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奇目送了米貝離開,繼續之前的話題。


    “明天晚上八點,公司會派人過去接您。另外,悄悄跟您透露一件事,上麵要送您百分之二的股份。”


    “為什麽要給我送錢?”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明家奇:“是感謝,也是看中了您身上的流量,股東們希望您能繼續留在a站。”


    當初簽的合約是三年,現在連半年都不到。


    薑且:“僅此而已?”


    那雙眼睛過於清澈,反而顯得有些銳利。


    明家奇被她看得莫名心虛。


    其實這件事他也覺得蹊蹺,單單隻是想留人,可以在利益分配上做出讓渡。


    送股份有點太誇張了。


    他誠懇道:“據我所知是這樣,至於是否有其他理由,隻有楊董自己知道。”


    “楊董是誰?”


    “他是我們最大的股東,全名楊興發,贈與股份的事就是他提……”


    明家奇說著忽然頓住。


    過了大約半分鍾,他緩緩開口,“或許,楊總有求於您。”


    薑且疑惑地看著他。


    明家奇道:“楊總老來得子,兒子才七歲,有自閉症。”


    “國內國外看過很多醫生,也幹預治療了很長時間,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薑且不解,“如果是采取科學的治療辦法,最差也該是維持原狀。”


    “理論來說是這樣的。”


    明家奇壓低了聲音,“但他的兒子病情確實惡化了,經常發瘋發狂,晚上還會夢遊。”


    “有一次,他三更半夜拿著菜刀來到主臥,差點把楊總夫妻倆砍死。”


    安靜立在兩人身後的康訓“啊”了一聲。


    “我知道這件事,上過新聞。”


    他拿出手機,搜出當時的報道。


    薑且湊過去,網頁上沒有照片,隻有簡單的敘述。


    事發時間是淩晨四點四十分。


    楊興發從夢中驚醒,被悄無聲息站在床頭的兒子嚇了一跳。


    夢遊的人是不能突然叫醒的,他沉默地推醒妻子。


    夫妻倆一起從床上下來,試圖像往常一樣,引導兒子迴自己的房間。


    可就在楊興發拉住兒子的瞬間,小孩突然抬起背在身後的胳膊。


    原來,那隻手裏握著一把菜刀。


    楊興發的身體先於大腦做出反應,拉上妻子拔腿就跑。


    兒子那天就像瘋了一樣,在家裏亂劈亂砍,力氣大得出奇,險些傷到前來幫忙的保安。


    最後是警察趕到,用擒拿將人撂倒在地。


    報道描述,小孩被製服後沒有任何反抗。


    他唿吸均勻輕緩,竟然當場睡著了。


    自閉症兒童通常不會主動傷害別人。


    所以這段報道的評論中,有一位自稱精神病專家的人評估:


    如果小孩沒有受到強烈刺激,那麽他很可能還患有精神分裂,甚至躁鬱症。


    最好盡快就醫。


    康訓望向薑且:“能看出什麽問題嗎?”


    薑且搖了搖頭。


    恰好此時,她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薑且:“……”


    十二點四十五分,早就到飯點了。


    明家奇一臉抱歉,“怪我,光顧著說話,把吃飯的事給忘了。走吧,飯菜早就訂好了。”


    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幾個頭部阿婆主和新簽約的李進。


    飯局整體還算愉快,隻是總有人拿看猩猩的眼神打量薑且。


    令人很不太舒服。


    明家奇放下筷子,當著眾人的麵說:“薑小姐如果不喜歡這種場合,以後可以讓康訓代你參加。”


    是絕對的優待和維護。


    也是對其他人的敲打。


    豎起耳朵的阿婆主們尷尬地埋下頭,繼續用餐。


    下午沒什麽事,正好康訓也在,飯局後薑且帶他去古玩街拍素材。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嚴明山的清風閣。


    簡單的寒暄後,楊丹取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薑且的指尖蹭過墨鬥上的痕跡,放在鼻尖嗅了嗅。


    墨痕中有殘留的血腥味。


    楊丹看了眼遮擋的屏風,“公公特意托人幫你淘來的,據說是老木匠家代代傳下來的。”


    薑且揚聲道:“謝謝嚴爺爺。”


    嚴明山重重的哼了一聲,傲嬌的窩在躺椅上,就是不露臉。


    楊丹忍俊不禁,又取出幾枚山鬼花錢。


    “知道你喜歡好看的,這幾枚品相很不錯。”


    薑且愛不釋手,按成本價全收了。


    康訓一路跟拍,到薑家後,又拍了一段祭煉銅錢的視頻。


    結束後,薑且用繩子隨意綁好,送了他一枚。


    “你最近沒睡好嗎?精神氣有點弱。馬上七月半了,把這個貼身帶著。”


    “謝謝薑小姐。”


    康訓兩手捧著花錢,眼眶微微發熱。


    自從孤兒院老院長去世後,再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過。


    薑且有點慌,難得手足無措,“你別哭,千萬別哭!”


    沒想到不懼任何邪祟的人,會慌成這樣。


    康訓硬是把眼淚逼了迴去。


    他在薑家用過晚飯迴到學校,公交車路過的好幾個路口,都有人在燒紙錢。


    有風吹過,紙錢碎屑在夜色中飛舞著,原地轉圈。


    康訓好奇,多看了兩眼。


    碎屑中央,似乎站著一個人……


    他揉了下眼睛,再睜開,一張慘白的臉貼到了公交車玻璃上。


    “啊!!”康訓大叫著站起來。


    公交車司機和乘客們一起看向後排。


    前方的老奶奶問:“小夥子怎麽了?”


    康訓的喉結動了動,搖頭,“沒,沒什麽。”


    綠燈亮了,公交車繼續前行。


    而緊貼玻璃的那張臉,仍舊狠狠盯著他。


    康訓僵硬地站起來,換到另一邊坐下。


    一直到下車,他都沒有再看一眼那邊的窗戶。


    距離開學還有二十天,學校沒什麽人。


    康訓下車後,一路狂奔迴宿舍樓,舍管阿姨白了他一眼。


    嘀咕道:“跑那麽快趕著投胎哦。”


    宿舍樓每層都有一扇大門,而康訓的宿舍門,正巧對著樓層大門,也正對著樓梯。


    他一口氣跑上四樓,抬頭便看見宿舍門大敞著。


    有人走了進去。


    這層的樓梯燈恰好壞了,康訓沒多想,以為那道模糊的背影是舍友尚泉。


    他抹了把額頭的熱汗,走了進去。


    “不是說今天要晚……點……”


    康訓截住了話。


    宿舍裏根本沒有尚泉的影子。


    “咚。”


    衛生間裏似乎有人。


    他驀地感到心慌,來到衛生間前,輕輕敲了下門。


    “尚泉,你在裏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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