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擁有你,


    在這孤獨夜裏,


    愛你是我的唯一。


    好想擁有你,


    在這寒冷夜裏,


    我需要你對我的熱情。


    好想擁有你,


    在人生旅途裏,


    你我牽手相伴相依。


    筆友剛到磚廠,便發現有點不對勁,隻見在食堂裏開夥的眾多小夥子都圍在食堂門前議論紛紛,聽聽聲音,大多是激憤之言,矛頭都指向同一個人,大師傅呂希燕。


    “雪芹出什麽事了?”


    他快步來到人群中,未容他開口說話,童籌便埋怨道:“哥也,你死到哪兒去了,這麽晚才迴來。”


    食堂裏沒有大師傅,隻有十來隻空碗放在案台上,鍋冷灶冷,顯然是大師傅沒有做飯,大夥兒沒有飯吃,才齊聚廚房準備鬧事。


    “大師傅呢,她為什麽不做飯?”


    白善不陰不陽地說道:“都是你幹的好事,你得罪了大師傅,大師傅不給我們做飯,把對你的怨氣都撒在我們身上。筆友,我們的損失是不是該向你討還呢?”


    楊忠祥道:“這不關阿友的事,身為大師傅,不做飯就是不稱職,幹脆換掉她算了。”


    史丙宜道:“就是,幹脆換掉大師傅。”


    吳芷道:“大師傅太不稱職了,不要她做飯了。”


    夏流道:“我看著不能怪大師傅,要怪就怪筆友,誰叫他無緣無故惹大師傅生氣呢!“


    筆友幹咳兩聲,道:“我什麽時候惹大師傅了?”


    仇重道:“太不象話了。”


    未兒語笑了笑,道:“誰都有過錯,這次就算了吧,大家夥也節約一頓。等大師傅氣消了,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李人國對筆友道:“主任,你幹嘛去惹大師傅呢?她可是蘭言的表妹啊!”


    筆友如墜五裏雲霧,道:“我什麽時候惹大師傅了?我沒有得罪她呀,真是莫名其妙!”


    呂希燕的房門突然開了,女孩從屋裏出來,她寒顫著一張臉,恨恨地瞪著筆友,那架勢,分明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筆友見女孩這態勢,突然感覺心虛,他禁不住地後退兩步。史五來是笑非笑,道:“筆友,你說你沒有得罪大師傅,你幹嘛見到她就嚇成這樣呢?”


    原本筆友就有點兒膽怯,可是聽史五來如此說,便打了個酒嗝,借著酒膽朝女孩迎了上去,道:“大師傅,你,你為什麽不做飯呢?”


    呂希燕冷哼一聲,道:“你不配吃我做的飯。”


    “我不配吃你做的飯?”筆友有點惱火有點意外,他突然又笑道,“好了,別慪氣了,你還是去做飯吧,我今晚不吃你做的飯就行了。”


    “我沒心情,要做你去做。”呂希燕朝河邊走去,顯然,她是去表嫂家了。筆友忙道:“誒,你是大師傅,怎麽讓我做飯呢?”


    呂希燕沒有理會他,隻顧朝河邊走去。筆友無奈的笑笑,他不覺得肚子餓,他走累了,他要迴房休息。白善叫了起來:“阿友,你真得罪了大師傅,理所當然該你做飯了。”


    夏流也道:“就是,我有個建議:為了以後我們不再餓肚子,以後大師傅要是不高興不做飯了,我們也不責怪大師傅,我們隻找筆友算賬,向他要飯吃。”


    筆友瞪了他一眼,突然又笑了起來,道:“不就是一頓飯麽,這有什麽難的,我做還不行嗎?你們都呆著去,一個小時後來吃飯。”


    白善笑了,史五來也笑了,大夥兒都是笑非笑地散了。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筆友哭笑不得,為了將事態平息,他隻好自己親自下廚了。


    呂希燕來到表嫂的房間,淡玉潔正忙著做著麵條。見表妹悶悶不樂地進屋,她笑道:“雪芹,在家裏你可不是這麽任性啊!小心別把筆友給惹火了。”


    “他?”呂希燕冷冷地說道,“借他三味真火他也不敢發。”


    這時候,蘭言下班迴家,見到表妹,他說道:“雪芹,不關你和筆友之間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工作還是要做的。你出來工作是為了找錢,不應該有理由跟錢過不去。”


    “我討厭筆友,不想給他們做飯了。”


    “不會是真的吧?”淡玉潔往鍋裏放著菜葉,“那你就當他不存在吧。其實我也不想幫郎老板做飯了,可是閑著也是閑著,多少掙兩個也能減輕你表哥的負擔。”


    “哦,對了,筆友向我要書了,”蘭言邊洗臉邊說道,“你可抓緊點時間看哦。”


    “這個小氣鬼。”呂希燕恨得牙癢癢,道,“我偏不還給他,看他能把我怎麽樣?”


