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隔壁不遠處的梧桐園傳出來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蘇婼被嚇得一哆嗦,腦袋瞬間被尖叫聲刺激的一片空白,手裏的瓜子都灑了。


    秉著好奇湊熱鬧的心態,她站起來瞅了瞅聲音傳來的方向,嘴裏忍不住嘀嘀咕咕道:“發生了什麽事兒,梧桐園這是怎麽了?”


    嚎叫聲還在繼續,斷斷續續的又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一聲比一聲痛苦,顯然是發生了大事。


    一定出了什麽事兒了!


    蘇婼豎起耳朵聽了半天,聽到梧桐園那邊斷斷續續的有一些撕打聲吵鬧聲傳出來。


    由於好奇心作祟,蘇婼立馬坐不住了,扭身就想去湊熱鬧,李旌白慢悠悠的喊住了她,“你幹什麽去?”


    蘇婼這才想起來還有李旌白這麽個大活人在身邊呢,又返迴他的身側,攙扶住他的胳膊,語速很快:“公子殿下快走,我扶你下去,你先迴房休息。”


    李旌白紋絲不動,盯著蘇婼,穩如泰山,“他人院子的熱鬧,你怎麽慌裏慌張的想去摻合。”


    這話蘇婼就不認同了,頗有自己的一番看客見解,反駁道:“唉呀,這怎麽能叫摻合呢,這叫去看熱鬧。我去看看,萬一能幫上忙呢,那豈不是更好。”


    “不合適,也幫不上忙。你是外人,別去摻合別人的事。”李旌白言簡意賅警告,蘇婼癟癟嘴沒再吭聲。


    “咚咚咚”


    “咚咚咚”


    這時候門口傳來急切的敲門聲,隱隱約約的還有荷花的唿喊聲。蘇婼二話不說,趕緊離開小亭子,跑下去開門。


    荷花快人快語,直接告訴蘇婼說,四小姐正欺負三老爺的新媳婦呢,梧桐園丫鬟不夠,阻止不了四小姐,三老爺又不在家,院裏麵已經亂作一團了,末了姑娘讓她跑出來找救兵,於是她就來海棠小園了。


    蘇婼想跟著荷花先過去看看,又擔心李旌白,於是就讓荷花先去應付著,承諾自己隨後就到。


    跑迴李旌白身邊,蘇婼好說歹說的撒嬌。


    “公子殿下,你就讓我去吧。”


    “我的好公子殿下,讓我去好不好?”


    “公子殿下,公子殿下,好不好嘛?”


    李旌白被蘇婼搞的有些頭疼,既然勸不動便不再管她,隻是囑托一句:若是非要去湊熱鬧,便提前做好承擔禍事的心理準備。


    惹禍?


    這兩個字讓蘇婼心裏咯噔了一下,湊熱鬧的激情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了。


    李旌白曾經給她說過的“別多管閑事”這句話,若有所思的呆在了原地,腦海裏思緒萬千。


    如果真的因為湊熱鬧或者勸架而惹出了禍事,按照她如今的狀態來看,還真的沒啥能力承擔責任。


    這就和過馬路扶不扶摔倒的老太太一樣,是個令人糾結的問題。


    隱隱約約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再次傳入蘇婼得耳朵,看來四小姐又發瘋了,那新媳婦估計要被欺負死了。


    蘇婼麵上表情更加複雜,想去又猶豫的樣子。


    “小蘇,你去吧。”


    突然,李旌白轉變態度,竟然鼓勵蘇婼過去,這可讓她很驚訝。


    “公子殿下,你不是說我去會引火上身嗎?”


    “未必就一定會引火上身。隻不過摻合別人的事,很容易惹得一身騷。這次你若不去,下次還會惦記著廣發善心湊熱鬧。”


    李旌白說完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蘇婼,又補充了一句:“這次有我在,你但去無妨,哪怕你真的引火上身,有我護你周全。這次有了經驗,日後行事,你也能懂得三思而後行了。”


    李旌白這是用自己做後盾讓蘇婼放肆折騰漲經驗。


    蘇婼內心一暖,喜上眉梢,甜甜道:“謝謝你,公子殿下。”


    說完,蘇婼就像個歡脫的兔子一樣竄走了,身輕如燕。


    李旌白看著蘇婼的背影,無奈搖搖頭,實在想不通她怎麽就那麽喜歡湊熱鬧。


    突然,夜空中飄落兩個黑衣人,他們輕功很好,像兩片雪花似的穩穩的落在了李旌白麵前,喚了他一聲殿下。


    李旌白沒有絲毫受驚嚇的表情,看著麵前的兩位黑衣人,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怎麽突然來這裏了?”


