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啊?


    蘇婼心裏也問了一句,麵上表情有些糾結猶豫,似乎不想解釋自己武功的事情,又似乎在構思該如何解釋自己一個胖不愣登的小丫鬟是如何會武功的事情。


    最後她態度誠懇,表情能有多自然就有多自然的迴答了這個問題。


    “公子殿下,其實我身上的功夫就是防身用的,屬於三腳貓的水平。你也知道我從小生活在南疆,那裏政局常年比較混亂。從小時候開始,我哥哥怕我被人欺負就教了我這些用來防身以及保護自己的小功夫,嘻嘻。”


    迴答完,蘇婼在腦海裏複盤了一遍這些話,看看有沒有什麽漏洞,覺得沒有漏洞才沒有再補充什麽。


    李旌白若有所思,麵上看不出什麽明顯的表情變化,整個人看起來很平靜,他似乎相信了蘇婼的說法,點點頭不再過問更多,隻是說:“你哥哥是對的。你有一個疼你的好哥哥。”


    見李旌白不再對自己起疑心,蘇婼在心裏徹底鬆了一口氣,隨意附和一句:“是呀我哥哥確實挺好的。”


    蘇婼剛才所說的話就是瞎編的,融合了一些小蘇的身世背景,把她哥哥蘇玨的存在也給利用了一下。


    其實她的功夫不叫功夫,就是現代社會的散打和近身格鬥搏擊術。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迷戀李小龍、黃飛鴻、霍元甲、陳真、西毒歐陽鋒、黃藥師、郭靖黃蓉、楊過小龍女、孫悟空豬八戒等等武功高強的人物。


    覺得他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簡直太棒了,於是心生向往,迷戀功夫。


    既然迷戀功夫,她就給自己報了一連串的興趣班。從跆拳道練到截拳道,從截拳道練到少林功夫,從少林功夫練到近身格鬥術和搏擊術。


    ——


    微風吹過,冷風瑟瑟。


    突然想起來什麽,蘇婼趕緊扭頭查看起來李旌白的左腿,心疼又擔憂道:“公子殿下,你的腿確定沒再受傷嗎,左腿有沒有哪裏還覺得疼?”


    “沒有。”李旌白搖了搖頭,笑笑寬慰道。雖然幾經折騰,但他確實沒有受傷。


    “那就好那就好。”


    確定李旌白沒事,蘇婼的心這才安了下來,瞅著眼前的風景,她舒了幾口氣,放鬆了一直以來很緊繃的神經。


    靜默了一會兒,她又開始詢問起來。


    蘇婼就是這樣,想起什麽就做什麽,雷厲風行,想問什麽有機會就直接開口問,憋不住事兒的急性子。


    “公子殿下,當初你這左腿傷的到底有多嚴重啊。你看啊,自西北水患之後,你就開始休息,這都休息了幾個月了,怎麽還是不能正常走路呢?”


    俗話說傷筋動骨也就一百來天,李旌白確實是休息的差不多了,可腿腳怎麽還不見明顯的好轉呢。


    這真是一個問題。


    實在不行,蘇婼都想遍訪名醫再給李旌白使勁治療治療。


    李旌白似乎有什麽想隱瞞的,沒多解釋什麽,隻是說他的休息時間不怎麽夠,多休息之後很快就能恢複正常走路的。


    聽到能夠恢複正常,蘇婼心裏也踏實了一點,不再過多詢問和操心。


    她和李旌白的相處就是這樣,她想問的就開門見山的問,他不願意迴答的她也從來不深挖。


    畢竟,誰都有秘密。


    突然,草叢旁邊有什麽黑乎乎的東西在來迴晃悠,蘇婼一扭頭就嚇傻了,眼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一條又黑又胖的毒蛇正在搖頭晃腦的預備攻擊她。


    “啊——我的媽呀,乖乖呦,蛇,蛇,有蛇!!快跑,公子殿下啊!有蛇!”


