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得並不算快,慢悠悠也總算到地方了。


    黃江來了後,張任自然將兵權全部交割,主弱你強,自然需要避嫌。


    “目前情況如何?”黃江問向張任。


    張任隻是搖了搖頭:“蜀軍守衛雒城的決心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定,數次攻入城內,依然被他們打退。城門也破過兩次,那些人就像不要命一樣,拚死堵在城洞內,我們被堵在城外,跟個活靶子一樣。”


    “聽說劉璋親自來了?”


    “來了有一個多月了吧。末將有負主公重托,請責罰。”


    “一路走來,有多麽艱苦,我心中有數,且下去休息吧,你依舊領南山營為先鋒,明日召集眾將議事。”黃江拍了拍張任的手臂。


    ……


    次日,點軍,全軍加上黃江帶來的人,不含重傷者,僅有一萬六千餘人。


    其中騎兵七千人,弓弩手兩千,刀盾兵兩千,槍兵兩千,戰力不強的雜兵三千。


    黃星負責兩千刀盾兵,張任負責兩千弓弩手,李通負責兩千槍兵,華雄負責三千雜兵。


    屠英負責原本南山營的兩千騎兵,趙風負責兩千錦帆營的騎兵,黃江本人親領三千騎兵,祝猛,黃射為副將。


    王平依然領著五千神威軍負責後勤,和之前的區別是,這次他們有小部分覆甲了,但按照承諾,不破成都,他們不可能參戰,故而依然還是後勤。


    ……


    黃江帶著諸將巡視地形,走到一處高山上 ,俯瞰整個雒城。


    “這雒城可比我上次來的時候要大上不少。”


    “那將軍可是有很多年沒來了。”一名小將出聲道。


    黃江見其有點眼生,一旁的張任連忙介紹道:“南山營軍侯韓深,之外是甄家商會的,主要負責益州地區,我給挖過來了。”


    “說說看!雒城的由來。”黃江指的自然是現在這個新雒城。


    “劉焉來到益州後,就開始不斷物色地方,找了一圈,便發現雒城不錯,準備設為州府,本想推倒城牆重新蓋,但那時恰好黃巾、匪寇經常來犯,他隻能在原先雒城的基礎上,加了個外城牆,新開了護城河,如此一來,整個雒城比之前大了十倍不止。”


    郭嘉在一旁有所思,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城,外城門四座,裏城門卻有八個,本來連接內外還有八條橋,此時已經被人破壞了。


    一條江水更是穿城而過,當地人稱之為鴨子江。


    “水路你們之前可曾嚐試過?”


    “水路?”張任一臉疑惑。


    韓深拱手道:“護城河的水的確來自鴨子江,順流而下入城不難,難的是護城河兩岸的堤壩。”


    見眾人不解,他再次解釋道:“冬日時,水淺,足有一丈有餘,此時估計也有一丈左右。”


    “這劉焉看來早就防了這一手。”李通在一旁歎息一聲。


    “你看看,是不是連你們都覺得我們不可能走水路,如此一來,敵軍能猜到嗎?”郭嘉笑著看向眾人。


    “水道狹窄,人必須潛入水底一段時間,那咱們的強弩就失去了優勢。”張任擺了擺手。


    “那咱們就挑個時間,讓對方的強弩也失去優勢,這樣不就公平了。”


    張任一時語塞。


    “至於那一丈高的堤壩,相比現在的城牆如何?”


    黃江見眾人無異議,點了點頭:“我覺得此計可成,大家商議細節,再逐一落實。”


    ……


    這日,一場大雨唿嘯而來,看著帳外支起的鐵鍋,黃江不由歎息一聲,他真想一腳把鍋踹了。


    此時的軍中已經快斷糧了,隨著廣漢的糧盡,前段時間補給一月的糧草到他們這裏僅剩下不足十天了。


    哪怕他身為主公,也不得不和將士們一樣,一日縮減至一餐。


    等了足足半個月,這片土地上終於迎來了一場磅礴大雨。


    “主公,今日還叫陣嗎?”終於盼來大雨的張任,十分高興衝了進來。


    “叫,和往日無異。”黃江淡淡說道。


    “沒有我們的鑼鼓聲,他們怕是睡不著啊。”郭嘉在一旁打趣道。


    自從張任單挑斬了敵軍兩員大將,雒城內便對他們不予理睬,高掛免戰牌。


    隻是這段時間的不停佯攻、真攻,搞得城內數萬大軍十分疲憊,一個個如驚弓之鳥。


    他們本以為已經摸清了敵軍攻城的規律,這日足足等到天明,也不見敵軍攻城。


    吳懿站在城頭上,看向副將鄧賢,先鋒銅雷等人,不由打了個哈欠:“荊州軍……軍不是一向喜歡夜戰嗎,昨夜怎麽一點動靜沒有?”


