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蠻軍已在益陽城外集結,密密麻麻的大軍,粗略看過去,足有數萬,此時已經兵臨城下,益陽縣尉張嶷此時已經率八百士兵在西門嚴陣以待。


    張嶷大吼一聲:“主公已率軍迴援,我等隻要堅持一日即可,敵軍沒有攻城器械,想破此城,必定要踏著我張嶷的屍體過去。”


    眾士兵皆是十分憤怒,大多數人都是當地人,對這些入侵者,簡直恨之入骨,一齊唿喊:“我等願與此城共存亡。”


    “縣尉大人,城下有數千百姓拿著農具前來支援!”一名賊曹,名呂範,上前說道。


    張嶷麵色如常,對著呂範擺了擺手。


    “胡鬧!這不是添亂嗎,速速讓他們退去。”


    “大人,驅之不盡啊,不如讓他們在城下接應傷員,我安排幾個人教他們怎麽包紮,運送下軍械亦可。”


    “可!子衡,此事便交給你了。敢有私自上城者,殺無赦!”


    “諾!”


    此時城外一名粗獷大漢騎著一隻大象,生得麵如噀血,碧眼突出,手拿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巨弓。


    一名儒生模樣中年男子,此時正跟這位壯漢說著話。


    “蠻王,那黃江殺我友張羨,我誓殺之,今日,我有一計可誘殺他。”


    蠻王沙摩柯冷哼一聲:“劉先,征南將軍之名如雷貫耳,你拿我們當工具,這可做不到,正麵對抗,我等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還是搶完東西就跑吧。”


    劉先單膝跪地懇求,“蠻王,且聽我一言,如何。”


    沙摩柯實在煩躁,“說來聽聽!”


    “益陽縣看似普通,實則黃江的發家之地,其中錢財無數,還有純陽酒無數,另有軍械頗多,但咱們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蠻王隻需派一萬人攻城,不宜太快攻破,咱們再往會龍山附近埋伏,來一個圍點打援。”


    “這......聽上去有些道理,就怕其他頭目不願意啊。”


    蠻人此時並不是鐵板一塊,看著其他人掠奪財物,自己在一旁舍生忘死,他們還真的做不到。


    劉先笑眯眯說,“你可是蠻王,隻要是蠻王決定的事情,誰人可擋!”


    沙摩柯嗬嗬一笑,嘲笑劉先隻是個書生,“省省吧,如若是他人,我敢一試;但前方就是金山銀山,你讓我緩攻,你覺得可能嗎?簡直是個蠢貨。”


    “蠻王!”


    “劉先生,我且問你,我殺了黃江,能得到更多的東西嗎?”


    “能啊,荊南四郡盡數歸於蠻王之手。”


    沙摩柯此時咽了下口水,但是理智戰勝了欲望,“劉先生有沒有想過,我們敗的可能性有多大,我猜是八成。”


    “蠻王神威,誰人可擋,小小黃江又有何懼!”


    “有句話送給你,人要有自知之明,荊南四郡各郡城至少有五千人,城高溝深,豈能輕取。”


    “黃江一死,他們必定如鳥獸散,擒賊先擒王,如下荊南四郡,頃刻間直入荊州腹地,蠻王未必沒有奪取中原的機會。”


    沙摩柯依舊隻是嗬嗬一笑,劉先所言,誘惑很大。


    劉先再勸,“現在是不好打,但如若蠻王拿下益陽縣的武庫,據說裏麵的裝備可配備至少兩萬人,那時候蠻王兵強馬壯,何愁天下不可取,到時候我再聯合十幾股水匪豪帥,到時候說不定整個荊州都可歸蠻王。”


    “那一切的前提是不是要先打敗黃江?那可是一人屠黃巾十萬的屠夫,你真當本王不怕?”


    “切,蠻王,那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罷了,誰不是凡體肉身,難不成他有三頭六臂不成,就算有,一輪射擊,也可把他打成篩子。”


    “再說吧,先拿下益陽再說!”