    毒蛇被蘇婼的聲音給刺激了,不再猶豫,眼冒寒光,額頭一個猛衝,迅速發起攻擊,目標瞄準蘇婼的額頭。


    蘇婼立馬就慫在了原地,腿軟,渾身無力,應激性反應,無法動彈。


    哪怕膽子大,功夫強,可蘇婼作為女孩子也是害怕毒蛇的。主要原因是蛇這種動物它長得就嚇人,蛇皮紋路密密麻麻,顏色暗沉,看了都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還有它總是吐信子,那聲音嘶嘶嘶的,真是刺激人。


    蘇婼不能動彈,毒蛇開心的仿佛像個傻子似的,對準蘇婼就張開了血盆大口,等著美餐一頓。


    千鈞一發之際,李旌白直接徒手抓住了毒蛇,捏住了它的胖額頭,手腕轉動,隨意一甩就把毒蛇甩到了一邊的草叢裏了。


    被甩到地上的毒蛇似乎心有不甘,瞪著眼睛使勁抽搐了幾下,隨後眼睛一閉,一動不動了,似乎是被甩暈了。


    暈了還是死了?


    蘇婼挺驚訝,李旌白的臂力那麽強大的嗎,隨意一甩的威力都那麽大。


    也許,她小瞧李旌白了。可能他壓根不是什麽弱不禁風的廢太子。


    等等……


    血!


    “公子殿下,你的手怎麽流血了?”


    蘇婼一轉眼就看到李旌白的手掌在流血,腦海裏迴憶了一下,剛才李旌白似乎是直接抓住了蛇頭,那胖蛇被抓之後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手掌。


    李旌白手上的血漸漸開始變成了黑色。


    果然,這條蛇是有毒的。


    蘇婼二話不說,捏著李旌白的手掌就開始擠,想要幫他把黑毒液給擠出來,使勁擠啊使勁擠,奈何啥也擠不動。


    一招不行就換下一招。


    蘇婼開始學習電視劇裏麵演的那樣用嘴吸毒。


    李旌白意識到蘇婼想要低頭吸自己手的時候麵色一驚,特別想阻止她,奈何蘇婼低頭的速度太快,阻止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出口。


    蘇婼左吸右吸,吸了半天啥也沒吸出來,沮喪的想哭,哀嚎一句:“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看到蘇婼為自己著急,李旌白有些啼笑皆非,伸出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拍了拍她的額頭,聲音很鎮靜,沒有一絲慌張,很溫柔的寬慰她:“別哭,沒事的,我死不了。印象裏這黑蛇似乎沒什麽毒。”


    蘇婼已經淚眼汪汪了,手掌都在顫抖,心裏恐懼的不得了,搖搖頭不相信,“怎麽可能沒毒,沒毒你的手掌怎麽會發黑……公子殿下?公子殿下,你咋了,公子殿下!”


    突然,李旌白又暈倒了,猝不及防。


    這已經是他今天的第二暈了。


    蘇婼瞬間嚇傻,以為李旌白死了,哭得稀裏嘩啦的,抱著他的額頭猛掐他的人中,順便還交替做了心髒複蘇。


    “公子殿下,公子殿下,你醒醒你醒醒啊!”


    “李旌白,你快醒醒啊!”


    “李旌白,你別死,你真的別死啊~”


    “李旌白!!!”


    華昇駕著馬車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婼抱粽子一樣的抱著李旌白在痛哭流涕,嘴裏還一個勁的唿喊李旌白別死,醒過來啥的。