    “據探子來報,他們已經斷糧了,不如省省力氣。”雷銅在一旁低聲道。


    此時一名斥候來報:“稟將軍,敵軍正在西城段挖掘隧道,攻城梯百部正緩緩推向陣前。”


    “這怕是急眼了。”大公子劉範哈哈一笑。


    “隻要擋住這波,咱們就送他們迴家。”鄧賢也是附和一聲。


    隻是就算擋住了,敵軍潰敗,他們也不敢追,之前就吃過一次虧,敵軍佯裝撤軍,結果殺了個迴馬槍,外城門都讓人殺穿了,好在有驚無險。


    “今日加餐,讓弟兄們再辛苦辛苦,堅持完這幾日,我們定能將他們趕迴荊州。”


    ……


    這場大雨連續下了幾日,荊州軍依然沒有動作,高強度負荷下的益州軍抱怨聲一片,好在吳懿現場發錢,這才平息了抱怨。


    “不是說斷糧了嗎?”吳懿氣得一劍砍斷一張擺放花盆的台子。


    “屬下不知。”斥候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將軍,這事說來也奇怪,對方糧道上已有半月沒有一點動靜,他們怎麽可能撐那麽久。”雷銅在一旁說道。


    “盯緊點,我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特別是你鎮守的北門。”


    “知道了。”


    ……


    午夜時分。


    江邊上,一群士兵,分別抱著一個吹的鼓鼓的羊皮筏,背上背著一個盾一把刀。


    其中有個青年,正拿著自己的強弩發愁,雨一直在下,這弓弦都已經鬆鬆垮垮了。


    “讓你別去,你非要去。”黃星走了過來,拍了拍,示意其將弓弩收起來。


    “親衛當習慣了,還是喜歡跟著你。”劉闖嗬嗬一笑。


    這些人裏,皆穿的是輕便的皮甲,有且隻有那麽三四個人,仗著自己水性好,穿著重甲,其中就有劉闖。


    “真不用準備一個皮筏?”


    “我的水性你還不清楚,看不起我?”


    “草,我的意思是留點體力應付接下來的戰鬥。”


    “都準備好了吧,出發!”


    黃星領著五百最精銳的敢死隊,都是一群刀盾兵,個個麵容堅毅,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們從南中帶出來的老兵。


    眾人托著羊皮伐,將頭靠在上麵,任由滴答的雨水拍打在臉上。


    就在靠近城牆時,黃星擺了擺手,眾人皆放開皮筏,劉闖一人當先,率先下潛,緩緩穿過城牆。


    江水流入城內這段,防守的士兵並不多,而負責這段城牆的則是吳懿的族弟吳班。


    眾人貼在水洞內,將頭探出,再往前就會暴露在守軍的視野中,黃星必須集合一波。


    “闖,你選裏麵還是外麵?”黃星問道。


    “不能在一起嗎?”


    “這個事情是開玩笑的時候?兩個門,你說呢?”


    “那我選外城門。”


    “行,給你兩百人,盡快控製內城門,放下吊橋,一定要給我盯住。”


    劉闖一愣,也隻能點了點頭。


    黃星再次吩咐一聲:“勾槍不要給我省,該用就用,我們的時間不多,最多一刻鍾,敵人的援軍就會到,我們務必在一刻鍾內打開兩扇門,聽清楚沒有?”


    眾人皆點了點頭。


    黃星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出去,麵對沒有坡度的一丈堤壩,沒有勾槍要硬生生爬上去,那是極難的。


    隨著眾人爬上去後,在昏暗的月色下,依然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並大聲嗬斥:“什麽人?”


    “直奔閘樓,放下吊橋,給我衝。”


    士兵是來如廁的,夜色比較昏暗,見來人眾多,兩邊箭樓內居然沒有一點動靜,還以為是自己人。


    但數百人在雨裏狂奔,這一切都感覺不正常。


    “什麽人,給我站住。”這名出來小解的士兵,隱約覺得這像是敵襲,但他看得不真切,也不敢亂說,此時也亂了分寸,這裏距離城牆段有點遠,大喊也沒有什麽意義。


    “石頭,還不動手?”


