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牢獄。


    蔡瑁看著一旁的牢房,發著呆,靜靜的看著出神!


    那間牢房,房間整潔,還有四個窗戶,桌上不僅有大量書籍,居然還有兵器。


    此時獄卒將不少好酒好菜送了進去,那名漢子也不言語,隻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著茶,一隻手,拿著黃江進來印刷的紙質書籍,一頁又一頁翻看著。


    蔡瑁喊住那名獄卒,“老吳,這隔壁是什麽人啊,關在這牢獄裏,還有這等待遇。”


    那名叫老吳的獄卒左右環顧一周,走到蔡瑁身前,小聲說:“蔡君,小的哪知道啊,據專門看管的獄卒說,關了很久了,從長沙轉過來的,一直都是要什麽給什麽,這小日子過得讓我們都羨慕無比,想必也是一個大人物。”


    蔡瑁擺了擺手,什麽大人物,他也從未見過,也沒有一點印象。轉身看著那一桌的好酒好菜,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不由再次問:“敢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啊!”


    那人不搭理他,自顧自看著書,喝著茶。


    一連幾日,對方都是這般態度,蔡瑁十分不滿,黃江既然不殺自己,肯定會找時間把自己放出去的,到時候龍歸於海,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但就對方這態度,顯然是不認識自己。


    “兄台,你可知我是誰?”


    那人依舊不搭理,以蔡瑁之前的脾氣,估計要拍桌子了,此時他的脾氣和耐心都很足,撫了撫不多的胡須道:“我乃是衛將軍府參軍,因犯了點小錯,過幾日就要出去了,要不要我保你出去。”


    那人這才轉頭看了蔡瑁一眼,然後嗬嗬一笑,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怎麽?不信麽,你看看外麵那些獄卒,有不少還是托我的關係進來的,他們對我必須客客氣氣的,拿些酒來喝,等我出去,我幫你說幾句話,保管沒問題。”


    此時,門外走來一人,正是荊州前任別駕賈詡。


    蔡瑁一看,賈詡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趕緊整理了下衣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清了清嗓子。


    賈詡剛走到他牢房門口,蔡瑁剛想說話,卻見賈詡隻是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便走到隔壁牢房,那牢房門,根本就沒鎖。


    蔡瑁心想 ,這關著的人應該是一方人物,不然不至於荊州二號人物親至吧。


    荊州聰明的人都知道,就算賈詡不再是別駕,依然是荊州二號人物,隻因為人家有調動兵馬的權利,而新任別駕僅能調動郡兵。


    劉先雖為黃江舊部,但也是荊州人,眾人以前把他劃為黃江一黨,隨著鄧義的上位,眾人又自動把他劃到荊州一派,人就是如此奇妙,孤掌難鳴,雙手翻天。


    此時劉先的院子內外都擠滿了人,恭賀榮升別駕,荊州表麵上的二號人物。


    賈詡不急不慢,蹲坐在案台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彥明啊,主公說了,出去立馬就是校尉,這可是整個荊州獨一份,沒有人有如此榮寵,而且可以立馬統領荊州最精銳的狼騎。你老是這樣拖拖拉拉的可不行啊,之前還是校尉的那些人,過幾日怕是將軍了,時間寶貴啊。”


    事實上自然沒有那麽簡單,雖然黃江廢除了偏將軍、裨將軍、中郎將之職,校尉和雜號將軍隻有一級之隔,但也不是他自己能封的,所有的封賜,皆要得到朝廷的任命,不然就是叛軍。


    衛將軍放在之前,應到朝廷任職,統領北軍,然而此時,卻隻是一個名號而已,並無相應的職權。


    閻行依然不語。


    “幾日後,主公將要遠行,錯過了怕是至少是半年,人生又有幾個半年,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士,這一點你怎麽看不明白呢。大家都是涼州人,我才勸你一句。”


    閻行還是不語。旁邊的蔡瑁心中也在嘀咕,這校尉權力也不小啊,還要賈詡親自來勸,此人到底有什麽能力,不如來勸勸我,我立馬倒頭就拜。


    “如今荊州吏治清明,百姓豐衣足食,依我看,看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自己走出去看看,不比看書好嗎。人嘛,從來不需要錦上添花,隻有雪中送炭才叫人溫暖,你說呢!”


