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穿越這件事,蘇婼和江素一致決定對華昇保密。畢竟解釋起來太麻煩,還不如不說。


    吃晚飯的時候,華昇的眼神在她倆之間滴溜了半天,很是疑惑她倆關係是怎麽膩歪的這麽快的,也就一個下午而已,仿佛卻是認識的幾十年似的。


    蘇婼和江素笑笑不說話。


    期間江素的老公也迴來了,她老公叫桑祁,人長得很高很英俊,一看就是精英級別的人物。


    江素介紹說桑祁是李旌白身邊的帶刀侍衛,屬於李旌白身邊心腹級別的人物,是個大官,如今在東宮任職。


    不僅如此,桑祁還和李旌白從小一塊長大的。按照現代話術去說,倆人就是妥妥的鐵哥們發小關係。


    蘇婼仔細打量了一波桑祁,以前她看過很多古典文集,在看“臉”這方麵也有點品鑒能力。


    桑祁整體相貌很周正,一身正氣渾然天成,是個頂級帥哥。


    額頭高而飽滿,命格貴有福氣;


    眉毛濃而細密,眉形美又自然,為人正直;


    眼睛丹鳳眼又炯炯有神,心思純正品行好;


    山根直通鼻梁高聳又筆直,能幹大事能發財;


    耳朵大而周正又貼腦,多子多孫有福氣;


    嘴唇不薄不厚,寵妻愛妻不花心;


    下半圓潤又有肉,長命百歲能長壽。


    桑祁,堪稱完美,不僅長得好,麵相更好,雙好之人必是貴氣之命。


    蘇婼越看越心喜,知道桑祁是個大氣能耐人,江素嫁給他那是妥妥的能夠幸福美滿一生的。她心裏不自覺感歎江素可算是遇到了幸福,希望她永永遠遠都幸福美滿。


    晚上,江素讓蘇婼留宿下來兩個人好好嘮嘮嗑。


    蘇婼卻有點擔心自己不迴去,李旌白沒人伺候怎麽辦。江素兩腳一踹,就把華昇踹迴去伺候去了。


    於是乎,蘇婼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陪著江素和三個奶娃娃一起睡覺。桑祁公務繁忙,吃過晚飯後又去東宮值夜班去了。


    ——


    夜深人靜,偌大的床榻上,蘇婼江素仨寶寶一排排躺在一起,畫麵十分溫馨。


    三個奶娃娃今年不過兩歲多,是三胞胎,所以長得一模一樣。


    別看年紀小,但他們特別乖巧聽話,晚上說睡覺,躺進被窩裏下一秒就能睡著,特別可愛。


    “素素,真羨慕你家仨孩子秒睡的能力,也忒可愛了吧。”蘇婼一邊給娃娃們捏好被子,一邊感歎幾句。


    “別羨慕,他們淘氣起來呦,真的累死人。你沒結婚生孩子,你是不知道這裏麵的累和苦楚啊,別提多勞累人了。”江素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蘇婼咯吱咯吱笑了幾聲,不管怎麽說,她能感受到江素是幸福的,“對了素素,快給我說說你和桑祁怎麽走到一起的呀?桑祁一看就是人中極品,你可真能耐,能拿下他,人生贏家啊。”


    江素搖搖頭,一副往事不堪迴首的模樣,“不不不,我就是個撿漏的,準確來說我的原主才是能耐人,是她披荊斬棘,狂追桑祁三四年才嫁給了他。桑祁這人忒悶騷,超級難追的,仿佛是個冰山似的。


    但是原主也挺悲催,洞房花燭之前,她樂極生悲了,直接那個啥啥啥了,她啥啥啥之後,我就魂穿到她身上了,迷迷糊糊就和桑祁洞了房,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


    “呃……那桑祁是喜歡你還是喜歡原主?”蘇婼問了個核心問題。


    江素眨眨眼,仿佛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似的,一副樂觀態度:“他都不知道我是穿越來的,這個問題應該不怎麽容易問,我一直也沒問過他。反正孩子都生仨了,喜不喜歡也別計較了,一起好好過日子就行。”


    蘇婼點點頭,既然江素看得開,她也沒必要多說什麽,婚姻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作為外人,蘇婼沒有發言權,隻要江素覺得幸福那就可以了。


    江素突然又想起來什麽,戳了戳蘇婼的肩膀,開始打聽她的情況:“對了蘇婼,華昇說伺候李旌白的那個白胖丫鬟喜歡李旌白,原來你就是那個白胖丫鬟,也就是說你喜歡李旌白,對不對啊?”