    “哦,來了……”


    說完,石頭手中握著一個石頭,身體微微彎曲,定眼看了看那道模糊的身影,身體一轉,手中的石頭已經飛出去了。


    隻聽到嘭的一聲,石塊擊中那麽士兵的胸口,他疼的哇哇大叫,瞬間一個接踵而至的石塊頓時撞在他頭上,瞬間倒地不省人事。


    “厲害!”黃星讚許道。


    “哎,要不是看不清,何須兩個石子。”


    ……


    眾人登上城牆之前,沒有任何阻礙,而閘樓的位置一般在城牆最中間,那裏也是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一般守城主將也會睡在裏麵。


    黃星拍了拍兩名重甲士,吩咐道:“待會你兩就死死守在門口,我帶人殺進去,不許放一個人進來。”


    二人點了點頭。


    城牆上的士兵,有些穿著蓑衣蹲在地上,有些躲在房簷下,有些更是躲在弩車下麵,因為弩車上麵有一個擋水的木板。


    “什麽人?”一名士兵起身,抹去臉上的雨水。


    黃星則是帶著微笑快步走來:“我等乃是奉命前來增援的,前來向吳將軍匯報!”


    “看你們這身,難不成是神威軍?”士兵滿臉疑惑看向眾人。


    “正是!”


    黃星等人外麵的裝飾,確實是神威軍的裝扮。


    “劉潰將軍戰死,神威軍不是解散了嗎?”


    “你知道的太多了,耽誤軍情,你可擔待不起,我們要見吳將軍。”


    這裏說的吳將軍,自然是吳班,要知道這些信息並不難。


    “可有令牌?”


    黃星拿出一塊劉潰的令牌遞了過去。


    “真是奇怪,怎麽還有神威軍……”他也隻是念叨一句,還是在前方帶路,不斷往閘室走去。


    眾人走到閘室門口,士兵將其打開,將黃星攔了下來:“隻能你一人進去,其餘人在外麵等候。”


    “規矩……真多!”


    黃星抱怨完,一名荊州軍捂住他的口鼻,一刀割喉,血水順著雨水不斷噴灑。


    士兵眼睛瞪得很大,想用勁,卻無法再掙脫,片刻,捂住他的那名親衛將其緩緩放下,靠在一旁的牆壁上。


    “你們兩個,守好了!”


    黃星當即帶人殺了進去,裏麵空間不大,他也不管哪個是吳班,見人就殺,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躺著的,沒有一點防備。


    “虎子,你們幾個,去,放下吊橋!” 黃星看向旁邊一名九尺壯漢。


    隨著吊橋不斷放下的聲音傳遍城牆,眾人皆驚醒了,頓時毫無睡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走,去看看!”


    此時城外很遠的地方,一隊騎兵,密密麻麻,此時正極速往這邊衝來。


    “敵襲,快起來,起來……”


    沒有人是傻子,看著外麵的騎兵,再看吊橋緩緩打開,任誰也能猜到是怎麽迴事。


    “火油呢?”


    “火你媽,這麽大的雨,燒不掉吊橋的。”


    “快,去閘室,重新拉起吊橋。”


    “怕是來不及了……”


    “這股騎兵隻是先鋒,後麵肯定還有大軍,閘室不能丟。”


    說罷,兩名校尉便帶著人衝向閘室,而外麵馬蹄瘋狂嘶吼聲已經越來越近,果然,騎兵身後,一大群人正往這邊狂奔。


    “草!車弩和弓弩全部不能用了!”


    他們打開防護板,隻射了一箭,這些防禦裝備就全部報廢了。


    “上投石車!”


    “這些騎兵已經擋不住了,求援吧。”


    一名士兵立馬拿起一塊盾牌擋在頂上,校尉從懷裏拿出一個火匣子,再拿出一個信號彈,點燃,隻是放出後,還蹦噠不到兩三米的距離就不行了。


    “尼瑪,信號彈受潮了!”


    “你快去傳訊!”


    士兵領命退下。


    ……


    (ps:平鋪直敘,略顯無味,見諒。這幾日也在猶豫怎麽去寫,想到已經寫到這了,含淚寫完,再提升下手法,換新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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