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廣告牌上印著個大大的、戴遮陽帽的鬆鼠,這毫無疑問是以平麵展示的童裝廣告,可鬆鼠的帽簷卻始終在左高右低、左低右高間來迴切換。


    帽子到底是怎樣的呢?還好,這僅僅是屬於麥克誠的疑問,隻有他才會把一塊普普通通的廣告牌看得如此“變幻莫測”。


    我們的的麥董事長身著時尚衛衣,腳踏中老年款登山鞋,正準備獨自乘坐小火車,前往離本市大概二百公裏遠的夕貢山。


    伴隨火車發動的“轟隆”聲,車廂內也嘈雜起來。麥克誠對麵坐著一老一少。他倆明顯互不相識,可那老頭卻拉著年輕人聊得唾沫橫飛,而且每句話都以“你們年輕人......”為開頭,內容不外乎是“教做人”。


    年輕人開始還以“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聽聽你到底能講出個啥”的架勢勉強應付,可20分鍾後就不耐煩了。他掏出手機、戴上耳機,你講你的、我聽我的。


    不怪他,這老頭上來就教育人家,確實煩!等等,我也是老頭誒,說不定對麵這位還得管自己叫哥......想到這兒,麥克誠歎了口氣,將目光移向窗外。


    可惜火車剛好駛入隧道,周圍隻有一片漆黑。


    上一次乘火車旅行是什麽時候的事?20年前,還是25年前?況且此行的目的,也絕非旅行那麽簡單。麥克誠閉上眼睛,欲在火車的轟鳴聲和嘈雜的人聲中間尋得一絲小憩的機會。


    夕貢山上,一對年少的兄妹正背著裝有各種采挖工具的竹簍前行。


    “哥,山上真有鬆茸?”妹妹問哥哥。


    “當然有,城裏賣的本地鬆茸都是從這山上采的。”哥哥篤定地說。


    “肯定早被人采完了,我聽同學說,人家都是淩晨三四點、天不亮就進山了。況且今年那麽旱,總數也不會多。”妹妹吐了吐舌頭道。


    “被采完了也沒啥,還有好多野果呢!”哥哥說。


    兄妹倆又走了一段距離,哥哥剛想以“草叢裏有條蛇”為由嚇唬妹妹,妹妹就搶先開口道:“下雨了。”


    “嗯?”哥哥疑惑地抬頭。果然,無數細長的雨點從天而降,顯然是一場瓢潑大雨。


    可奇怪的是,不僅兄妹二人的衣服沒被打濕,就連他們腳下的泥土地,以及周圍的花草樹木,都依然呈現出被八月驕陽炙烤過頭的“蔫耷”樣。


    “這雨,像啥來著?”哥哥努力地想,妹妹卻脫口而出:“像電視故障時的雪花屏,灰白摻黑!”


    哥哥又想起家裏老人講的有關夕貢山的怪異傳說,隨後脊背一涼,拉著妹妹衝下了山。


    麥克誠到站下車後,又叫了摩的,七拐八拐地到達了夕貢山並不寬闊的山道起始點。而在那裏等著他的,是幫他處理過難題的老夥計文武,以及一名老而不衰、並在時間磨洗下煥發出別樣優雅的老婦人。


    “來晚了,那小子帶著咱繞路。”麥克誠說。“那小子”顯然是指摩的司機。


    “沒事,我們也剛到不久,對了,給你帶了個驚喜過來。”文武說罷,指了指身旁的老婦人。


    老婦人道:“怎麽樣,小麥,還記得老姐我不?”


    麥克誠道:“寧香姐姐嘛,這還能忘?而且驚喜不都是突然跳出來的嗎?這直挺挺地站眼前,沒那感覺呀!”


    老婦人笑了:“這孩子,我倒想跳,可都這把年紀了,萬一出個啥事兒,你得背我去醫院哈,不許叫車!”


    文武也笑了,並對寧香說:“看吧,我就說這小夥兒沒怎麽變。”


    聽聽,年過七旬的麥董事長一會兒是“孩子”,一會兒又是“小夥兒”,這畫風可真夠奇妙的。


    打完招唿,三人開始沿山道攀爬,彼此間的話題也轉為老年人們最常聊的“家庭”。


    “小麥,你知道嗎,寧香已經快當太奶奶了。”文武說。


    “噢,是嗎?恭喜恭喜。”麥克誠的“恭喜”絕對出自真心。


    寧香笑道:“沒辦法呀,時間的車輪滾滾向前,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人生新階段。”


    文武:“按目前趨勢,我是肯定熬不到當太爺爺的那天嘍。”


    寧香:“小麥,聽文武說,你的養孫女也快讀大學了?怎麽樣,是不是很有共同語言?”


    麥克誠:“還行吧,作為相差五十多歲的祖輩和孫輩,我倆確實算聊得來的。對了,寧香,你可曾與家人講過過去,比如,硨磲獸的事?”


