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嬤嬤一招手,立即上前來四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一邊一個抓住雨眠和煙月的胳膊。


    席嬤嬤捏著夾子,抓住雨眠的手。


    雨眠嚇的魂飛魄散,惶恐尖叫:“白側妃饒了我,我真的沒有侍寢,不信您問問我院裏的下人啊!”


    “我也沒有!”


    煙月跟著大叫,“這種事查一查就知道了,白側妃您不會查不出來吧?”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白芷拍桌子厲聲喝道,“我告訴你們,今兒你們不喝了這避子湯,即便你們懷了身子,也別想生下來!到那時你們的下場隻會更慘!”


    雨眠和煙月不由得想到了曾經的王妃,俱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避子湯我可以喝。”


    煙月甩開婆子的手,“但是在喝之前,我要和白側妃分辨明白,昨夜我和雨眠的的確確沒有侍寢。我們不能憑白受了這冤屈!”


    說罷,她一仰頭,把一碗藥喝了下去。


    雨眠眼眶含淚,端起碗,也一並喝了。


    白芷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充滿了警告意味:“你們兩個記住了,在翊王府,要守我的規矩。否則,你們知道後果!”


    兩個滕人哭著離開後,白芷依舊覺得暴躁煩悶。


    “看起來這兩個蹄子不像在說謊。”她在屋裏走來走去,“昨夜到底是誰和王爺在一起?”


    杏花說:“也許是梧桐苑的哪個丫鬟?”


    “不可能。”


    白芷蹙眉,“王爺身邊能近身侍奉起居的,隻有折枝和攏翠兩個丫頭,都是從宮裏帶出來的,規矩得很。再說這麽多年了,王爺若要收她們,早就收了,何必等到現在。”


    席嬤嬤說:“那個折枝看著是個正經丫頭,但攏翠就不好說了,長得就妖妖嬈嬈的,走路扭著腰身。”


    白芷聽了,心中也不禁猶疑起來。


    “嬤嬤,你把攏翠叫來。”


    “這恐怕不行。”


    “怎麽不行?”白芷惱怒,“我是側妃,是王府地位最高的女人!我叫一個丫鬟來也沒資格?”


    “折枝和攏翠都是王爺從宮裏帶出來的,地位與其他丫鬟下人不一樣。側妃您若硬要叫她過來,她自然不敢忤逆。但是,若被王爺知道了,恐怕……”


    “我不過叫她來說幾句話,又不會殺了她!”


    白芷堅持,席嬤嬤也沒法子,隻得去把攏翠叫過來。


    攏翠的確長得嫵媚,尤其眼尾一粒淚痣,更添三分風情。


    白芷瞧著,心中越發肯定那個人就是她,冷笑一聲道:“好個美人!從前竟沒看出來,你竟是個有野心的!”


    攏翠愕然:“側妃這是何意?”


    “你跟著王爺的時間不短,你要侍奉王爺,我也不好說什麽。但是,你別癡心妄想生了孩子上位。”


    白芷朝杏花抬了抬下巴。


    杏花立即端來一碗藥。


    攏翠心思機敏,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什麽。


    她被氣笑:“白側妃,奴婢雖然身份卑賤,但也知道做人的本分。您若是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咱們便到王爺麵前分辨分辨!”


    “嗬!你拿王爺壓我呢?你覺得王爺是看重你一個奴婢,還是看重我?”


    “奴婢自然不如側妃身份高貴,但再低賤的人,也不願意被潑一身髒水!”攏翠伸手就掀了藥碗。


    白芷大怒,喝道:“來人,給她把藥灌下去!”


    攏翠力氣雖不小,但也敵不過三四個粗壯婆子。


    她硬是被按住,強行扳開嘴,灌下去一碗避子湯。


    白芷撫摸著手腕上的玉鐲,閑閑道:“攏翠,你記著,若你不聽話,你在外頭的爹娘和姊妹,日子可能就會難過些。”


    攏翠哭著迴到梧桐苑。


    折枝知道事情始末,也是氣的要命。


    “告訴王爺去,我就不信她白芷在翊王府一手遮天了!”


    “我爹娘家人都在外頭,如何得罪得起她?”攏翠哭著說,“算了吧。”


    折枝說:“昨夜侍寢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攏翠輕輕點了下頭:“昨晚是容姨娘侍奉王爺沐浴呢。”


    “你告訴白側妃了嗎?”


    “沒有。”攏翠吸鼻子,“我偏不告訴她,氣死她!”


    ……


    白芷越想越不對勁。


    若王爺真的收了攏翠,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


    起碼,要給她個名分。


    能做翊王的侍妾,也不是丟人的事情,若是真的,攏翠不至於否認。


    難道說,那個敢抓了王爺臉的賤人, 還是另有其人?


    這時杏花小聲說:“側妃,您還忘了一個人呢。”


    “誰?”


    “容姨娘。”


    “她?”白芷噗嗤笑出聲,“她長那副尊容,若能入王爺的眼,也不至於被攆出去,又眼巴巴的迴來求助。”


    “話雖如此,可王爺當初不也把她帶迴來了嗎 ?”


    “那不是王爺喝了酒,沒看清楚她長什麽樣嗎!”


    “晚上天黑,也是看不清的……”杏花弱弱說。


    白芷沉默了。


    “嬤嬤,你把那個醜婦帶過來。”


    “何必麻煩,直接送一碗避子湯過去罷了。”席嬤嬤滿不在乎的說,“她已經不是王府的人,被攆出去了的。敢爬王爺的床,還敢傷了王爺,就憑這幾點,側妃賞她一碗藥,不過分。”


    於是,渾身酸痛的蘭蓉蓉剛起床,麵前便出現了一碗避子湯。


    “喝了吧!”


    席嬤嬤冷眼看著她,“不管昨晚是不是你侍寢,這碗藥你都得喝。不要讓我費事。”


    蘭蓉蓉看了眼跟在她身後的四個婆子,端起碗,喝了。


    席嬤嬤滿意離開,又帶著避子湯,把府裏一些容貌姿色好的下人,全都喂了一碗避子湯。


    蘭蓉蓉沒怎麽把這事放心上。


    避孕藥而已,她是學中醫的,還怕喝中藥嗎。


    喝一次兩次沒什麽大礙。


    她托楊小樹打聽,得知今天羅禦醫又去了花枝巷給鈺哥兒針灸,這才放下心來。


    誰知到了傍晚,她忽然感到腹痛。


    到了恭房一看,才發現月事來了。


    這是她斷奶後,第一次來月事。


    洶湧量大。


    且腹痛劇烈。


    難道原主曾經是個痛經嚴重的患者嗎?


    蘭蓉蓉顧不上搜刮原主的記憶,掙紮著寫了張治痛經的藥方,交給柳兒。


    柳兒見她趴在床上,臉色慘白,滿頭冒汗的模樣,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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