    黑衣人其中之一上前一步,鞠躬作揖後才迴答,“殿下,娘娘那裏讓奴婢們傳話過來,她想見見那個伺候您的丫鬟蘇婼,還望殿下成全。”


    李旌白明白這是在提前打招唿,給他一個通知而已,並不是想征求他的意見。


    “成全不成全,母後想做的事便會去做。何苦每次都來本宮麵前折騰一波。”李旌白說完這話便麵色陰冷的甩袖離開了。


    片刻後,兩個黑衣人也消失了。


    海棠小園恢複了寧靜,隻是卻突然刮起冷風來,隱隱約約還有小雪花飄落,似乎要變天了。


    ——


    梧桐園。


    四小姐居住的內宅後院此時亂七八糟的,摔碎的花盆到處都是。


    蘇婼一進院就小小驚訝了一波,她看到四小姐正把新媳婦梅氏按壓在地上胖揍,右手捏梅氏臉,左手揪梅氏頭發,表情兇狠,下手狠絕,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了。


    在古代社會,打人這種事一般都是主子指揮,下人動手,免得失了主子的身份,四小姐怎麽每次都是自己下手。


    蘇婼聯想到梧桐園丫鬟們稀缺也就理解了四小姐迫不得已自己動手的原因。


    再者,梅氏是三老爺的新婚妻子,梧桐園的新女主人。這身份擺在這裏,哪怕四小姐敢指揮,也沒有下人敢以下犯上的動手。


    四小姐這性格真是無法無天,蘇婼都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精神有問題。


    百合像個不倒翁似的一次又一次上前拉扯四小姐,勸慰四小姐別打了,奈何每次都被四小姐踹飛。


    末了姑娘一臉陰沉臉色,似乎也是生氣極了,忍不住也上前阻攔,四小姐對她也是毫不客氣的猛踹。


    末了伸手敏捷,一個快速後退就避免被踹的命運。然後,她就止步不前,開始冷眼旁觀了。


    荷花猶猶豫豫準備湊上前,還沒湊近呢就被四小姐惡狠狠的目光給嚇得退到一邊去了,一扭臉兒就看到了一直靜立門口看熱鬧的蘇婼,仿佛看到了救兵,喜上眉梢。


    “蘇婼,你來了,快來快來,你過去阻攔四小姐試試。你夠胖,四小姐踹不動你的!”


    蘇婼哭笑不得,原來這就是荷花把她當做救兵的原因啊。


    ——


    混亂中做勸架者很容易吃力不討好,容易被誤傷。


    蘇婼卻沒有猶豫什麽,她必須去勸架,四小姐下手沒個輕重,那個梅氏看起來要被打死了。


    如果鬧出人命那就涉及整個楚門公府了,後果可就嚴重了,弄不好還得牽扯上李旌白,毀了他在海棠小園的安生生活。


    為了李旌白,蘇婼也決定阻止四小姐繼續胡鬧下去。


    這時候天空的冷風越刮越猛,一股股冷風嗖嗖嗖地肆虐整個宅院。


    ——


    蘇婼剛走到四小姐身邊,四小姐就警惕的抬起了額頭瞪著她嚷嚷,惡狠狠:“蘇婼,你不在海棠小園裏麵好好瘦身,跑來這裏做什麽?”


    蘇婼看了一眼被四小姐欺負的不成樣子的新媳婦梅氏,麵色鎮靜,語言婉轉勸解加開導。


    “四小姐,快停下來吧!你看你這是在做什麽,新夫人可是您母親,您怎麽能對她動手呢,三老爺若是迴來了,你怎麽交代。”


    “啪!”


    四小姐在蘇婼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狠狠的甩了梅氏一巴掌,力道特別狠,態度特別囂張,似乎故意做給她看,傲嬌氣質滿滿。


    蘇婼心裏一萬頭草泥馬狂奔,麵上始終保持著微笑,硬著頭皮繼續哄楚肆。


    “四小姐,萬事好商量,能好好說就別動手啊。來來來,我攙扶你先起來,讓你母親緩口氣可好。”


    “蘇婼,你給我滾一邊去!”四小姐瞪了蘇婼一眼,蘇婼擺擺手後退,不去刺激她。


    四小姐隨即又伸出指頭戳了戳梅氏的額頭,一臉不屑的表情:“哈哈哈,就她也配當我母親?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下賤女子,頂著一個梅姓就膽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真是不知死活。”


    梅氏雖然處於劣勢,被打的鼻青臉腫,可是還是很有傲骨,吐了吐嘴裏的血,惡狠狠的瞪著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四小姐,出言刺激。


    “士可殺不可辱。楚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別在這陰陽怪氣的說話,看楚門公府到時候怎麽跟梅公府交代!”