    淡玉潔看看呂希燕,轉目向蘭言笑笑,蘭言隻是笑笑。湯吉勝與甄可林說說笑笑地下班來吃晚飯了,呂希燕便告辭出來。夜空星兒閃現,朦朦大地,萬分寂靜,女孩感覺孤獨無聊。大老遠,卻發現筆友在食堂裏悠閑的踱著步子,女孩突然想看看這家夥是如何做麵食的,於是便信步朝食堂走去。


    筆友在廚房來迴踱著步子,其實他是在為炒什麽菜而發愁。自從上次買過韭菜,至今也沒有買過菜,他尋思這沒菜的飯食怎麽能夠填飽肚子?想想也是難為雪芹了,竟然把個沒菜的飯食做得順心應手,這麽多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挑剔出她的毛病。


    做什麽菜呢?他想自己也算得上一個大廚,應該比女孩更能勝任廚房的工作吧!他在廚房裏翻騰著,希望能夠發現可以做菜的東西。


    呂希燕看著他笨拙的身影在廚房裏東張西望,忍不住笑道:“我說大廚師,你在找什麽?”


    見到姑娘站在門口,筆友如是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忙說道:“雪芹,食堂裏還有什麽菜沒有?”


    呂希燕搖搖頭,道:“沒有了。”


    筆友歎了口氣,道:“沒菜,這飯怎麽吃?”


    女孩兒笑道:“用嘴巴吃。”


    小夥子看著女孩兒自然微笑的神態,眼睛一亮,道:“雪芹,今晚要是你做飯,你會炒什麽菜?”


    “不知道。”


    小夥子幾近哀求道:“好妹妹,別這樣子好嗎,告訴我吧。”


    “去你的,誰是你的妹妹。”


    “好好好,你不是我的妹妹,我拜你為師,你是我的師傅。好師傅,你就指點指點徒兒該怎麽做吧。”


    呂希燕爽朗的笑道:“我可不敢收你這種人做徒弟,否則我會永世不得翻身。要我告訴你也不難,你須得發誓從此對曹先生善言相待。”


    “這又關曹先生什麽事?”筆友不明白,不樂意,道,“關於曹先生的事,我們可不可以不牽扯到廚房裏來?”


    “民以食為天,任何事都跟廚房有關,怎麽說曹先生的事是牽扯到廚房裏來的呢?”


    “好好,我改變對曹先生的態度,但我保留對他及對《紅樓夢》的理解權。好雪芹,你就告訴我這菜怎麽做吧?”


    姑娘笑了,她讓小夥子把煤火捅燃,然後到自己的房間裏拿了一葉海帶和一小袋子的早已鹽好的韭菜跟兩根大蔥。筆友見狀,驚唿道:“你這是幹什麽呀?這麽一點兒菜,都不夠我一人塞牙縫。”


    女孩沒有理他,隻是吩咐他洗鍋,並說道:“虧得我有先見之明,把這些韭菜鹽了一些,要不然早就沒菜了。”筆友往鍋裏倒了油,稍後放入鹽巴在鍋裏翻炒。呂希燕已經切好了蔥片和海帶末,一並放入鍋裏讓他翻炒。筆友聳聳鼻子,道:“還真是香哩。”呂希燕已經往鍋裏摻水了,筆友明白了,道:“你這是燒菜湯啊!我也會。”


    姑娘笑了,道:“你呀,跟曹操有什麽區別?”小夥子道:“我可比不上曹操,不過和曹先生可能有一比。”女孩冷哼一聲:“你呀,卻不及曹先生發隙裏的一條虱子,你怎能和他比?“筆友忙點頭道:“對頭,我身上就沒有虱子。”


    “所以你永遠也寫不出《紅樓夢》來。”


    筆友笑了起來,道:“雪芹,看來你是同意我的觀點的,曹先生因為落魄,所以身上才長虱子,因為虱子讓他貧病交加,欲靜心而不能,所以他才能寫出《紅樓夢》來。”


    呂希燕突然歎了一口氣,道:“可惜曹先生走的太年輕了,要是他能活到七十八十或者九十歲,我想《紅樓夢》就不會殘缺了,或許還有《藍樓夢》、《青樓夢》等大作傳世哩!也不知曹先生還有後人沒有?”


    筆友笑道:“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麽叫雪芹了,而且又姓呂。”


    “姓呂怎麽了?”


