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季迴舟和沈白,卜鈺並不知道他們中已經少了一個人,他對這裏極為熟悉,不需要用燈都能把路走的很順,中間還出現過兩個分叉路,是季迴舟細心發現的。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時間的空間裏,沒有人知道現在是幾點,沈白這個大少爺走了段路後就不想繼續往前,加上對卜鈺不滿,在路上就嚷嚷起來。


    季迴舟簡直心累,又要安撫沈白的脾氣,又要時刻掩蓋陸九淵不見的事,阿豹在後麵也跟著累,趴著往前走時不時嚎兩句,他還要擔心會不會引來其他變異動物。


    腳下濕軟的泥土讓人踩下去感覺不是很好,通道內流動的風越來越緊密,季迴舟能感覺到他們離盡頭很近了。


    卜鈺突然停下腳步,不知做了什麽,前麵厚重的鐵門慢慢打開,裏麵的燈光隱隱透露出來,季迴舟心裏咯噔一下,陸九淵還沒迴,這下要暴露了。


    他緊張的頻頻迴頭,最後一咬牙,把沈白推過去,有潔癖一直在與泥土作對的少爺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跟討厭的人來了個正麵貼貼,氣的他臉色漲紅。


    卜鈺被撞了個正著,之前往前撲倒在地,臉上的鏡框掉落,他不耐煩的抬起頭看向始作俑者,麵上陰鬱一閃而過。


    沈白生生止住往後看,對上卜鈺略一挑眉,“怎麽,我又不是故意的,擺這副模樣是想來打一架?”


    季迴舟:“....”


    他覺得沈白要是真被卜鈺打了也活該。


    卜鈺麵無表情的站起身,默默把眼鏡撿起來擦幹淨戴上,對沈白的挑釁絲毫沒放在眼裏,壓根就不搭茬,反而刺激的沈白更生氣。


    “你是不是啞巴?我看你從第一天起就跟我很不對付。”沈白捏著卜鈺的下巴抬起,“莫不是你跟我原來有仇?”


    季迴舟看不下去了,但又不能立馬上前去隔絕開兩個人,陸九淵還沒有迴來,前麵兩個人氣氛眼見越來越冷,隨時都有打起來的可能,他急的猛薅阿豹的毛。


    “在幹嘛?”


    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季迴舟激動的迴頭,心頭一直懸著的心放下,站在身後的赫然就是消失許久的陸九淵,他垂下眼看著季迴舟,眼裏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可迴來了。”季迴舟壓低聲音像往常一樣湊在他旁邊,小聲說道:“再不迴來,我快頂不住了,卜鈺就要發現你不見了。”


    對方臉上的緊張讓陸九淵心裏劃過暖流,他沒有現在解釋自己去做了什麽,抬眼看向前方鬧脾氣的弟弟,“等會說。”


    季迴舟沒有繼續追問,陸九淵做什麽在他心裏都是正確合理的,人迴來了,他就要上前去阻止一下前麵的鬧劇了。


    沈白單方麵輸出在鬧脾氣,卜鈺就像個理智看待小孩的大人,無論對方說什麽都包容的保持淺笑,向來在內在外都橫著走的沈大少爺,第一次感到挫敗,對方無論對好對壞都百毒不侵,不知道心機深沉還是真的心無芥蒂。


    “你是不是一直都被人排斥在人群外,像你這樣的性格很難想象會有人願意跟你在一起。”


    季迴舟走近時恰好就聽到這句話,他看到卜鈺聽到這句話時臉色立馬拉了下來,氣氛凝重,意識到不對勁他立馬站在兩人中間隔絕開,把沈白攥著的手拿開,就像是熊孩子家長一樣,低頭立馬朝卜鈺道歉。


    沈白還憋著一股氣,看不得季迴舟這番模樣,扯著他的手臂拉開,“有什麽好道歉的,人家說不定等會是不是騙我們。”


    卜鈺一直垂著眼睥睨著他們,鏡框後的眼睛無喜無悲,麵上看不出是否生氣,身上散發的氣場確實不滿的,季迴舟敏銳的感覺到不對,沒理會沈白的拉扯,繼續朝著卜鈺放低姿態的道歉。


    “沈白,道歉。”陸九淵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一旁,看著弟弟眉心微皺,沈白看出哥哥生氣,身上的氣焰立馬就消了下去,站在原地扭捏了半晌,在陸九淵的冷眼下垂下頭朝著卜鈺道歉。


    隻是這道歉聲恍若如蚊,耳朵要是沒湊到前去聽都聽不清到底說的是什麽,季迴舟尷尬的朝著卜鈺笑。


    對方定定的看著沈白的頭頂沉默了幾息,拍幹淨身上沾著的灰塵,繼續往裏走,鐵門後的空間明亮空蕩,一眼望去什麽都沒有,但有燈光。


    斷電斷水的末日竟然在一個地下通道的盡頭看到了燈光,電?


    季迴舟下意識看向陸九淵,兩人視線默契對上,跟著卜鈺繼續往前,隻是這次腳步比來時快了許多。


    空間的最裏麵是一個很大的工作台,上麵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很多資料,可以看出卜鈺平時就是在這裏工作的。


    季迴舟被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吸引,那是一幅巨型的畫作,他認識這幅畫,是莫奈《水邊盛開的蘋果樹》,穿越前他的哥哥最喜歡莫奈的畫作,他看過一眼就記了下來。


    “那不是真的。”陸九淵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沒想到陸哥還有鑒賞畫像真假的能力。”季迴舟忍不住誇道:“真厲害。”


    沈白忍不住笑出聲,他奇怪的去看陸九淵,發現對方嘴角抽了抽,想說什麽最後也沒有說出口,隻是看著他搖了搖頭。


    季迴舟隻能尋求沈白,對方嘲笑他道:“小舟舟,怎麽我之前不知道你那麽會拍我哥的馬屁。”


    “為什麽他知道這幅畫,是因為這幅畫就在他家,我哥從小看到大,怎麽可能不知道真假。”


    原來真相如此,萬惡的資本家。


    季迴舟神情尷尬,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想到,哈哈..”


    卜鈺把他們帶到辦公的房間,示意他們隨意坐,接著他走到旁邊另一個房間,進去後從裏麵拿出一個盤子,盤子裏麵裝滿了水果和肉幹之類的幹貨。


    他把盛滿食物的盤子放在所有人中間,還有一大瓶幹淨的水,久沒有吃到食物的三個人眼裏都是克製的渴望,如陸九淵和沈白兩個人,他們攜帶的食物在逃命中就丟失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點也幾乎進到季迴舟胃裏,抑製饑餓的效果早在前兩天就已經消失了,還能撐著無非是三人意誌力堅強。


    卜鈺扯起嘴角,慢條斯理的把食物逐一擺放好在桌麵上,放好後才把自己的條件說出來,“想吃嗎?想吃的話很簡單,隻要你們每人給我抽一小管血,這就就都是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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