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淵赦想給蘇婼請大夫,但是夜深人靜,馬車又走在路上,大夫往哪裏去請。


    於是乎,蘇婼就一直尷尷尬尬的躺在他的懷裏,坐著馬車去了他的“淵王府”府邸。


    下馬車的時候,蘇婼真的覺得自己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來臨了。


    原本李淵赦也不嫌棄她是個丫鬟,準備抱她下馬車。奈何她太沉了,李淵赦嚐試了幾次抱不動之後,就無奈放棄了。最後是淵王府的四個侍衛軍把她抬下了馬車。


    那待遇,堪稱一頭豬。


    ——


    大夫看過之後,確定隻是閃岔氣了,沒什麽其他大礙,蘇婼這才放心的躺在淵王府的客房裏休息了起來。


    李淵赦臨睡前跑過來看望過她,告訴她他已經派人去楚門公府送信,說明了她的情況,叫她安生留睡淵王府即可。


    蘇婼對李淵赦的態度十分狐疑,她也就是一個丫鬟而已。李淵赦那麽牛逼的皇子,怎麽對自己如此客氣?


    難不成看上她準備納她為妾?不,不可能,他也不是那種會喜歡胖妞的人。


    難不成準備策反她,讓她日後去謀害李旌白?嘖嘖嘖,很有可能啊。


    蘇婼想到這一點之後,越發覺得李淵赦這人陰險狡詐,她得處處小心提防呀。最後她失眠了半夜,後半夜才睡熟,睡夢中她夢見了小蘇。


    小蘇告訴她,南疆的局勢如今特別複雜,叫她最近不要去南疆,也要提防南疆來的殺手殺她。


    蘇婼問小蘇為什麽複雜。小蘇說她和哥哥與巫族的另一方勢力進行了鬥爭,可惜最後兩敗俱傷,元氣大傷,隻能蝸居祖宅休養生息,門都出不去。


    蘇婼其實沒聽懂,但還是安慰了小蘇一番。


    隻不過這個夢境真實的可怕,仿佛是現實似的。


    ——


    蘇婼的腰傷其實沒多嚴重,第二天就下床了。


    李淵赦留她吃了一頓早飯才派人送她迴楚門公府。


    一迴到海棠小園。蘇婼就看到華昇正把荷花捆綁在一株木樁上,嚇了一跳。


    荷花的嘴裏還被塞了棉布,棉布之上纏繞了一圈棉布,嘴巴可謂是被封的死死的。哪怕渾身被繩子扭的生疼,也叫喊不出來。


    “咋迴事,華昇,你幹嘛?好端端的怎麽這麽對待荷花?”蘇婼趕緊跑過去詢問原因。


    華昇看到蘇婼,白了她一眼,怒氣衝衝指責她,“蘇婼,你可真是愚蠢到家了!殿下是什麽人,你心裏沒點數嗎?自己翹班不在也就算了,竟然委托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伺候殿下。你可知你害了殿下?”


    蘇婼越聽越糊塗,看了看荷花,深唿吸一口氣穩住腰疼,準備去李旌白房間一探究竟。還沒走呢,胳膊就被華昇給狠狠的拉扯住了。


    “別走!”


    “華昇,到底咋迴事。要麽你快說明白,要麽我進去看公子殿下!”


    “殿下中毒了,荷花下的。”華昇終於言簡意賅。這可嚇壞了蘇婼,驚得她臉色煞白起來。


    “不可能啊?”蘇婼扭頭盯著荷花,想問拿開她嘴裏的棉布,質問她:“華昇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下毒了?”


    荷花看到蘇婼出現,神情就一直躲躲閃閃的,此時被蘇婼質問,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為什麽?”蘇婼幾乎快要哭了出來,她覺得荷花挺好的,竟然知人知麵不知心。


    “蘇婼,你可知她下的是什麽毒?”


    蘇婼備受友誼被欺騙的打擊,木訥的搖了搖頭,委屈的想哭。


    “魅惑之毒。”


    “沒聽說過。”蘇婼搖頭。


    華昇無奈,一字一句簡白道:“chun~藥~啊!”


    蘇婼目瞪口呆:“……”