    “呂字兩個口,同樣的心思話紅樓,小口的嚼槽,大口的吆喝上樓。”


    呂希燕笑了笑,道:“到今天為止,世界上還沒有那一部作品超越《紅樓夢》。想想真為曹先生的成就感到高興。”


    筆友道:“你呀,井底之蛙,鼠目寸光,現目前就有一部書超越了《紅樓夢》。”


    “什麽書?”


    “嗯?”筆友想了想,道,“這部書叫《飛燕迎雪》,很好看的。”


    “《飛燕迎雪》?誰寫的?”


    “我······”筆友笑道,“中國六千萬農民工的喜怒哀樂,現代化進程中國的生活在最底層的百姓的現狀。你想想,《紅樓夢》寫的是最上層人物的生活瑣事,《飛燕迎雪》寫的是最下層百姓的一日三餐,你說哪部書更有親切感?”


    呂希燕冷笑道:“憑你也能超越曹先生?書在哪裏,拿來我看看。”


    筆友指指自己的頭,道:“還在構思,你若真想現在知道的話,我把我借給你看,保證比你看《紅樓夢》還入迷。”


    呂希燕輕輕地踢了他一腳,笑道:“去你的又不正經,你又不是東西,我借你幹嘛?”


    小夥子仍舊樂道:“那你就把我當成你想要的東西借去不就行了。對了,你最想要什麽東西?”


    姑娘沒好氣,道:“你少貧嘴,我最想要什麽東西要你操啥子心,真是無聊。”


    筆友還想說什麽,呂希燕便不再理他,自去揭鍋蓋,原來菜湯已經燒沸騰了。見女孩往鍋裏放著韭菜,筆友叫道:“全倒下去吧,這麽一大鍋湯,這麽一點點韭菜能夠嗎?”呂希燕瞪了他一眼,道:“今天吃了還管不管明天啊?你一邊涼快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這時,蒸饅頭的鍋也上了大氣,小夥子見女孩在往湯鍋裏攪著麵糊,道:“煮什麽。海帶韭菜湯啊?不好聽,我給取個名,就叫‘陰陽和合湯’吧。我去叫弟兄們吃飯了。”


    筆友來到廚房外,天空已經月明星亮,竟然可以看見數十米外的景物,明天,肯定又是酷熱的一天。“弟兄們,開船了。”他扯開他的蛤蟆音叫道,“開船了,弟兄們。”


    他的聲音在夜空迴蕩,一會兒,各屋裏便有人出來,他們從兩側朝廚房走來。夏流跑得最快,看見筆友,他叫道:“怎麽這麽久才喊吃飯,人都餓暈了。”


    夏流衝進廚房,看見呂希燕正在灶台上忙著,便笑道:“大師傅,這是什麽湯啊,麻子點點地。”


    筆友笑道:“這是‘陰陽和合湯’,怎麽樣,沒有見過吧?品嚐品嚐,保你終身難忘。”


    呂希燕丟下勺子,道:“好了,你們可以吃飯了。”她瞪著筆友,真想抽他兩個嘴巴子。筆友發現女孩不高興了,於是悻悻地笑笑,獨自朝外走去。夏流笑嘻嘻地揭開蒸籠蓋,所見卻使他大感意外,他叫道:


    “任筆友,你這蒸的啥子東西啊?”


    呂希燕見狀也忍不住笑了,她指點著筆友挖苦道:“哎呀,原來大廚是這樣蒸饅頭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原來,筆友所蒸的饅頭,不是人們通常見到的那些個小樣,他蒸的饅頭,象山包包一樣,一籠屜就是一個碩大的饅頭。誰都明白,這是做飯人太懶,把本該做無數個小巧的饅頭的麵團揉和在一起,蒸出了這個史無前列的大饅頭來。


    筆友笑笑,他拿過菜刀,道:“忘了告訴大家,這饅頭叫和氣饅頭,吃時得用刀把它切成小塊。”說罷,他揮動菜刀很是熟練的把這個大饅頭分割成無數小塊。


    童籌給了他一巴掌,道:“懶蟲,真給我們丟臉。”


    未兒語笑道:“隻要蒸熟了,懶點也沒關係。”


    夏流突然驚歎道:“哇,太好喝了,這湯的味道真是鮮啊!”


    史丙宜忙搶勺子也往碗裏舀著菜湯,道:“大師傅,給這個湯取個名字吧。”


    筆友迴答道:“叫陰陽和合湯。”


    吳芷道:“為什麽叫陰陽和合湯?”


    筆友道:“海帶為陰,韭菜為陽;大師傅為陰,我為陽。這是我們兩人的傑作,所以叫陰陽和合湯。”


    呂希燕橫眉嗔目的瞪著他,突然推著他朝廚房外走去,佯怒道:“你不吃飯,別在這湊人多。”


    李人國道:“這樣蒸饅頭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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