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什麽來頭?”不遠處,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飄然立在一棵大樹頂端,目光落於蘇安身上,眉頭微微皺起。


    他本以為今晚的行動會很順利,自己隻需要出手一次,擊毀排頭車讓車隊停下來,後續戰鬥交給下麵的人即可。


    不曾想戰鬥兀一爆發,他的人堪堪靠近公路,一邊八個人就死的死殘的殘,隻剩了一個還能動彈。


    就連這最後一人,都被蘇安給牽製得死死的。


    因為一側的殺手被基本解決,公路上的安夏宗、南燕宗超凡者可以集中力量對付另一側的殺手。


    他們以戰車作為掩體,集中火力,各種二三級的原力手雷不要錢一樣丟出去,壓製得那八名殺手短時間內難以靠近。


    自打蘇安從草叢裏跳出來,楊璟親眼見證了對方的一舉一動,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是難得一見的奇異人物。


    雖然不覺得蘇安能一直壓製那名八級戰兵,也不認為安夏宗、南燕宗的戰兵們,真的可以擋住另外八名殺手,但楊璟還是決定出手。


    他不想等了,夜長夢多,趕緊解決問題要緊。


    就在楊璟準備邁步而出時,忽地眉心一跳,硬生生止住雙腳。


    “楊璟啊楊璟,你再怎麽說也是一員戰將,雖然是戰將裏墊底的廢物吧,但對一群低階戰兵出手,是不是臉都不打算要了?”


    一個充滿譏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楊璟轉頭去看,就見不遠處的另一棵大樹頂端,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環抱雙臂的寸頭男人。


    對方看他的眼神充滿鄙夷與厭惡,就像在看吃屎的蒼蠅。


    這人大冬天的隻穿一件洗得發白的軍綠色背心,一塊塊秤砣一樣的肌肉輪廓醒目,滿身匪氣,就像一頭隨時都會爆發出崩山之力的猛獸。


    楊璟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幾個月前你被我打得吐血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囂張狂妄?


    “上迴在東平區讓你跑了,算你走了狗屎運,今天你還敢送上門來,是傷好了就忘了死字怎麽寫?”


    寸頭男人吐了口唾沫,不屑地道:


    “你們三個打一個,還被我殺出重圍全身而退,菜得像不會玩兒一樣,誰給你的自信在這狺狺狂吠?”


    楊璟默然三秒,忽然話鋒一轉,滿麵肅殺地發出警告:“我今天有要事在身,沒工夫給你瞎扯。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勸你最好別插手,否則惹惱了上位者,你會招來真正的殺身之禍!”


    寸頭男人呸了一聲,每一塊肌肉上都寫著嫌棄:“誰他媽跟你有情分,你別給自己臉上抹金!


    “今天這事我管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改變不了。”


    楊璟沉下臉:“你不會真以為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你能抗能打吧?這些年你上躥下跳的是很熱鬧,但你並沒惹到真正不該惹的人。


    “實話告訴你,今天這事牽扯的東西很深,你要是壞了那位大人物的布局,就等著暗網的一級絕殺令吧,到時候誰也護不住你!”


    寸頭男人渾然不懼,放開手臂揉捏拳頭,活動脖子的動作格外桀驁,張狂這兩個字仿佛在每一條肌肉紋理上跳動:


    “你個背信棄義、甘當權貴走狗的渣滓,在這充什麽好人?老子既然來了,就沒有空著手迴去的道理。


    “別他媽廢話,新仇舊恨咱們今天算個清楚!”


    話音方落,寸頭男子腳下的大樹突然炸開,自身則如炮彈一樣衝向楊璟!


    ......


    郭知遠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炸成齏粉的十幾米高大樹,眉頭微微一皺:“這他媽誰啊,一出手就鬧這麽大動靜,太囂張了吧?”


    說著,他向跟在身後的第三中隊成員招招手,指向前方槍聲不絕的車隊:“迂迴包抄,不可有一條落網之魚!”


    雷霆大隊開始行動,郭知遠自顧自走向兩名戰將交手的方位,卻在三百米之外就遠遠停下,一邊打量一邊琢磨:


    雖說我郭知遠天賦異稟驚才絕豔,乃不世出的修行奇才,保守點說也是百年難得一遇,以十級戰兵的修為越階擊殺十一級的戰將不過是等閑操作,但麵前這兩個家夥好像哪一個都不好惹啊。


    我到底是該上去把他們都逮住,還是該勸個架就算了事?


    亦或者幹脆不摻和,當做什麽都沒看見?


    郭知遠摸著下巴沉吟:我要是扭頭就走,會不會顯得很沒麵子?


    郭知遠啊郭知遠,你可是百年難見的一代天驕,怎麽能做這麽丟臉的事?


    可要是不這樣,我說不定會性命不保,如果死在這裏豈不是更沒顏麵?


    郭知遠很糾結,左右徘徊難以抉擇。


    ......