    江素這個思考邏輯沒毛病,事實就是如此。


    蘇婼沒法否認,隻能反問一句:“我和華昇算是階級同僚,同事關係。這事兒應該算職場同事的八卦了吧,華昇這都跟你說呀?”


    “對啊。我們姐弟戀關係超級好,他有幾條內褲都告訴我呢。你還別說,上一輩子吧,我那重男輕女的爹媽待我不好,我哥哥呢待我如同仇人似的,他們除了坑我就是坑我,親情關係形同虛設。如今我穿越了,命運倒是福澤我了,讓我得到了待我特別好的父母,姐姐和弟弟。”


    江素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一紅,聲音突然哽咽起來,稍微忍了忍才沒有在蘇婼麵前痛哭流涕,其實也是害怕哭聲吵醒仨兒子。


    蘇婼知道江素上輩子的人生活得很不幸福,也能明白她此時的動容,忍不住給她擦了擦眼淚,“乖,別哭。你現在有了桑祁,有了三個可愛的寶寶,這都是你的幸福,也許這就是上天給你安排的美好緣份。”


    江素這人性格樂觀,大大咧咧的,調整好情緒之後就又把焦點轉移到了蘇婼身上,說些掏心窩子的話,很真誠的勸慰道:“蘇婼,我給你說,你別喜歡李旌白。”


    “為什麽?”


    “因為喜歡他還不如喜歡我弟弟華昇靠譜呢。李旌白是皇子,你們階級地位不同。還有啊,我相公和他一塊長大的,對他知根知底的,他平時一天上幾趟廁所都門清。我相公就說呀,李旌白這人優秀歸優秀,貴氣歸貴氣,奈何不值得嫁。”


    蘇婼保持沉默,洗耳恭聽。


    江素繼續說道:“我給你說,李旌白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呢,未來人生注定是腥風血雨的,跟著他的女人不會輕鬆。那些對他的飛蛾撲火的女人真是腦子拎不清,看不透光鮮亮麗背後是個大火坑。你是自己人,我可不能看著你往火坑裏跳。”


    李旌白是大火坑?


    蘇婼忍不住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替李旌白說好話,這仿佛是她骨子裏養成的習慣似的:“素素,好歹李旌白是你相公老板啊,咋恁不受你們夫妻倆待見啊。說實話,李旌白是個好人,無論如何,你們別把他當做個大火坑而冷落他。”


    “當然不可能冷落他,我也就是比喻了比喻。李旌白人品確實沒話說,好得很。能力呢也沒話說,在一眾皇子當中都是拔尖的。可惜他人前顯貴,背後受罪,從小到大活得都很累。


    他呀,未來逃不過政治聯姻的命,若是真奪得天下了,也少不了要三妻四妾、左納妃右納妃的。


    而且他還有個不省心的娘,就那個皇妃娘娘,我滴勒個乖乖呦,她真是個奇葩,有事沒事給就想搞事情不說,還特坑兒子。偷偷告訴你,她為了控製李旌白,經常給他喂毒,從小就喂,控製欲特別強。


    就李旌白這家庭條件,放到咱們現代社會,真的不多吃香。蘇婼,你也別替他說話了,能不肖想他就別肖想了。”


    給李旌白喂毒?


    “皇妃娘娘怎麽舍得喂毒!”蘇婼臉色煞白,特別擔心李旌白的身體狀況。


    江素聳聳肩,抬頭看了看窗外,隨後謹慎的湊近蘇婼耳旁,小聲說道:“為了讓李旌白聽她的話,任由她擺布,皇妃娘娘做的缺德事兒多了去了。還有,你別看李旌白現在正兒八經的,其實性格有很大的缺陷,從小缺愛缺的。”


    一個人的童年不快樂,又怎麽可能會性格健全呢。


    蘇婼不吭聲了,她的心情五味雜陳。原來李旌白活的那麽累。


    江素打開了話匣子,忍不住繼續侃侃而談起來。


    “李旌白是皇帝的第五個兒子,最小的一個兒子。按道理來說,太子的位置輪不到他得,應該是人家先皇後獨子二皇子李淵赦的。


    奈何皇妃娘娘厲害啊,不僅把皇帝迷的神魂顛倒的,還勾結權貴,拉攏勢力,愣是把當時隻有三四歲的李旌白給搞上了太子之位。


    要知道,李旌白上頭還有個二哥哥,就是我剛才說的二皇子李淵赦。他是名正言順的前皇後之子,因為大皇子出家了,他當時是太子爺的第一順位人。


    你知道嗎,李旌白太子位置到手之後,他就成了其他勢力集團的眼中釘肉中刺,那些人每天都想著怎麽搞死他。


    根據我家相公的描述,李旌白當了十幾年太子,平均每年都被暗殺一百多次,每天都得活的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吃個飯菜都怕有人下毒。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太過於強大,估計早就受不了自閉而亡了。