    “楚肆,你馬上就要成了潑出去的水了,還是惡臭腥髒的臭水。這梧桐園終究是我當家,你再囂張跋扈又如何。今日你待我如此,明日孫家也待你如此。


    你可別忘了,孫府主母可是我家姐!是你未來的婆婆。要是較真起來,我也算是你姨婆婆,輩分在這擺著呢。你今天對我以下犯上,改明兒個我姐姐就能也這麽對你!”


    四小姐冷笑一聲,“那又如何,我還怕了不成?”


    “啪啪啪!”


    四小姐又甩開了膀子的猛扇梅氏,麵目猙獰的可怕。


    蘇婼簡直懵逼了,真不理解倆人這是有了什麽深仇大恨,至於如此大動幹戈嗎。


    害怕鬧出人命,蘇婼不來文的直接上武的,果斷出手控製了四小姐,禁錮了她的手臂,甚至不給她掙紮的機會。


    末了姑娘及時上前,把梅氏攙扶了起來,說好話安慰起來。


    “蘇婼,放開我!”


    四小姐發了瘋的掙紮,蘇婼反向拽著她的胳膊,就是不鬆開,“四小姐,你冷靜冷靜,再鬧下去就不怕驚動老太太嗎?”


    聽到老太太三個字,四小姐的情緒立馬崩潰起來,哭著哀嚎:“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


    “砰”


    百合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個擀麵杖,直接把四小姐敲暈了,並從蘇婼手裏攙扶住了四小姐,把她帶迴了廂房。


    做這一套動作的時候,百合麵色冷靜,動作行雲流水,一絲懼怕的神情都沒有。


    蘇婼全程一臉懵,原來還可以用這種方法讓四小姐消停啊。


    最大的鬧事者被變相製服了之後,末了姑娘作為梧桐園的管事,恭恭敬敬的向梅氏正式賠禮道歉,“夫人,今日四小姐多有得罪,還望夫人莫要見怪。”


    梅氏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嘴裏都是瘀血。


    她那個一直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哭哭啼啼得丫鬟這時候丫鬟趾高氣昂的衝到末了姑娘身旁,一臉兇神惡煞的氣憤道:“嗬,別見怪?你們楚門公府真是欺人太甚啊!”


    末了姑娘瞥了一眼剛才不護主,完事兒了跑出來狐假虎威的丫鬟,冷著臉不搭理她,眼神裏麵全是不屑與看不起。


    丫鬟臉皮子厚,攙扶住梅氏之後嘴裏一直罵罵咧咧,把四小姐說成了大魔頭,連帶著說了她們會報仇什麽的。


    末了姑娘很靜默,始終不吭聲不搭腔。


    蘇婼聽不下去了,主動上前,站到了末了姑娘的身前,迎麵應對梅氏和她的婢女,說了一番息事寧人的客套話。


    “三夫人,夜深院裏涼,這又變天了。您先迴房休息,待會大夫過來給您看看。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論。如今您身上有傷,多說什麽都沒什麽意義。”


    荷花這時候也湊了過來,附和道:“對對對,三夫人,你先迴去休息吧。”


    “廚房可有熱水?”梅氏問了一句。


    荷花點點頭,討好熱情道:“有的有的。三夫人可是想沐浴更衣?奴婢伺候您過去吧。”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梅氏淡淡搖頭,沒有繼續吩咐什麽,給了貼身丫鬟一個眼神,後者立馬攙扶著她去澡堂房。


    末了姑娘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一時間,院裏變得很安靜,隻留下了蘇婼和荷花。


    兩人相顧無言,於是手拉手就一起離開了梧桐園,返迴海棠小園。


    詭異的是,梧桐園的動靜鬧的這麽大,竟然絲毫沒有驚動其他人。


    蘇婼心裏對此一直犯嘀咕。


    ——


    蘇婼和荷花手拉手一起迴海棠園。


    “荷花,四小姐怎麽就突然暴揍那個梅氏了?”


    荷花拉扯著蘇婼的胳膊,低著頭唉聲歎氣迴答道:“唉,其實今天這事不能怪四小姐。是那個梅氏趁三老爺不在家,專門跑到四小姐院裏找事。”


    蘇婼立馬來了興致,那個看起來受盡欺負,柔柔弱弱的梅氏竟然會主動挑事兒,“趕緊仔細說說。”