    寧香苦笑道:“講過啊,兒子小時候聽了不信,說是糊弄小孩兒的;孫女小時候聽了,直接表示這故事編的不行,不如恐怖小說......今後,我打算繼續講給曾孫子聽,越挫越勇嘛。”


    文武歎了口氣道:“相同的遭遇,話說我們的經曆就真這麽無趣嗎?”


    麥克誠表示,“沒有經曆過的,確實很難相信。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地方也要召喚你們的家人去,你們樂意嗎?”


    文武和寧香均搖了搖頭。麥克誠又說:“寧香,你的鼻梁,似乎比以前高了點兒。”


    “啊?咱可沒做過那種手術!”寧香說。


    突然,一個少年帶著小女孩,急匆匆地從山道前方跑過來,差點撞上三位老年人。他們正是之前到山裏采鬆茸的那對兄妹。


    “對不起!”男孩道了歉,隨後拉著妹妹準備繼續下山,可又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三人說:“那個......我勸你們別再往上爬了,山上在下怪雨。”


    “哦?形容形容。”文武來了興趣。


    “灰白摻黑,打不濕衣服和地麵。”說完,兄妹倆繼續下山。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都笑了。


    文武:“怎麽樣,寧香,沒來錯吧?”


    寧香:“對,就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感覺,或許,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經曆了。”


    三人不再言語,並於沉默中爆發出相對老年人來講堪稱驚人的速度,很快便到了“怪雨”降臨之地。


    “是數據。”在毫無觸感的雨中,麥克誠肯定地說道。


    “什麽味道?”文武嗅了嗅。隨後,一陣類似於電器嚴重過熱的焦糊味,取代“怪雨”成了主角。


    “有東西會來,不如我們打個賭,來猜猜看會是哪種類型的吧?”寧香望著天空說。


    “究極體,象征不祥的龐然大物。”麥克誠說。


    “也不一定嘛,萬一是天使呢?”文武說。


    而事實證明,麥克誠的預測相當精準。從天而降的深紅兇獸、也是這焦糊味的主人,他的名字叫——破滅魔龍獸。


    “呃,想不到是他,這可不是善茬。”寧香看著破滅魔龍獸,麵露難色道。


    “夥計們,做好跑和躲的準備,說實話,我有點後悔來了。”文武說。


    麥克誠則握緊了拳頭。


    這邊三人緊張兮兮,那邊破滅魔龍獸卻無絲毫想行動的意思,隻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這當會兒,科學飛龍獸和花仙獸帶著甘亦青、姬栩趕到了。


    “怪雨”停止。看著兩隻風格完全不同的完全體數碼寶貝,寧香眼裏流露出一絲欣慰,連連稱讚道:“這就是最新一代啊,真好真好!”


    甘亦青對麥克誠說:“爺爺,都叫你等我們嘛,幹嘛自己先來!”


    麥克誠一攤手道:“我偶爾也想一個人坐趟火車嘛。”


    “你們好。”姬栩和花仙獸禮貌地向老板及另外兩位長輩問好。


    而破滅魔龍獸胸前由數個三角形組成的符號,突然像警示燈一樣急促地閃爍起來。


    “注意,他要進攻了!”文武話音剛落,破滅魔龍獸果然揮舞起巨爪,所幸科學飛龍獸飛身招架、以命相抵。


    花仙獸飛到破滅魔龍獸麵前,抬腿就是一腳;後者則張開恐怖的大嘴,欲撕咬花仙獸......於是一場驚險的“躲嘴大戰”就這樣上演了。


    花仙獸邊閃避邊向破滅魔龍獸投擲花環,後者一口一個,像在品嚐玫瑰露;科學飛龍獸好不容易撥開魔龍的巨爪,並對其身體各部分展開遠比雨點降落頻率更快的猛攻,卻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雙爪,實在破不了魔龍的防。


    這時候,甘亦青始終站在幾人的最前麵,支持著科學飛龍獸和花仙獸,還不時比比劃劃:“給他一記上勾拳!”


    三位“見多識廣”的老人也不再驚慌,雖然對方是實力深不可測的“極惡”究極體,但他們堅信,手握神聖計劃的人類總能與夥伴數碼寶貝創造奇跡。唯有姬栩,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麵。


    一滴接一滴的冷汗“唰唰唰”從額頭流到脖頸;心髒劇烈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似的;雙腿更是止不住地打顫......


    主要人物概覽


    以星為首科技娛樂公司董事長:麥克誠


    麥克誠的養孫女:甘亦青 搭檔:科學飛龍獸


    25歲小職員:左士駿 搭檔:中世紀公爵獸


    以星為首第一位主播:冷暖 搭檔:迪路獸


    以星為首資深員工:沙悟淨獸


    以星為首兩位總監:範迪迪 問答獸


    家裏蹲大學生:鄒展 搭檔:妖狐獸


    瀟灑壯漢:黃楠浩 搭檔:蟲蟲獸


    大二學生:單智禹 搭檔:v仔獸


    打工女子:芮蕊 搭檔:娜娜獸、銀狼獸


    前童星:姬栩 搭檔:花仙獸


    麥克誠的老友:文武


    卑微小編劇兼出鏡演員:房舒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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