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過於虛無飄渺,形無影,影無蹤,可望而不可觸,非等閑之人不能擁有。因此,妾身力勸夫君,切莫輕易踩上這趟渾水,一家人幸福安康生活在一起才是最為重要之事。” 楊淑儀並沒有理會文濤的一驚一乍,自顧自地說著。


    文濤頷首,頗為認同:“您說得對,常人的人生就該如此:幸福、安康!”


    “怎奈天火的誘惑實在太大,不說別的,就憑其蘊藏著的無盡能量,就足以令無數修士為之神魂顛倒,並夢寐以求。更何況,妾身夫君身為火師,更是沉迷於此道,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琢磨研究,其如癡如醉的狀態著實令人擔憂。不過,在日積月累之下,也算是略有進展。不久之後,他就開始著手行動,時不時的往返於火原,大致測算,細細推敲,漸漸地,他估摸出了大致的情況。”


    “這麽看來,離目標已是很近了,很是不錯!”文濤開口稱讚。


    “嗬嗬,事情沒你想得那麽簡單。” 楊淑儀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接著往下說道:“天火雖處於沉眠狀態,但離它越近,它所帶來的危險也是成倍的增加,沒人能保證能全身而退。”


    “嗯,麵對天火,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到萬分小心才行。”文濤也是非常認同天火的危險。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夫君卻是一天比一天的緊張。不過,得到天火的希望也是愈加增多,他的眸光不時充斥著喜悅之意。事也至此,妾身也不再相勸夫君,隻能每日裏祈禱,祈禱夫君每次出去都能平安歸來,直到最後分別時刻。


    那一刻,夫君興衝衝地告訴我,已經確切確定天火所在的方位,此次過去定能捕獲天火,之後呈獻於君王,以便謀得一個天大的功勞,確保一家人一輩子生活無憂。


    妾身聽聞,自然心喜,因此也沒多作勸阻,甚至還催促他早去早迴。現在迴想起來,卻覺得有些可悲,天火之物,非大福運、大氣運之人豈能擁有?憑夫君他一個毫不顯眼的火師,怎麽會有天大的收獲?


    夫君這一去就是三個月,妾身每日裏翹首以盼,望穿秋水般的等待他成功歸來。怎奈時運不濟,等來的,卻是夫君身死道消的噩耗。家中頂梁柱憑空折斷,使得彼時的我悲痛欲絕。


    禍不單行的是,妾身還未從悲痛之中緩過勁來,夫君朝堂之上的一些對手,竟是密謀對我們母女三人下手。”


    “這些人麵獸心的畜生,竟然連婦孺也不放過,真是極度的無恥和下作!”文濤狠狠地罵了一句。


    楊淑儀不無好感地看了他一眼,道:“若世間多些像文小哥這樣好心腸的人,就會少很多的煩惱和爭端。”


    “別,您千萬別抬舉我,我隻是一個常人,擁有一個常人的想法,僅此而已。高大上、聖母式的,統統與我無關。”文濤擺了擺手,道:“咱們迴歸正題,請您繼續說下去。”


    楊淑儀點點頭,接著說道:“聽聞消息,妾身連夜變賣家產,遣散家丁以免他們枉送性命。畢竟,對手來勢洶洶且在暗處,防不勝防。


    家產已變賣,但誰人可依靠?何處是歸宿?著實令我為難。妾身娘家隻是一個普通人家,根本沒有自保之力。幸得夫君生前也認識了一些稱兄道弟的朋友,於是妾身決定投奔他們,暫作依靠。”


    “所以,您最終選擇一路南下,不遠萬裏,來到此地。在小樹林遇見你,正是你逃難之時?”文濤有所明悟。


    楊淑儀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當天之事,妾身還得多謝小哥你相救之恩呢。”


    “不必,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文濤搖搖手,揭開話題:“那個時候,你準備投奔誰?”


    “靈江城的金城主,與夫君多有來往,關係甚密。誰知他道貌岸然,兩麵三刀,在妾身南下過程中,竟然背地裏派人掠奪妾身變賣家產所得的財物。到了小樹林那一刻,財物已是十不存一,方才明悟,妾身行走的路線都是金城主故意透露給劫匪的。


    妾身頓下決心,改變主意,轉投臨江城的丁城主。可歎的是,丁城主與金城主並無多大差別,乃一丘之貉。他人麵獸心,垂涎於妾身的姿色,妾身抵死不從。丁城主無奈放棄,但他既不殺,也不肯放,隻是每日裏關押著妾身,時不時地折磨,妥妥的、十足的心裏病態。


    妾身忍辱負重,挨到丁城主大壽那一日,守衛放鬆之際,乘機逃了出來。可惜,還沒跑上百裏地,就被人抓了迴來,拖到李家演武場。最後,萬幸遇見小哥您。”說完這些,楊淑儀長長地歎了口氣,似是吐出心中所有的鬱悶。


    “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切都在向好,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文濤安慰道:“接下來,楊大姐,您就安心在此居住,隻要我在,就會力保你們母女三人無虞。”


    “文小哥,您真是個好人,妾身在此拜謝。” 楊淑儀做了個萬福,跟著雙手奉上一個羊皮帛卷:“這個,送給您!”


    “這是?”文濤略有遲疑,並未順手接來。


    楊淑儀微微一笑,道:“這也沒什麽,隻不過是妾身閑暇時重新繪製的天火圖而已,這可是夫君多年以來付出的辛苦和血汗,方才得到的收獲,妾身時時牢記在心。哦,對了,為防止落入壞人之手,原有的天火圖早已被付之一炬。”


    “這?太貴重了,恐怕我承受不起。”文濤當即推辭,他有自知之明。


    天火這東西,價值無可估量,傾國傾城傾其所有,一點也不為過。同時,若沒有相應的實力,隻怕會引來無數人的殺意;若沒有相應的手段和方法,隻怕還未靠近天火,就被燒成虛無,其狂暴之處,猶勝絕世兇獸。


    “文小哥,相比於您三番兩次的救命之恩,這個,能算得了什麽?隻怕此生妾身做牛做馬,也抵不上您的大恩大德。” 楊淑儀一臉誠懇的道。


    文濤搖搖頭:“您可別這麽說,越是這麽說,我越不敢要您的東西。”


    楊淑儀綻開笑顏,道:“那好吧,您就收下天火圖,當作是我還您的。以往的一切,咱們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如何?”


    “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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