    不僅如此,李旌白這太子當的真沒多舒服。皇妃娘娘是個虎媽,真的是把他當機器人使。從小到大逼迫他學習,要求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得文武雙全。有事沒事還派他去邊疆打仗,遭受戰亂的洗禮。東北戰場,西北戰場,東南戰場,西南戰場,他全去了個遍。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這次西北水患以後李旌白成了廢除太子,在外人看來是壞事,可稍微知情一點的都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他終於可以過幾天舒坦休閑的日子了。


    可誰知道這舒坦安生日子能過多久,皇貴妃娘娘可是個不甘心的主,遲早要繼續搞事情,遲早會讓李旌白繼續卷入皇權的鬥爭當中。


    蘇婼,你喜歡李旌白,就是喜歡上了一個定時炸彈,弄不好會被他連累的連命都沒有了。我可不想看你跳進火海找死。”


    原來李旌白的人生這麽慘,這麽累,外表光鮮亮麗的人生,暗地裏勾心鬥角,如履薄冰。


    蘇婼紅了眼眶,眼淚忍不住的流。


    “哎呦,怎麽還哭了起來呢。啥時候這麽愛哭的,來來來,擦擦眼淚。”江素趕緊拿了手帕遞給蘇婼。


    雖然不忍心蘇婼哭泣,可是該說的江素還是得說,蘇婼穿越經驗不足,肯定要走彎路,她得提醒。


    “蘇婼,那些達官貴人們爭權奪利的事情,咱們平頭老百姓就不要摻合進去了。要不是我家相公和李旌白是打小一塊長大的好基友好兄弟,家族利益牽扯太深,我早讓他辭職換工作了。”


    蘇婼十分理解的點點頭,擤了擤鼻子,悶聲道:“嗯,我理解。”


    江素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華昇,忍不住歎氣一番。


    “華昇和我家相公一樣,都是從小跟隨李旌白的,對李旌白感情很深。但其實他們麵上是李旌白的侍衛,背地裏還得迫不得已聽皇妃娘娘的調遣,工作幹的也是很憋屈人。


    我這身體原主人的爹,和我公公都是跟楚門公府有點關係的旁係偏遠親戚,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一直致力於輔佐皇妃娘娘。皇妃娘娘生了李旌白之後,兩家便把自己的兒子送去給李旌白當半讀外加保鏢了,就是我老公桑祁和華昇。


    說白了,桑家勢力和華家勢力都是輔佐皇妃娘娘的,李旌白就是他們爭權奪利的工具人。


    蘇婼,華昇和桑祁與李旌白牽扯過多,那是家族原因,沒辦法逃離。可你不同,你就是照顧李旌白一段時間的丫鬟罷了,可別因為迷戀他的那張臉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不值得。”


    聽江素說這麽多,蘇婼也能理解她是真心實意不想她未來受傷害,點點頭說點寬慰的話:“嗯,我知道了。其實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和李旌白有什麽的。華昇警告過我之後我就想明白了,我和李旌白畢竟不是一路人,哪裏能走到一起呢。”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很好。我給你留意留意,哪天給你介紹個更好的男人。”江素承諾道,隨即又推薦自己家弟弟,“當然了,你要是能看上華昇也行,別看他有時候不著調,但他其實很靠譜,武功也很好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居家好男人一枚。華家也是達官貴要之家,家底很殷實哦,不說大富大貴,那也是富貴吉祥。”


    “哈哈哈,看你誇的,你還真愛華昇這個弟弟啊。”蘇婼很羨慕的笑了笑,然後又打趣起來,說的也是不怎麽走心:“若是哪天我真的做了你的弟妹,你可得好好待我啊!大姑姐!”