    “你們完了。”


    眼角餘光瞥見雷霆大隊從兩翼的夜幕中衝出,將進攻車隊的八名殺手團團圍住,蘇安向麵前的八級戰兵露出一個和善笑容。


    早在兩名戰將級高手開始拚鬥時,八級戰兵就已意識到不好,畢竟這跟他們的行動計劃不符,而秘密行動這種事一旦被人發現,就意味著會有諸多麻煩。


    在此之前,八級戰兵已經生出拚命之心,打算拚著中蘇安一劍,以傷換取施展功法的機會。


    但因為這個變故,他暫時止住了念頭。


    沒了大招,實力會大打折扣,倘若再遇到生死危機,那就連搏命的可能都沒有,反正蘇安也不可能真的戰勝他,沒必要急著拋出底牌。


    可眼下不同了,連前方同伴都陷入危機,他必須有所應對。


    “小混蛋你找死!”


    八級戰兵忽地一聲大吼,目中兇光爆閃,氣機猛然高漲,一身原力好似泄閘的洪水驟然湧出,殺招頃刻間就要施展出來!


    蘇安沒有趁此機會捅他一劍,而是選擇立即抽身後退。


    他這一劍未必能刺中對方要害,而一旦被八級戰兵的殺招正麵擊中,絕對非死即殘!


    然而下一刻,八級戰兵氣勢一變,腳跟一扭轉身就走。


    他並未打算搏命,剛剛隻是虛晃一槍嚇退蘇安,在蘇安拉開距離後他得到逃走機會,當即腳底抹油一躍出去十幾米!


    開玩笑,同伴不是倒在地上就是深陷重圍,就連那位戰將級高手都被纏住,他還有什麽理由繼續作戰?


    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任務已經不可能完成,保住性命最為重要。蘇安之前使用過殺招,不可能再以閃電般的速度追上他,他可以從容遁入黑夜消失於荒野。


    果真如此嗎?


    當然不是。


    蘇安早就料到八級戰兵不會搏命,畢竟對方不是傻子,傻子也不可能活著晉升到八級,所以對方肯定能夠看清形勢,創造機會逃命。


    蘇安要的就是對方轉身奔逃。


    他漠然拔出手槍,對準八級戰兵後背,在對方迴頭確認他是否追擊時,冷靜而冷酷地扣動扳機!


    那一瞬間,八級戰兵雙目圓睜,魂飛天外。


    砰砰砰!


    十幾米的距離,蘇安根本不用刻意瞄準,八級戰兵也無法完全避過十發子彈,當彈匣被清空時,後者已經倒在血泊中。


    蘇安把手槍插迴腰後的槍套,一步步走向重傷未死的八級戰兵。


    “你,我......我看到你丟槍了,你怎麽會還有一把槍?!”眼見蘇安走到麵前,麵無表情地俯瞰自己,八級戰兵猶有不甘。


    先前蘇安丟掉兩把手槍時他可是看得很清楚,正因如此,他剛剛才敢當著蘇安的麵轉身就跑。


    蘇安神色淡然,並不如何得意,也沒有半點兒驕傲:“身為一名宗主,我隨身帶著三把手槍很合理吧?”


    “......”八級戰兵鬱悶得多吐了一口血,心說這怎麽就合理了?


    如果他了解蘇安謹慎周全的性格,就會很容易接受這樣的現實。


    離開烏蒙鎮之前,蘇安就確信今晚會遇到襲擊,那麽他有什麽理由不做十二分準備?


    莫說手槍,他連匕首都多帶了兩把,可謂是渾身武裝。


    蘇安沒有補刀,他掏出原力手銬,將八級戰兵銬了起來。


    這家夥現在的身份是俘虜、人證,蘇安還希望從他嘴裏問出有用的信息,當然不會貿然將其殺掉。


    蘇安不僅不會殺他,還要防止他自殺,拷好對方後,蘇安從戰術口袋裏掏出一團繃帶,將他的嘴堵得嚴嚴實實,以免對方咬舌自盡。


    當蘇安掏出手銬的時候,八級戰兵已是無言以對:你是個戰兵又不是巡捕,居然連手銬都有?


    而當他看到繃帶,八級戰兵的精神一下子萎靡到底。


    他已經徹底服了。


    不僅服了,還意識到蘇安早就篤定今晚能抓到他這樣的俘虜,要不然絕不會連手銬都有。


    也就是說,蘇安以自身為餌,把他們全都誆騙進了陷阱,雷霆大隊與不知名戰將的及時出手,都在對方的計劃之中。


    蘇安料敵於先,行事又這般滴水不漏,落到對方手裏的下場可想而知,八級戰兵感到了深深的無力與絕望。


    “我怎麽就惹上了這麽恐怖的家夥?”他悲涼扼腕,默默長歎,“怪不得能跟副議長那樣的存在扳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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