。今天就是來陪朋友看看,驚歎孩子的衣服也做的這麽好。”


    店員立刻自豪起來,“那當然了,孩子的肌膚最是嬌嫩。童裝不止布料好,款式更要追求潮流,我們店裏這身買得可火了。”


    幫徐蓉蓉侄子挑好了衣服,結賬時,鄭小乖收到了李言卿的微信。


    【李言卿】:[在哪裏?]


    鄭小乖迴道:[在xx廣場四樓逛童裝店,我和蓉蓉,還有孫洋]


    【李言卿】:[定位發給我]


    定位?


    大叔要過來嗎?


    鄭小乖把定位發了過去,問:“大叔,你現在就要過來嗎?我們準備去吃飯了。”


    【李言卿】:[嗯。]


    給鄭小乖發完微信後,李言卿點開定位用高德地圖查看了距離,花費時間。


    要是隻有她和徐蓉蓉逛街,他不會太在意。


    而現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孫洋。


    他清晰地記得那一次見到孫洋,是什麽樣子。


    同樣作為男人,他知道孫洋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用那樣的眼神去看待一個異性。


    而且,孫洋又幫了鄭小乖那麽多,以她不想虧欠別人的性子,肯定想要為孫洋做些什麽……


    為了防患於未然。


    李言卿認為自己做的決定是正確的,也是必要的決定。


    李言卿趕到時,三個人正在一家川菜館點菜。孫洋全程照顧兩個女孩,為她們倒水,遞紙。


    他的眼神時不時落在鄭小乖身上,又克製地收迴去。


    最後選擇坐在徐蓉蓉旁邊的空位上。


    雖然鄭小乖孫洋兩人中間隔著徐蓉蓉,但孫洋還是十分熱心地問服務員要了一副新的筷子,遞給鄭小乖。


    李言卿的到來,令徐蓉蓉和孫洋一起抬起頭。


    徐蓉蓉笑著問,“小乖,你朋友也來了?”


    “不對,是監護人吧。”


    鄭小乖臉色微紅,輕輕點了下頭:“嗯。”


    孫洋見李言卿在鄭小乖旁邊坐下,把目光收迴去,默默夾著碟子裏的青菜吃。


    排骨上桌後,李言卿為鄭小乖夾了一塊帶放進她麵前的小碗裏。


    徐蓉蓉見狀,笑起來“小乖,你這位朋友還挺照顧你的。”


    鄭小乖笑笑,不知道說什麽,夾起大叔夾給她的食物輕輕咬了一口。


    快想話題啊,快想話題,把蓉蓉從這件事情的注意力轉移開。


    鄭小乖忽然說,“蓉蓉,對了,你給我說說你們宿舍吧,現在你們宿舍怎麽樣?還好相處嗎?”


    徐蓉蓉認真迴答,“大家作息習慣不一樣,早上上課定的鬧鍾也不一樣。”


    “總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脾氣,現在還在磨合吧。”


    鄭小乖又問:“那你有沒有交到相處來的朋友?”


    徐蓉蓉說,“有一個,目前相處得還不錯,希望能像當初的我們一樣做好朋友。”


    鄭小乖開心地點頭,她也為徐蓉蓉感到高興。


    這頓飯吃得不怎麽樣。


    飯桌上,基本是兩個女生在聊天,李言卿和孫洋之間鮮少說話。


    鄭小乖沒注意到當孫洋望向她時,李言卿用眼神向孫洋警告了好幾次。


    聚餐結束後,徐蓉蓉孫洋各自迴家看望自己的父母,鄭小乖和李言卿坐上車往迴走。


    鄭小乖說,“大叔,之前孫洋幫我了很多。”


    “我不知道怎麽報答他的辛苦付出,心裏總感覺像是欠了他什麽。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但是那些苦,我在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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