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出現了這麽一副搞笑畫麵,屍臭橫飛的地上有兩個人在吵架互懟,還有一個站在中間手足無措的勸架。


    卜鈺看季迴舟尷尬站著,也不為難他,抱著懷裏的東西自己去阿豹跟前拔毛。


    “誒,你什麽態度。”


    沈白氣不過想上前扯住他,季迴舟忙拉住他,“人家也沒做對不起我們的事,算了算了。”


    “怎麽不算,我們對他這麽信任,當初可不是他坑害了我們,要不是我哥進化了,我們早就葬身蛇腹了。”


    走到一半的卜鈺掉轉了個頭朝陸九淵走去,站在離他幾厘米遠的位置上下打量著他,“你進化的能力是什麽?”


    陸九淵冷睨了他一眼,沒有迴他。


    卜鈺也不惱,“我可以跟你說我知道什麽,你們相對應的也得告訴我你們進化時間和能力。”


    “不需要。”


    “是嘛?我有北京最新消息,這你們也不想知道?”


    北京的消息。


    季迴舟和陸九淵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麽。


    自從斷電斷網開始,他們已經許久沒有接收到北京那邊的消息,季迴舟雖然沒有多問,但也能猜到要是知道的話他們不會這麽被動,連城市有軍方幫助的事都不知情。


    去北京的距離不算近,按照計劃根本不可能那麽快到,甚至有可能會在中途喪命,如果能知道現在情況,他們也可以及時計劃下一步。


    “我知道你們要去北京,甚至還知道你們的路線,實話跟你們說,你們再往後走,不到北京就死在路上了。”


    “你可別在吹大炮了,我們三個都是進化人,別出口就在胡說。”沈白就差上前給卜鈺一腳。


    “哦?”卜鈺掃過在場的幾個人,“你們確實活不到北京。”


    “你...”


    “沈白,閉嘴。”陸九淵看出卜鈺的目的,他攔下沈白要被繼續套出話,“可以,我們交換信息。”


    除了沈白不願意,季迴舟沒什麽意見,他一向以陸九淵馬首是瞻。


    卜鈺轉過身往外走,“走吧,我們換一處地方。”


    季迴舟聽到離開就很開心,待著屍坑聊天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撥開茂盛的草叢後是一大片的青草地,原先漂亮鮮豔的小花朵因變異長得巨大,人走在其中很有壓迫感,原先隨意踩踏采摘的花需要仰視才能看到。


    “可怕,就算知道它們沒有危害,還是覺得很危險…”季迴舟道。


    卜鈺冒出一句,“你第六感還挺好,末世看起來越美好的東西越是有毒,危險性越強。”


    “花看起來很美,但因變異,不止體型大了,花裏的汁液也分泌成有毒物,所以看看就好,不要去碰。”


    沈白喜歡跟他對杠,“嗬,你既然知道的東西那麽多,怎麽還教村莊的人去學馴服怪物的本領。別說自己是個善良的人,還不是抱有目的。”


    卜鈺反問道:“照你這麽說人還不能有私欲了?”


    “你這人就是冷血,你給村民的法子私欲太甚,害了整個村莊的人。”


    “明明你就是想要蛇蛋,為了讓母蛇盡快產下來,誘騙村民按照你的說法去做,刺激的巨蛇提前產卵,然後又帶著我們幾個投喂的食物去那附近,隻要把蛇蛋拿走,你目的達到了,有我們三個做引餌,就算離開巨蛇也不會跟上你。”


    卜鈺轉過頭,第一次認真看沈白:“沒想到你腦子也不笨,我一直以為你就空長了副模樣,腦子都喂狗了。”


    沈白冷笑道:“你這種人,自以為是,事事覺得運籌帷幄,把人命看的低人一等,所以少把自己掩飾成跟善人似的。”


    卜鈺這迴沒說話,沉默的在前方帶頭。


    走了大概半小時後,一座隱藏的小房子出現,房子不算新,是個帶院子的小木屋,他們進去後在院子坐下。


    季迴舟好奇打量四周,就像好奇卜鈺這個人一樣,試圖想從院子去猜對方為人。


    卜鈺換了地方後也不賣關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北京發了新消息,自半月前出現進化人後,現在已有幾萬進化人集結在首都,而且有了新發現,進化人有分兩種,一種是自然進化,一種是變異後進化。”


    陸九淵問道:“首都集結進化人?”


    “嗯。”卜鈺帶著深意看了眼季迴舟,“聽說首都一直在找第一個進化的人類,對方能解開末世之謎。北京那邊又不敢直接言明,隻能發出消息說是集結進化人為了人類未來的生活,共同抵禦災難。”


    季迴舟瞳孔一震,以為對方猜到什麽,他看過去時卜鈺已經轉移了視線。


    陸九淵表現淡定從容,“你手裏得嬰兒就是變異後進化?”


    卜鈺把包巾打開露出嬰孩全貌,變異了的嬰孩早已在陸九淵反擊後死亡,“他隻有百分之五的幾率從變異後進化,很可惜,他失敗了,隻是個怪物而已。”


    話裏莫名的帶著絲可惜,季迴舟心裏一寒,沈白從旁邊說道:“我看你比較適合拿自己來做實驗,別去禍害那些無辜的人。”


    “他們是末世自然淘汰出局的普通人,我沒做什麽,隻是想最後關頭在幫他們實現價值。”


    “你是沒有推波助瀾,那你敢說沒有冷眼旁觀?你這樣跟劊子手又有什麽不同?”


    沈白說話字字犀利,看不得也見不得卜鈺的行為。


    “嗬,你可別那麽單純,末世後人人獨善其身,我隻是保全自己,可不想當大善人。”


    末世最後一道人性的遮羞布被卜鈺撕開,季迴舟毫不疑惑他的想法,現在的世道能多活一天都是取決於你的力量。如果不強不長腦子就算知道再多也徒勞。


    卜鈺隻是冷漠,但他是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頂多就是不插手、不救人,他隻是遵從了這個世道的法則,適者生存。


    倆人觀點不同,無論說什麽都會吵,往往都是沈白說,卜鈺一兩句就激的他暴跳如雷。


    “北京的變異後進化人,都有什麽特征?”陸九淵接口問下去。


    倆人停止爭吵,卜鈺望著北京的方向,略微諷刺的說道:“變異進化人大都是實驗室產物,自然情況下進化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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