    事情是這樣的。


    梅氏嫁進梧桐園之後,原本想“新官上任三把火”,在下人麵前樹立威嚴,正式接任女主人的權力。


    奈何梧桐園窮,下人總共就沒幾個。


    百合是四小姐的貼身丫鬟,三老爺的貼身奴才是他的隨從,這兩個都是各自有主兒的,壓根不聽梅氏派遣。


    梧桐園裏唯一沒有主人歸屬的就是廚房的廚娘和末了姑娘。


    下午的時候,四小姐心血來潮,帶著百合去廚房,非要學習如何製作紅燒肉,一直霸占廚娘的時間,廚娘沒空去聽梅氏發威。


    末了姑娘也不在家,出門辦事去了。


    梧桐園裏的幾個丫鬟奴才全部有事,沒人空閑。


    也就是說,梅氏唯一能夠震懾的隻有自己的貼身婢女,簡直玩了個寂寞,唱了個獨角戲。


    傍晚的時候,梅氏就帶著婢女來到了四小姐的小宅院,氣勢衝衝,一進門就指責四小姐不僅不懂禮數,目無尊長,還故意給她難堪,實在是欺人太甚。


    四小姐一臉懵逼,壓根不理解發生了什麽事兒。


    但是她這人吧,囂張跋扈慣了,哪裏容得下別人在她麵前放肆。原本她就惡心梅氏,她不找碴對方就是息事寧人了,沒成想對方還跑到她麵前嘚瑟。


    於是乎,四小姐再一次“瘋”了,不和梅氏說廢話,直接動手,暴揍對方、猛踹對方、狂扇對方……女人家常用的手段她全部都用在了梅氏身上。


    早年間四小姐還跟著二皇子李淵赦學過幾個月功夫,有那麽幾下身手,所以一般婦女還是鬥不過她的,以至於梅氏全程吃虧。


    事情經過就是這麽一迴事兒。


    聽完荷花的敘述,蘇婼內心波瀾不驚,她壓根就不想搭理三老爺這一家子了,原來一個個都是奇葩啊。


    這個事就先翻篇吧。


    蘇婼突然把荷花拉扯到了牆角,麵色小心翼翼的,“對了荷花,我有個疑問想問你。”


    荷花皺眉,沒心沒肺的樣子,“你有什麽就隨便問,幹嘛搞的這麽緊張兮兮啊。”


    “你和末了姑娘什麽關係?為什麽你一個海棠園的丫鬟,天天在末了屁股後麵辦事?”蘇婼問的直白,一點都不拐彎抹角。


    荷花解釋:“哦,我忘記告訴你了。末了是我表姐,俺倆是親戚。我當初能來楚門公府,還是托了她的安排呢。”


    “原來如此。那她既然是你表姐,怎麽不讓你跟著她在梧桐園幹活呢?”


    荷花聳聳肩癟癟嘴,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聲音還有點嫌棄的味道。


    “哎呦,梧桐園,你覺得梧桐園是適合待的地方嗎。先不說三老爺那個小氣蟲模樣,每個月的工錢給的很少,還舍不得請其他的丫鬟。單純論一個四小姐就嚇退了很多丫鬟婢女。我表姐是梧桐園的管事兒,上頭安排的,迫不得已,沒辦法離開。我作為她表妹,她當然是能讓我去好的地方就去好地方嘍。”


    聽荷花這麽一分析,蘇婼覺得還真是如此。


    “什麽叫上頭安排?”蘇婼再一次挑重點問。


    “咦,你不知道嗎,上頭自然就是老太太那裏啊。咱府裏的大丫頭一共就五個,分別是春花、秋月、何時、末了。她們分別掌管老太太的海棠園,大老爺的牡丹園,二老爺的芙蓉園,以及三老爺的梧桐園。”


    “原來如此啊。”蘇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多問什麽。


    到了岔路口,荷花就和蘇婼分別了,她要返迴海棠園。蘇婼就徑直往海棠小園走。


    ——


    夜深人靜,冷風颼颼,雪花似有若無的飄灑。


    這冬天,來的有點讓人猝不及防。


    蘇婼走著走著就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的眼前突然從天而降了兩個黑衣人阻擋了她的去路。


    蘇婼被嚇了一跳,眨眨眼,忘記了嚎叫。


    “蘇婼,是吧。”黑衣人其中一人開口,指名道姓。


    蘇婼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不敢貿然承認自己的身份,“不是。”


    “嗬嗬,還不承認。你不是我們會找到你。”黑衣人還頗為傲嬌。


    “你們是什麽人?”


    蘇婼有點懷疑他們是春花姑娘手底下的暗黑組織成員,奈何也不敢貿然詢問。


    其中一個黑衣人這時候自報家門,大大方方的態度,“我們是皇妃娘娘手底下的大左小右,跟我們走一趟吧。”


    大左小右?


    皇妃娘娘?


    蘇婼腦海裏瞬間想起來了華昇曾經說的“殺人滅口”,立馬準備唿喊李旌白並反向逃跑。


    奈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縱然蘇婼有點功夫,可眼前的黑衣人更加牛逼,她的唿喊聲甚至還沒從嗓子裏發出來呢,她就被製服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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