    ——


    事情的具體經過是這樣的。


    昨夜蘇婼跟著李淵赦離開之後。末了姑娘便派遣荷花來到海棠小園,意思就是讓她暫時頂替蘇婼的工作。


    至於為什麽梧桐園的末了姑娘能派遣動海棠園的丫鬟荷花做事,這背後似乎還隱藏了什麽秘密。


    荷花來到海棠小園之後,一心在菜園裏擺弄,她也是個喜好種菜之人,就把房間裏的李旌白給忘記了。


    末了姑娘派人來說“蘇婼腰受傷,一夜不能迴”的時候,荷花才猛然間想起來她來海棠小園是伺候人的,可不是摘菜的。於是趕緊要去李旌白麵前露露臉。


    她還沒進房間呢,華昇就突然迴來了。


    荷花原先不知道華昇竟然也在海棠小園任職,見到華昇整個人都興奮了。再一次把李旌白忘了個一幹二淨。


    好在李旌白婚宴上喝多了酒,一直安安靜靜的熟睡,也不需要人伺候。


    荷花向華昇解釋說自己是受蘇婼委托來海棠小園伺候左右的,華昇對她便沒有了防備之心,順便和她嘮嗑幾句。


    夜晚入睡時分,華昇不放心醉酒的李旌白,於是就自己卷了鋪蓋去了李旌白房間,想打地鋪,方便夜裏照顧他。


    其實正兒八經的廂房都是有供丫鬟婢女們夜裏睡覺的小臥房的。


    奈何海棠小園的廂房布局簡單,那種和主臥一牆相隔的小臥房沒有了。


    是以,華昇隻能打地鋪。


    害怕李旌白起夜踩到自己,華昇很聰明的把地鋪打到了角落裏。


    臨睡前,華昇告訴荷花自己睡在李旌白廂房了,晚上不需要她伺候什麽,讓她安心睡覺去。


    夜深人靜十分,荷花端著一壺茶水來到了房間,摸黑尋找華昇在哪裏。


    端著茶水不方便,她便把茶水放到了床頭的桌子上。


    那個位置,是蘇婼平時給李旌白準備夜茶的位置。李旌白夜裏渴了就會自己給自己倒水喝。


    荷花以為華昇也在床榻上睡,就眯著眼睛使勁尋找他,冷不丁的就聽到茶水翻出來的流水聲,心裏一驚訝,愣在了原地。


    原來李旌白一晚上沒喝水,很口渴,夢醒時分按照習慣給自己找水喝,順手喝了桌子上的茶水。


    “華昇?”荷花以為喝水的是華昇,還出聲唿喊起來。


    李旌白喝完茶水就躺下來,準備繼續睡覺,沒搭理荷花,潛意識裏似乎還是醉酒迷糊兒的。


    荷花誤以為李旌白就是華昇,心下一歡喜,掐著指頭算時辰,當她數完十個指頭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歡喜的不得了的表情。


    這個時候,房間內突然亮光起來。


    荷花像個傻子似的愣在了原地,華昇也被吵醒,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問怎麽了。


    李旌白一把丟開蓋夜明珠的手帕,麵色陰冷,半撐著身軀從床榻上坐起來,目光嗜血的盯著荷花,聲音帶著弑殺之氣,警惕性特別高:“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膽敢謀害本殿下!”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刺客!”荷花一邊害怕,一邊疑惑,嚇得跪在了地上。


    華昇意識到氣氛不對勁,爬起來就竄到了李旌白床榻邊上,直接認定荷花為刺客,逮捕了她,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質問:“好你個荷花,哼,原來是刺客,竟然敢給殿下下毒,說!解藥在哪裏?”


    荷花被掐的喘不上來氣,兩色漲紅,勉強發聲,老老實實交代:“我冤枉,那茶裏也就是一些‘春江水暖鴨先知’,我沒放其他東西。”


    春江水暖鴨先知!


    華昇一下子傻眼了,了然了那是什麽東西,懂的都懂,於是鬆開了荷花,趕緊扭頭去查看李旌白的情況,見他神情不對勁,狀態似乎就是那麽迴事兒,當即尷尬在了原地,嘴裏喃喃自語:“這蘇婼又不在,殿下怎麽解毒?”


    荷花得到喘息的機會,瞅了瞅李旌白,又把目光看向華昇,解釋自己的行為,委屈的快哭了,“華昇,其實我那茶水是要給你喝的。”


    華昇一臉懵逼,一臉不可置信,一邊看傻子的目光瞪著荷花,“給我?”


    荷花非常羞澀的點點頭,露出一臉嬌羞相。


    華昇被雷的裏焦外嫩,恨不得立馬捏死荷花,奈何隻能繼續質問她解藥在哪裏。


    “沒解藥啊。”荷花說的理所應當。


    華昇氣得上躥下跳,“你他奶奶的說的什麽狗屁話,快去買解藥!”


    “這大晚上的,我哪裏買去。要不然讓殿下自己處理吧。”荷花又開始出餿主意。


    李旌白已經開始神誌不清的踢被子了,嘴裏發出某種啥啥啥的聲音。


    臥槽!


    華昇嚇傻了,他知道李旌白清醒之後得知自己竟然被如此設計,一定會氣得殺了他的。


    解藥解藥解藥!


    突然,華昇一把抓住荷花的胳膊,指了指床榻的方向,滿嘴嫌棄道:“來不及找解藥了。你,上去!”


    荷花理解了華昇的意圖,使勁掙紮,嘴裏嚷嚷,“我不去!我又不喜歡殿下,憑什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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