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不搭話了,坐在灶前,邊往裏麵添著柴火邊輕輕的唱了起來


    鍾躍民倆人就在一旁安靜的聽,聽的發癡


    李奎勇迴來的時候看到了鍾躍民倆人,撲了過去,抱住鍾躍民


    “躍民,我得印象裏你總是一身將校呢,今天一副陝北農民的打扮我差點沒認出來”


    “咱不就是來當農民的嗎?那不像農民還能像啥?我這叫幹一行愛一行!”


    秦嶺在一旁聽的發笑,這人太貧了


    “躍民,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你怎麽知道我來找你的?你這有那麽好看的姑娘,我就不能是來找她的?”鍾躍民向秦嶺擠眉弄眼


    “得了吧躍民,在哪你都不忘拍婆子”


    “可別揭我老底啊”


    鍾躍民把麵粉袋子遞給了李奎勇


    “我兩自帶幹糧來的,上次碰到了縣知青辦的馬主任,和他打聽了一下,沒想到你還真離得不遠,這不今天得空就來了”


    李奎勇急了:“躍民,見外了啊,過來我這裏我還能不管飯?帶東西算什麽?”


    鍾躍民問:“你們知青的糧食夠吃嗎?”


    “夠個屁,全靠偷雞摸狗了”


    “你有什麽打算嗎?”


    李奎勇搖搖頭說:“沒有,過一天是一天吧,這兒人怎麽過的,我們就怎麽過吧,也許我們就該是當農民的命”


    秦嶺也有些神情低落


    鍾躍民說:“奎勇,你變了,以前那個心高氣傲的李奎勇去哪兒?”


    “人是會改變的,認清現實之後才發現自己也就那麽迴事,躍民我和你不一樣,你早晚有飛出去的一天,我可能就在這活到老了”


    “放屁,李奎勇,你要是這樣我以後就當沒你這朋友了”


    “躍民,我……”


    鍾躍民知道他是沒有信心,人活得越久越會認命


    “奎勇,你聽我說,哪怕是在這黃土地,為什麽就不能做出一番事業呢?憑什麽這裏的人就得窮就得挨餓”


    李奎勇說不出話來,他也不想挨餓,可是他有什麽辦法?這裏的人世世代代都這樣,他能改變什麽


    秦嶺出來打了個圓場


    “你倆先吃點東西,奎勇下午還得去幹活吧?”


    “嗯”


    其他知青陸陸續續也迴來了,李奎勇給鍾躍民介紹,都是北京過來的,有兩人還聽過鍾躍民的名字


    “我知道你,是你抓住了小混蛋,那王八蛋把我同學給紮了,差點沒搶救過來”


    李奎勇有些尷尬,畢竟當時要不是鍾躍民提前攔著他,他估計得和小混蛋一條路走到黑


    不過那也是想反抗所謂的命運的不公,現在想起來真是幼稚,人家父輩打下來的基礎,為什麽他的子女不能享受?


    自己是什麽時候沒這股勁兒的?


    李奎勇想著,好像自從小混蛋被抓自己就挺不起來脊梁了一樣


    鍾躍民說:“以前的事不提了,我們要展望未來,各位,我在我們村知青的土地上,種了一半的蘋果樹,種糧是吃不飽的,但是賣水果可以,你們要不要也嚐試一下”


    這下幾人都不說話了,固有的思維還是轉變不了


    鍾躍民也不失望,這是正常的,他繼續說


    “你們村裏有沒有什麽水果樹?我們那有以前種下來的棗樹,我們打了大棗下來賣了都能換糧食”


    李奎勇說:“還真沒有,之前也有種過大棗,但是沒人打理,死掉之後被人砍了當柴火燒了”


    鍾躍民……


    得,看來這條路也不行,怎麽讓他們堅持到果樹能產生效益呢?吃不飽的情況下,什麽理想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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