    看到此情此景,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怎麽自己剛走一會兒就又出幺蛾子了。


    跑過去了解了是怎麽迴事之後,華昇當機立斷,駕著馬車帶李旌白去了城裏的葛師傅家。


    楚門公府頂級好的蘇大夫這幾天一直在葛師傅家裏給他治療腿傷。隻要找到蘇大夫,李旌白的蛇毒就能輕易被解毒。


    畢竟蘇大夫被人尊稱為“蘇華佗”。


    ——


    華昇駕車速度迅猛,原本需要十五分鍾的路途,他直接壓縮到了三分鍾,簡直是飛速。


    蘇大夫也是個有能耐的大夫,三下五除二就處理了李旌白手上的傷口,解了他的毒,治療速度比急診室還急診室。


    直到李旌白安安穩穩的躺在葛師傅客房的床榻上休息的時候,蘇婼都沒反應過來勁兒,一直蒙蒙的狀態,可見被嚇得不輕。


    潛意識裏,她還是不放心李旌白,隔三差五就跑到房間去查看查看他的情況,比查房的大夫跑的都勤快。


    夜晚來臨,蘇大夫熱情的做了一頓熱騰騰的飯菜。


    華昇在院裏的小桌子旁吃晚飯,一邊喝米粥一邊數蘇婼跑進去的次數,當達到十七次的時候,他叫喚住了蘇婼,讓她老老實實吃晚飯,別鬧騰了。


    極度疲憊之後,蘇婼確實沒什麽力氣再折騰了,於是老老實實坐下來吃飯,剛吃上幾口菜,外出的阿金就迴來了。


    阿金看到院子裏的餐桌上出現了蘇婼和華昇兩個陌生人,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也沒有熱情的打招唿,仿佛啥也沒有看見,直接去了豬圈的方向,態度冷漠如冰塊。


    蘇大夫這時候端了剛煮好的雞湯出來,似乎瞥見了阿金,趕忙對著蘇婼倆人解釋起來。


    “哎呦二位別見怪,阿金這孩子不是不懂事,也不是刻意怠慢二位。隻是葛兄這傷是他心裏的一根刺,紮的他性情大變,最近這段時間變得比較沉默寡言,對誰都挺冷漠的。”


    蘇婼和華昇自然理解阿金的心情,所以根本不會怪罪什麽。再說了,他們都是阿金的階級同僚,本就是一塊在楚門公府裏打工的打工仔,地位是一樣的,哪裏分什麽怠慢不怠慢。


    “蘇大夫,剛才一直操心殿下的事,也沒來得及關心關心葛師傅。”


    蘇婼放下了碗筷,扭頭看了看葛師傅的房間,繼續說道:“葛師傅的傷如今怎麽樣了?”


    “還行。”蘇大夫麵色有些緊繃不自然,隻說了這兩個字,似乎不願意多言語。


    蘇婼心裏了然,沒有繼續多問,隻是請示道:“我可否進去看看,在楚門公府裏的時候,葛師傅待我很好。我這既然來了,便想去探望探望他。”


    蘇大夫眼睛一亮,很熱情的態度,指路介紹道:“房間就在那邊,從這走兩步就過去了。去吧去吧,葛兄看到你們來看他會很高興的。他就需要有人陪他多說說話解解悶。”


    “好。”蘇婼猛烈點點頭,拿著隨身攜帶的包包就去了葛師傅房間,走之前還細心的幫蘇大夫收拾了一部分碗筷。


    ——


    華昇陪著蘇婼一塊去了葛師傅房間,隻不過在問好之後就離開了,他和葛師傅不熟,也沒什麽話要說。


    蘇婼待在屋裏和葛師傅說了會兒話,寬慰他一定能健康起來,還把準備好的一包夜明珠送給了他,算是她的一點心意。


    其實今日出門的時候,蘇婼就有想法來看看葛師傅,夜明珠都提前準備好了。


    陰差陽錯的,他們最後確實過來了,卻是為了李旌白的事兒而來。


    隻可惜蘇婼沒來得及買點補品。等到月底休假那幾天,她準備買點東西再來一趟。


    ——


    又過了一會兒,李旌白蘇醒了。


    在蘇婼伺候他簡單吃點晚飯之後,仨人就告辭離開了。


    臨走之前,蘇大夫還預備了幾包草藥給蘇婼,說是讓她迴去繼續給李旌白熬著喝,喝個三天之後,蛇毒就徹底沒有了。


    而且蘇大夫還說,其實李旌白中的蛇毒沒有什麽危害,就是容易引發瞌睡而已。


    那種黑乎乎的大頭胖蛇,俗稱傻大胖,智商不高,就喜歡咬人額頭,主要是為了磨牙,它們是很稀有的一種品種,平時壓根不常見。


    它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名字叫“瞌睡蛇”,因為它們的毒液進入人的身體之後會引發人類的犯困症,一般失眠多夢的人都喜歡讓它咬一咬,促進睡眠。


    臨走前蘇大夫還問了問遇見瞌睡蛇的具體地點,按他話裏的意思是,他改天也要去會一會它們,要是能活捉幾條迴家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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