    “不知文和兄如今官居何位。”閻行有些心動,出聲問道。


    “賈某無才,之前暫居荊州別駕,如今領將軍府軍師將軍一職,想彥明如此大才,何必自誤,人嘛,總有走錯路,跟錯人的時候,不可一錯到底。”


    閻行拿到嘴巴的茶,突然頓住了。那日他敗於黃江之手,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心服口服,但韓遂待他不薄。黃江悄悄散布謠言說自己已降,韓遂殺自己一家二十餘口,他必報此仇,但黃江又是無辜的嗎。


    但兩軍對戰,無所不用其極,又能怪黃江卑鄙嗎,隻恨韓遂無情,對他不信任。


    他一直勸說自己,如若不是黃江散布謠言,自己全家就不會死。但一想到自己曾經對韓遂不薄,為他幹過不少肮髒的事情,此人竟因一句謠言,殺他全家,他心中的恨到了極點。


    此時他的心中十分矛盾。他也明白,雙方對戰,無所不用其極,誰之過,戰之過。來荊州也有段日子了,外麵的事情,他多少有些了解,黃江所幹的事情,韓遂多不如也。


    賈詡看著停住的閻行,“主公之前也說了,彥明傷好之後也可自行離去,逝者已逝,不必過於傷感,人不能一直沉溺於過去,你這樣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何不留有用之軀,將來手刃仇人。”


    閻行這才跪倒在地,“我願降!但我有個要求。”


    “請說!”


    “他日,必定讓我親手斬殺韓遂。”


    “這個自然,隻要韓遂不死,他的人頭就是你的。”


    蔡瑁看著閻行緩緩走出,仿佛一根魚刺卡在喉嚨一般,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


    閻行看了一眼蔡瑁,“那些飯菜,你喜歡就自取吧,你是蔡瑁蔡參軍吧,我認得你,而你卻不認識某。”


    身後的數名親衛幫閻行收拾好行李,也將一桌飯食搬到蔡瑁門口。


    蔡瑁呆在遠處,渾身火熱,想到自己的有用之軀,真是榮華富貴迷了眼,如今他也算重活一次,他放下所有自尊和麵子,大聲說:“別駕大人請留步!”


    賈詡還真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蔡瑁,“蔡兄,我已不再是別駕,有話要說?”


    “麻煩將軍告訴府君,蔡瑁知錯了。”


    賈詡點了點頭,“蔡兄之意,定會轉告主公。”


    閻行低語,“這人應該是前段時間隨世家謀逆的吧,這樣還不誅殺嗎?”


    賈詡嗬嗬一笑,“殺人容易,世家大族,錯根複雜,盤踞荊州數百年,豈是一個殺能解決的,仁義和殺伐都不可缺,治理一州,又豈是如此簡單的。”


    閻行點頭,這裏的環境比涼州真是強太多了,主公英明神武,還有如此多良臣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走到門口時,賈詡看向一旁的兵曹掾史潘濬,對閻行說道:“就讓潘掾史給你安排下,我還有些軍務要處理,主公命你明日直接到狼騎營報到。”


    閻行點了點頭。


    潘濬,字承明,武陵郡漢壽縣人,世家大族潘家少主,為人聰慧,少有機敏。


    說起他,可能沒有那麽出名,但他的表弟蔣琬,官至蜀漢大司馬,其子潘秘,官至尚書仆射,尚書仆射乃是尚書省副官,也是最具實權的職位之一,比如現在的尚書仆射士孫瑞。


    閻行拱手,“替我謝過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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