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江沉默不語,國之將亡,這些人如果心向漢室,何至於如此荒唐。


    曹操特意過來敬酒,“衛將軍請!”


    他雖家世顯赫,在洛陽時,便一直是袁紹的小弟,此時雖然自領一路兵馬,身後也少不了袁紹的支持,但他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甘心永遠成為袁紹手中的利刃。


    曾有人說,曹家沒有什麽了不起,做一個三公,還要花錢。這純屬是黑曹操,那時候誰做官,誰當三公,都得花錢。


    那問題來了,劉備之前當官的錢是誰出的,那自然是公孫瓚出的,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黃江也十分客氣滿飲一杯,這些人喝的當然是之前的米酒,正宗純陽酒嘛,韓馥自然也有,不舍得拿出來。那些冒牌的純陽酒,自然也有,據說有人喝死過,便嚇得丟到一旁,如何敢拿來招待各路諸侯。


    曹操也不客氣,湊過來,盤坐在對麵,笑問:“衛將軍何故悶悶不樂。”


    黃江歎氣一聲:“我等深受皇恩,如今天子遭難,怎有心情享受。”


    “將軍忠義,受曹某一拜。”曹操起身拱手一拜。


    “我觀孟德也不似凡人,誌存高遠,他日必有一番作為。”


    曹操連忙擺手,“操也隻是在袁大哥手下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談何抱負,不值一提。隻是將軍有十萬雄師,何不舉兵殺向洛陽,拯救天子於危難。”


    黃江若是真想迎迴天子,拚著家底不要了,自然是有機會的,但他並不想這樣做。也不能這樣做,荊州可不是他一人之荊州,他必須考慮大家的利益,否則便是樹倒猢猻散,現在的世家根本不畏懼皇權,誰當皇帝,他們都無所謂。


    士族之首袁紹,從來就不承認劉協的帝位,這便是其中的道理。


    黃江哈哈一笑,“孟德莫要說玩笑話,區區萬餘郡兵而已,讓孟德見笑了。謠言可怕啊,這可真是誅心之言啊。”


    “當真?”


    黃江長歎一聲,“孟德有所不知,前些日,某險些身死襄陽,好在逃過一劫,如有十萬雄兵,何人敢反叛。”


    曹操細細一想,覺得有道理,好像是有那麽幾天聽聞黃江被殺了,他甚至覺得有些惋惜,沒曾想過了幾天,又傳來黃江掃平了叛逆的消息。


    “原來如此,那是孟德誤會將軍了,不知將軍此次前來,帶了多少兵勇。”


    “魯陽四千,酸棗兩千,共計四千步兵,兩千騎兵。”


    曹操看向黃江身後身穿戰甲的四人,正是太史慈、甘寧、祝猛、杜深,不由羨慕不已,“將軍身後這四人,實在是威武,這一身盔甲,怕是造價不菲吧。”


    “采用天外隕石百煉而成,價值連城,一共也就不足十套,孟德若是喜歡,改日送一套於孟德也無妨。”


    “那怎麽好意思,必須算錢,將軍給個數,操買了。”


    “此套戰甲價值黃金千兩,就算孟德八百兩算了。”


    曹操不由咂舌,但話已經說出去了,打碎了牙也要買,衛茲不可能給他這麽多錢買盔甲,隻能派人去找老爹了。


    該啃老的時候還得啃啊,不啃,如何研究這套戰甲,然後仿製。


    曹操告辭而去。


    劉備提杯前來。


    黃江故意發問,“這位將軍是?”


    劉備連忙拱手,“我乃中山靖王之後,師從盧植,劉備字玄德,目前在師兄袁紹手下出力,暫居高密令。”


    後世曾有人懷疑劉備皇氏後裔之事,這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他確實是皇親國戚,但也是落魄的皇親國戚,這樣的人很多,至於皇叔之事,則是謠言了,論輩分,劉備應該比獻帝劉協要低好幾輩。


    “原來如此,我大漢皇室,怎淪落至此,哎!算起來,我也要喊汝一聲劉師兄了。”


    “不敢,不敢!”


    “師兄,今日一見,果非凡人,那兩位是你的手下吧,當真勇武不凡。”


    劉備心中有些開心,第一次被人認可,還是當朝衛將軍,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不像某些人的後將軍,“哪裏哪裏,那兩位皆是我的部曲,左邊那位名關羽字雲長,右邊那位名張飛子翼德。”


    所謂部曲,則是私兵的意思,相當於是個人的財產,走到哪裏都可以帶著,投靠哪個勢力都不可分割。當然如果主人願意贈送,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好,今日得見師兄,當飲此杯!”


    “共飲、共飲!”