    “好嘞~”


    倆人又說了一些七七八八的敘舊話,隨後便休息了。


    這一夜,蘇婼依然全程失眠,腦海裏思緒萬千。


    ——


    次日,李旌白又不在海棠小園,又給蘇婼放了假。


    蘇婼提著三個金元寶,三個夜明珠就去了江素家,把它們全都送給了仨幹兒子。


    完事之後又買了很多補品去了葛師傅家看望。阿金破天荒的和她打招唿,還做了晚飯給她吃。


    夜晚迴程的路上,阿金還護送了一段路。


    隻可惜,倆人碰到了找茬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揪蘇婼頭發的,奶娘她親閨女大霞。


    “蘇婼是吧,我今天半路攔截你,也不是想欺負你,就是告訴你,以後離長生哥哥遠點,他是我的,你別肖想。”奶娘閨女一副無賴模樣。


    蘇婼此時還不認識她是誰,權當她是一個女神經病,想開導幾句,勸解她別魯莽衝動。


    阿金倒是提前開了口,似乎認識對方,語氣是一點都不客氣,“大霞,你在這鬧騰什麽勁兒。長生是誰的人,你心裏沒點數嗎,擱這欺負蘇婼算什麽好漢。有本事,你找春花姑娘耀武揚威去,你看她搞不搞死你。”


    大霞認識阿金,倆人算是青梅竹馬的老夥計,隻不過整天鬥嘴鬥武。見阿金發聲懟她,她這才把目光移到阿金身上,左瞅右看之後高傲的撩撥撩撥頭發,不客氣的迴懟起來。


    “咋滴,春花又不在這裏,你是準備虛張聲勢,狐假虎威嗎?我才不怕你!”


    阿金也很勇,一把把蘇婼拉扯到自己身後,正麵剛大霞,“好,既然不怕我,那咱們找個地點單挑。你別難為蘇婼。如果你能幹過我,那你想欺負蘇婼,我無能為力,不再阻止什麽。但是今天,有我在,你別想傷害蘇婼,語言攻擊都不行。”


    蘇婼雖然沒明白咋迴事,但是被阿金的這一番話感動的不得了,惦記著迴頭送他一顆夜明珠,表達她的感動之情。


    大霞這人不經激,很容易被別人帶節奏,當即應承下阿金的挑戰,直接邀請他改日去河邊一戰。


    蘇婼不放心阿金,強烈要求當日一同過去陪戰,阿金打不過大霞的時候,她替補。


    阿金執拗不過蘇婼,最後答應了。


    對戰當日,河邊微風蕩蕩,落葉蕭瑟。


    阿金拿了一把鍋鏟做武器,守候在相約的河邊,蘇婼抱了一包瓜子,一邊吃一邊陪同在他左右。


    可惜他們左等右等,大霞始終沒有現身。後來才得知,大霞被奶媽安排著去相親,沒來得及抽身趕來。


    決戰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蘇婼請阿金吃頓大餐當做道謝,阿金卻拉著她迴了家,說是別破費,家裏有吃有喝。


    晚上,阿金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與葛師傅,蘇婼和蘇大夫一起快快樂樂的分享。


    正在吃的時候,大霞卻突然找上了門,跑來解釋她爽約的原因,因為她去應付相親對象去了。


    看見院子的餐桌上有一堆美味佳肴,她一點都不客氣的坐下來要同吃。


    阿金很嫌棄大霞,愣是不給她碗筷,還很呆萌的下逐客令,“我做的飯不想給你吃,你走。”


    大霞風風火火的性格,一把從阿金手裏奪過來他的碗筷,自來熟道:“我才不走呢。你做的怎麽了,我從小到大吃葛叔叔的飯菜長大的。你是他徒弟,我吃你做的飯是抬舉你了。你別得瑟,哼。”


    “啊哈哈——霞兒,你這性格是越發潑辣啦。”葛師傅笑嗬嗬感歎,蘇大夫點頭符合。


    奶娘和葛師傅蘇大夫都是一輩人,一起在楚門公府做事,都是認識幾十年的好友了,也都是看著身邊孩子們長大的,熟悉的很。


    阿金扭頭看了一眼笑的前仰後合的蘇大夫和葛師傅,無奈的迴廚房又去拿了一套碗筷。


    蘇婼一直悄咪咪的觀察大霞和阿金的互動,感歎倆人真是歡喜冤家呀。


    有了大霞的加入,這頓晚飯吃的是熱熱鬧鬧。


    臨走前,大霞又約定下次再和阿金在河邊決鬥。


    蘇婼承諾,再次陪同。


    她真的很好奇阿金和大霞到底會決鬥什麽。


    ——


    日子如流水,很快便來到了十一月中旬。


    老爺楚鶴之迎娶續弦妻子的前一天,楚門公府上上下下,忙忙碌碌的。


    雖然說不會鋪張浪費的大辦特辦,但畢竟是楚門公府三老爺娶妻,該有的禮數和裝潢還是一樣都不能少。


    三老爺院裏的人手不夠用,就叫了海棠園的人過去幫忙,海棠小園的蘇婼也被叫了過去。


    李旌白最近都不怎麽在海棠小園,蘇婼閑著無事,也樂的去湊熱鬧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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