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靈徹夜未歸,按道理丞相府,應該沒人給她才對。


    能管她的人,娘親虞婉芯昏迷著。


    哪知道,鳳九靈剛走進丞相府,管家就等在那裏了。


    趕緊開口道:“九小姐,老夫人來了!”


    “老爺沒早朝,陪著老夫人在堂屋!等著九小姐迴府!”


    “.....”


    老夫人?


    鳳丞相的娘,原主的奶奶?


    鳳九靈一臉不以為然,卻還是朝著堂屋而去。


    剛跨進去,就聽到老夫人威嚴的聲音:“你還知道迴來?”


    “跪下!”


    主位上,坐著一個打扮得一絲不苟的老人。


    頭發絲都被整理得規規矩矩,覺得沒有一絲亂跑,破壞了規矩的頭發。


    一看老人的打扮,鳳九靈大致就知道這老夫人的性格了。


    古板、刻骨、一絲不苟,守規矩。


    鳳九靈跨進門,鳳老夫人就開始厲聲的訓斥:“徹夜未歸,成何體統?”


    “你是鳳家的嫡出大小姐,怎能這般不守規矩?”


    “跪下!”


    “.....”


    堂屋中間,還跪著兩人。


    李氏、鳳依涵,正在中間排排跪。


    看這架勢,怕是跪了一夜。


    這鳳老夫人,威嚴啊。


    這一迴來,就開始重振家風。


    要是平日裏,換成丞相府的其他任何一個人,讓鳳九靈下跪,那是不可能的。


    完全不可能。


    簡直是在做夢。


    可變成鳳老夫人,鳳九靈倒是好說話,幹幹脆脆的跪了下來。


    在這丞相府,她算是找到了一個撐腰的人。


    拿下了老夫人,還怕鎮壓不住那對白蓮花母女,和渣爹?


    鳳九靈脆生生的開口道:“奶奶,您迴來了!”


    “路途遙遠,奶奶也不提前會吱一聲,九兒好派人把院子打掃出來!”


    “....”


    鳳老夫人板著一張臉,冰冷的開口道:“提前傳信迴來?”


    “讓你們提前知道了,老身又怎麽知道,你們一個兩個的,無法無天,沒有章法?”


    “鳳九靈,你徹夜未歸,可知錯?”


    “大姑娘家家的,還是大家閨秀,未出閣竟然徹夜不歸,成何體統!”


    “.....”


    鳳九靈腦子一轉,這才開口道:“奶奶,九兒知道錯了!”


    “九兒雖然徹夜未歸,但是卻沒有去別處啊,九兒想煉丹,有不懂的地方,去問王爺了!”


    “王爺見時辰晚了,就讓九兒留宿在偏院了,原本九兒執意要迴府,王爺見此要送九兒!”


    “奶奶,夜深露重,王爺雙腿不便,又處於恢複期,九兒總不能這般不懂事,讓王爺深夜送九兒迴府吧,想著馬上就要成親了,所以就留宿在了九王府!”


    “.....”


    鳳九靈瞎編的本事無人能及。


    反正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她留宿在九王府,睡在主院還是偏院,司九卿的人不說,誰知道。


    她隨便胡編亂造。


    她確實留宿了,但是情有可原。


    伴隨著鳳九靈的話,老夫人板著的臉,一點一點的鬆弛下來。


    眼底還帶著幾分的探究。


    “此話當真?”


    “.....”


    鳳九靈舉著手:“奶奶,頭頂三尺有神靈,九兒所言句句屬實!”


    “奶奶可以差人去問九王爺!”


    “.....”


    鳳老夫人半信半疑,但是又不能真的叫人去九王府詢問。


    “行了,起來吧!”


    “下次再敢徹夜不歸,打斷你的腿!”


    “.....”


    鳳九靈勾唇一笑:“是!”


    “.....”


    鳳老夫人轉頭,眼神橫掃了一眼鳳丞相,沒好氣的開口道:“看到沒有...”


    “兩個女兒,一個你寵著,一個你不聞不問。寵著的那個,成什麽樣子了?簡直是丟鳳家人的臉!”


    “你不聞不問那個,倒是知書達理!”


    “堂堂丞相大人,就這般教育女兒?”


    “.....”


    鳳丞相坐在旁邊,沒說話。


    硬是沒敢吭一聲。


    威武。


    真的威武。


    但是,鳳依涵卻很不服氣,厲聲的開口道:“奶奶,真的是九妹妹帶著涵兒去醉春樓的!”


    “涵兒要是有錯,九妹妹就沒錯了?”


    “一碗水要端平,涵兒被罰,九妹妹就能獨善其身?”


    “.....”


    啪!


    鳳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鳳依涵,你還敢狡辯!為出閣的姑娘逛青樓,不知廉恥的和男人暗度陳倉,你竟不知悔改,還要拖你九妹妹下水。”


    “讓老身一碗水端平,你吃好得穿好得的時候,沒想到你的那些弟弟妹妹,你享受丞相府榮耀的時候,沒想到你弟弟妹妹!”


    “別以為老身在山裏吃齋念佛就不知府上發生的事情,你當姐姐的欺負九兒時,哪有半分心慈手軟。姐妹反目成仇,你還能和九兒手拉手去逛青樓了?”


    “九兒她叫得動你嗎?”


    “.....”


    哈哈哈。


    鳳老夫人對著鳳依涵就是一頓懟。


    這是當她老了,眼睛瞎了,耳朵聾了?


    智商也有問題?


    明明不對付的兩個人,恨不得掐死對方,還能一起手拉手,姐妹情深的去逛春紅樓?


    但凡是丞相府的其他小姐、公子的,這話鳳老夫人就信了。


    可落到鳳九靈和鳳依涵頭上。


    那就是斷然不會發生的事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用腳指頭想,也不可能發生。


    李氏趕緊開口道:“婆母,涵兒真的是跟著九小姐去的春樓!”


    “九小姐說帶涵兒去捉奸太子殿下!”


    “要不然,涵兒怎麽可能去春紅樓那樣的煙花之地!”


    “....”


    鳳老夫人大怒:“閉嘴!”


    “養不教,母之過...”


    “老身在春紅樓抓到了鳳依涵,有九兒的身影嗎?”


    “當娘親的沒有當娘親的樣子,當女兒的才無法無天,沒個規矩。上不得台麵的妾,即使抬為夫人,也上不得台麵!”


    “要不是你這當娘親的沒交好,鳳依涵敢有恃無恐、睜眼說瞎話?你真當老身瞎了?”


    “.....”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真是風水輪流轉。


    李氏這個婆母欺負顏如玉這個娶進門的媳婦,她也沒好到哪裏去。


    在鳳老夫人這個婆母麵前,大氣都不敢出。


    李氏:“婆母,這不能這麽說!”


    “涵兒是好孩子,倒是九小姐,野慣了!”


    “......”


    鳳老夫人:“好孩子?”


    “好孩子就應該在閨房裏好好修煉,恪守家規,而不是去暗渡沉船,勾引妹妹未婚夫!”


    “.....”


    李氏:“婆母!”


    “.....”


    啪!


    鳳老夫人一個茶碗朝著李氏砸了過去:“閉嘴!”


    “無法無天了!”


    “鳳亦廷,這就是你抬上來的好夫人?婆母訓話,句句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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