    此時公孫瓚有些不悅,看著自己的小弟,居然跑去和衛將軍套近乎,本氣量就不太大的他,此時臉都憋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喝多了。


    自己多次抬舉這劉備,這廝突然就跑到袁紹那裏去了,本來心裏就有火,再看劉備又在黃江麵前稱兄道弟,差點氣出血來。


    之前公孫瓚也想拉著這位師弟出來撈點功勞,培養自己的勢力,誰知自己稍顯勢弱,這家夥立馬改換門庭。


    (這裏沒有黑劉備的意思,邊塞的人,都具備反複無常的特性,這裏也跟他們生存環境有關,不單指劉備一人,比如呂布、馬騰。)


    若不是自己抬舉他,他此時怎能站在這裏,還在家裏編筐賣鞋呢,此事之後,對待此人,必須得三思一下了。


    宴會結束後,張飛笑眯眯地抱著一壇純陽酒,走向自己的帳子,此時一個人影在其中,嚇了他一跳,差點把手中的酒砸了,認真一看,他拉了一下正在高談論闊的劉備。


    劉備沒搭理他,今天晚上算是達到人生巔峰了,各位諸侯都是勢利眼,見衛將軍對他讚譽有加,便紛紛來敬酒,一口一個劉兄,真他嘛爽。


    “接著奏樂,接著舞!”


    張飛連忙捂住劉備的嘴巴,小聲說:“公孫將軍在咱們的營帳裏!”


    劉備此時有了醉意,口齒不清楚說:“他不迴去睡覺,來咱們這裏幹什麽?”


    公孫瓚顯然聽到了,馬上衝了出來,“劉大耳,你很好,好自為之。”


    說罷,氣唿唿的撞開劉備,往自己的大營走去。


    “伯圭兄,你撞我幹什麽?啊,為何撞我,何故啊!”


    數日後,袁紹姍姍來遲,也僅是露了一個麵,便匆匆帶人走了。


    順路走的還有王匡,一同前往河內郡與其他軍隊匯合,隻是他前腳剛出發,就傳來了消息,董卓大軍使了一招聲東擊西,從背後偷襲自家守軍,王匡軍大敗。


    王匡軍在牛輔的窮追猛打下,隻能暫且退入溫縣的孟津港。


    隨著袁紹的離去,袁術也迴了汝南,孔伷迴了豫州潁川,孫堅則前往魯陽縣,兵馬匯合後,作為先鋒。


    孔融因北海黃巾軍屢次犯境作亂,領兵而迴,本來帶的兵就不多,走的時候拜會了太史慈,聊了聊家常,這個他曾經頗為看重的人,此時也隻能不甘離去。


    陶謙因泰山黃巾軍作亂,留下一些糧草輜重,也領兵迴了徐州。


    酸棗之地,一時間紛亂一片,人心離散,無數軍隊滯留在此地,有些心大的諸侯,天天飲酒作樂,好不自在。


    各路諸侯中,也僅有曹操一人挺身而出,對著諸位諸侯怒罵,“爾等日日飲酒作樂,何時發兵,可有說法?”


    “汝不過是袁紹的一隻看門狗,有何資格教訓我等!”本就不爽的公孫瓚怒斥。


    曹操氣得摔門而去。


    眾人皆不屑,至於出兵嘛,多有不敢。如今亂世之秋,手上這點兵便是爭奪天下的資本。


    董卓軍,從西涼帶迴的舊部,都是驍勇善戰之輩,有飛熊軍之稱,常年在西涼經曆無數戰鬥,算是百戰之兵,後又收朝廷南北軍,亦是裝備最為精良的正軍,覆甲率極高,後又收服兇狠的並州軍,並州軍素有狼騎之稱,如今所控精銳甲士有十餘萬之多。


    再者袁紹王匡在河內大敗,眾人不得不重新思考了。


    反觀各路諸侯,都是一些隻打過黃巾和匪寇的郡縣兵,甚至大部分人馬都是剛剛拉起來的農民軍。


    唯一能和董卓軍相抗衡的,也隻有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但公孫瓚又豈是無利起早之人,手上就那麽一些白馬義從,耗費了無數錢財,豈能輕易拉出去充當炮灰。


    如若攻下洛陽,甚至長安,或者整個司隸,對他來說也是一塊飛地,猶如雞肋一般,他此來無非是為了撈取一些功名,看能否劫掠一些金銀,這些都是他的一貫操作了,十分嫻熟。


    除了公孫瓚,何人又不是來渾水摸魚的。能摸到魚自然是最好,就算摸不到,也無所謂,這些農民兵,打光了,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隻要有錢,再召便是。


    此時的黃江,依舊穩如泰山,坐在自己的中軍大帳中,閻行則一如既往地訓練士卒。


    一名黑衣前來匯報,“稟主公,目前董卓麾下董越領三萬大軍坐鎮洛陽;董卓女婿牛輔領兵三萬鎮守小平津,和王匡袁紹軍,處於對峙階段;徐榮領軍三萬守虎牢關,控成皋、太穀、軒轅關一線;李傕領軍五千守廣成關;郭汜領軍五千守伊闕關;段煨領軍兩萬守函穀關;張濟領軍五千守武關;胡軫領軍一萬為先鋒,華雄為副將,兵發魯陽。”


    “軒轅關、太穀關守將目前是何人?”


    “徐榮麾下的李蒙領軍三千守軒轅關,王方領軍三千守太古關”


    黃江聞言,吩咐黑衣繼續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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