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石中海醒來後,江紅也醒了過來。


    對於江一凝來說,這是這些日子最好的消息了。


    她先去病房看的石中海。


    石中海雖然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臉也因為手術的緣故有些浮腫,但精神狀態很好。


    一開口,依然中氣十足。


    “一凝,對不起啊,沒照顧成你們,反而又連累你們了。


    江紅怎麽樣了?”


    嗬嗬笑著,努力給江一凝灑陽光。


    “江紅也醒了,我還沒過去看她。先過來看你。


    石大哥,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難以還清了。”


    江一凝勉強一笑,神情掩不住的沉重。


    “一凝,什麽欠不欠的,能認識就是緣份。


    我們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


    石中海安慰她。


    “那輛大貨車是怎麽迴事?”


    江一凝覺得不應該是宋美琳和宋一哲所為,他們沒那麽大的本事,更不敢隨便對有本事的人下手。


    “人當場就抓了,就是疲勞駕駛,開了一天一夜的車沒合一眼。”


    石中海人在病房,天下事也皆知。


    江一凝稍稍鬆了一口氣。


    “石大哥,你好好休息,我過去看看江紅,然後再向你匯報。”


    江一凝咧咧嘴,嘴角牽出一絲笑。


    “好,先代我問候小家夥。等轉到那兩個病房,告訴她,想吃什麽想要什麽大哥全包了!”


    “嗯。”


    從石中海的病房出來,江一凝去看江紅。


    進去前,醫生把她叫到了一邊,表情看起來十分嚴肅。


    “病人現在完全沒了生命危險。但腦組織受到了嚴重創傷,一度供血受阻,出現了失憶症狀。


    可能認出你,也可能認不出你。


    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江一凝剛熱了一度的身體又被推進了千年冰窖。


    “醫生,這樣的症狀會持久嗎?”


    唇瓣抖得像被蠟油澆著。


    “這個就看病人的恢複情況了。可能很快好轉,可能長期這樣,甚至一輩子。”


    醫生用嚴謹的態度和江一凝作著解釋。


    “謝謝醫生。”


    江一凝心裏翻江倒海,努力控製情緒去病房看江紅。


    幾天的功夫,江紅的小肉臉就變成了小尖臉,連兩隻晶亮飽滿的小圓眼都塌陷了下去。


    “江紅——”


    江一凝淚往眼眶裏奔湧,過去抓著她的手,放臉上摩挲。


    “你是?”


    江紅的小手指勾勾江一凝的臉,小圓眼裏好奇滿滿。


    江一凝淚如泉湧。


    江紅試著用另一隻小手拿紙巾給江一凝擦淚。


    “不哭不哭,哭了臉就成小花貓了。”


    除了忘卻前塵往事,調皮嬌憨的性格還沒丟。


    江一凝聽話地讓她擦著淚,聽話地點點頭,向她保證道,“我不哭,我不讓臉變成小花貓。”


    和江紅待了一會兒,醫生告訴江一凝,病人目前還不宜長時間說話。


    江一凝點頭致謝後,又去看石中海。


    石中海聽了江紅的情況,先是默然了片刻,又立刻仰起臉,目光如炬地看著江一凝。


    “一凝!我敢和你打賭!江紅一定會恢複記憶的!”


    江一凝喉頭哽咽,嗯嗯點頭。


    “一凝,江紅這種情況,是很難再正常工作的了。


    徐正聯係上了嗎?”


    “他在執行任務,暫時聯係不上。


    江紅出院後,我去給她辦個病休。


    以後我來養她。”


    提到養江紅,江一凝眼裏有了光。


    常常暗想,她們上輩子或許是一對生死戀人,這輩子竟有這麽深的姐妹情意。


    石中海伸出手,拉住了江一凝的手。


    “一凝,我掙的錢如果花不出去,它和紙有什麽區別?


    答應我,不要讓自己那麽辛苦好不好?


    現在,你是江紅的支柱,不能累倒。徐正工作特殊,你一個人要照顧江紅,還有兩個孩子。


    不能拿身體來賭。


    我以前說過,你們陪著我,讓我有地方去,就是在為我打著無價的工。


    給你們開多少工資都不為過。”


    情真意切的話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江一凝——這個脾氣固執的丫頭,觀察她的反應。


    江一凝凝了凝眉,嘴角咧咧,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沉默地朝石中海笑笑,不發表任何意見。


    石中想心說,兩個丫頭真是個性鮮明啊!


    一個沉若珠玉,一個明若皎花。


    一個暗戳戳的逗比性格,一個時刻等著往外潑灑的逗比性格。


    難得的塵世中雅人!


    石中海習慣性地沒有追問下去,拍拍江一凝的手背,放下了她的手。


    ……


    田和小區。


    宋一哲在家歇年休假。


    宋美琳去上班了,家裏隻剩下了他和陳心蓮。


    宋美琳上班走之前,給陳心蓮端了一筐帶殼的花生,讓她一顆顆剝出來,中午做花生麵條喝。


    陳心蓮坐在客廳的小凳子上,聽話地剝著花生。


    她雖是個病人,五官卻很有看頭。


    精致秀氣。


    蠟黃的膚色給人一種沒見過的美感。


    宋一哲看著看著,閑來無事的他,又硬了。


    “心蓮,心蓮,”


    陳心蓮抬起臉,看著喊她的人,一臉茫然的笑。


    看在宋一哲的眼裏,越發有種健康人沒有的美感。


    宋一哲去拉她的手,她沒有拒絕。


    宋一哲把她引到以前江一凝住過的房間,她仍然沒有拒絕。


    接下來的一係列動作,她都配合得像隻小綿羊。


    宋一哲忍住狂喜的心,去反鎖了房門,又躥迴到臥室,引著陳心蓮做了起來。


    正舒服著,門外響起了瘋狂的踹門聲。


    今天宋一哲歇假,宋美琳走之前還警告他不要發騷。


    到底不放心,中途迴來查崗。


    結果門被反鎖了。


    傻子都知道裏邊在幹什麽!


    宋一哲慌得趕緊抓褲子往身上套,又指著褲子讓陳心蓮穿,然後慌不迭去給宋美琳開門。


    宋美琳衝進房間查看,一眼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陳心蓮,氣得一耳刮子甩了上去。


    陳心蓮非但不哭,反而嘿嘿嘿嘿著笑起來。


    宋美琳挺著肚子又撲到宋一哲臉上去抓。


    宋一哲一偏臉,沒抓到臉,又反手一把抓住了宋一哲的命根子,使勁一扭,要把它扭下來。


    “美琳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一哲殺豬般的嚎叫一聲聲從嗓子裏發出來,聲震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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