    劉先還想再勸,被沙摩柯打斷,“劉先生,你要再說,我就要治你一個延誤戰機之罪了。”


    沙摩柯看了一眼城牆,再看了一眼城上那些威風凜凜的士兵,大笑一聲,“黃江不愧是黃江,以往我們派個幾千人,那些縣官哪個不是棄城跑路,就沒有一個能打的。”


    一名首領上前說道:“之前這個益陽縣,有個叫黃忠的,貌似還挺能打,就是手下的人太少。”


    “哈哈,空有匹夫之勇,又有何懼!”沙摩柯大笑。


    一名首領,名為胡烈,大聲道:“蠻王,請允我率本部三千人攻城,一個時辰必定為蠻王拿下此城。”


    沙摩柯點了點頭,反正不是屬於自己的部眾,願為先鋒,他樂意至極。


    胡烈立馬帶領本部人馬,前方士兵拿著劣質的武器,身上掛著繩索,後方的士兵則一人拿著一個手製拋石器。


    張嶷看了一眼沒有帶任何攻城武器的敵軍,約莫三千餘人,此時正攻來,他沒有絲毫大意,指著後方那些手拿拋石器的蠻人說道:“目標範圍五十步,給我精準射擊,對著那些手拿拋石的蠻人,給我狠狠地射。”


    蠻人玩這種拋石,張嶷是見識過的,那是真的很準,而且威力很大,稍有不慎,就會被打破頭,好在目前處於居高臨下,正好來個先發製人。


    “不要管前麵那些人,讓他們爬一會,後方六十步,準備。”


    張嶷抬起手,一名傳令兵也將傳令旗舉到半空中,擊鼓手此時也蓄勢待發。


    “五十五步,百人一輪,分三輪,射完就退,聽我命令,射擊!”


    頓時城上弓箭齊發,前麵的人一點事沒有,後方的拋石蠻兵,一輪射擊之下就有數十人被射倒,他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目測了下距離,想來是還不夠,依然將手中拋石丟了出去,那些拋石如離弦之箭一般,狠狠拍在城牆上,可惜,城上之人無人受傷,反而將衝在最前麵的胡烈打的差點脫手。


    胡烈氣的大吼一聲:“瑪德,打偏了,三十步,拋射,三十步,拋射。”


    但一輪又一輪的弓箭射擊下,城上的弓箭手每人已經射了七八輪了,還是精準射擊,手都要拉斷了,好在城下的拋石手已經死的七七八八了,沒死的也在地上掙紮。


    而前方的士兵已經快爬到城牆上了,張嶷再次下令,“沿著鉤鎖倒火油,快!”


    “點火!”


    前段是鐵器製作的鉤鎖,後端卻是麻繩製作的,麻繩極其吸油,還未點火時,就有數百人被滑得掉了下去,生死不知,多數人則是將自己的武器插在城牆上,以此來保持身體穩定。


    而此時的城牆上仿佛布滿了大火,近千蠻人皆處於火海之上,城牆上的鉤鎖,此時被燒的鮮紅,胡烈忍著劇痛一手握在鉤鎖上,發出滋滋白煙,此時他隻要一用力,便可翻上城牆。


    就在他露頭的一瞬間,數把長槍刺向他的頭顱,胡烈頭一歪,單手抱住槍尖,一用力,就上了城牆,正當他準備大喝一聲之時,張嶷提著大刀,一刀砍他的頭顱之上,瞬間張烈的頭顱從城牆上丟了下去。


    胡烈的衣服和別人就有些區別,張嶷方才已經盯著他很久了,本以為他會葬身火海,沒想到是個狠人,但又如何抵得過以逸待勞的自己。


    城下那些沒摔死的蠻人見首領已死,慌不擇路跑路。


    不到半個時辰,兩千蠻人打光了,而城上之人,幾乎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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