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我記得上次你說家裏四口人,還有一個呢?】


    【我也記得還有個弟弟】


    想到小兒子,謝利民的臉色晦暗了幾分。


    “小兒子昨天滑滑板,摔了一跤,脖子和腳扭了,沒辦法到鏡頭前來。”


    他拿起手機來到小兒子房間。


    十幾歲的少年脖子上戴著護頸,正沮喪的苦著臉寫作業。


    鏡頭往下,拍到一隻腫成饅頭大小的腳。


    從十歲開始,小兒子玩滑板再沒受過這麽重的傷。可昨天180度停頓迴旋時,他突然耳鳴,導致動作停頓了下,人從高處落了下去。


    “薑小姐,可昨天晚上我家小兒子並沒有做噩夢。”


    謝利民很納悶,之前都是一家四口來著。


    “他脖子已經受傷了,再掐就要出人命了。”


    薑且靠在椅子,低頭掐算時間,“今天日子不好不壞,你們現在馬上去陵園,在九點準時取出骨灰,暫時放在家裏。”


    哪有人晚上遷墳的?


    謝利民猶豫了。


    謝科要急死了。


    上次不聽勸已經全家遭殃了,他爸這是嫌命太長,還想再來一次?


    “爸!”他戳了下謝利民的腰。


    用氣音說,“你是想我們全家小號都被拉黑嗎?”


    薑且:“你父親已經氣得恨不得掐死你們了,若是再不遷出,最多一天,你會有大災。”


    彈幕開始了角色扮演。


    【爸爸:你個不孝子,趕緊給老子換房】


    【薑且:脖子都要掐斷了,再不信我你爹今晚用大門夾你腦子】


    【謝小二:爸爸,再摔我就成植物人了】


    謝利民:“……”


    網友真的太皮了。


    謝利民:“我遷,我馬上就去遷!”


    可他對遷墳一竅不通。


    “薑小姐,連線能不能一直開著?您遠程指導一下該怎麽操作。”


    薑且答應了。


    距離九點整還差五十二分鍾,謝利民一路風馳電掣,在九點四十分趕到陵園。


    他們敲開一家金紙店,“老板,買點香蠟紙錢。”


    “怎麽這個點去陵園?”


    老板按客人的需要挑揀東西,放進塑料袋中。


    謝利民笑笑沒說話,付了錢拎上袋子上車,繼續上山。


    鳳凰陵園下午四點半結束營業,夜班保安正翹著腿喝茶,瞧見有車燈照進來,他連忙起身開門走出去。


    保安:“你們幹什麽的?”


    謝利民:“我們來取骨灰。”


    保安:“要取骨灰得去火化那邊,而且這個點工作人員早下班了。”


    他心裏納悶。


    骨灰一般都是燒完裝好,當場領走,除非有特殊情況寄存。


    “我們取的是墓裏的骨灰。”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您稍等,我打個電話。”


    保安返迴值班室,用座機打周之言的手機。


    【保安可能以為自己撞鬼了,還拉開抽屜拿了個符出來】


    【誰家大晚上遷墳啊】


    【薑薑講風水的視頻播放量好高,最近應該有很多a市本地的來遷墳吧?】


    【未必,很多人看個熱鬧,不是真信】


    保安打完電話出來:“你們進去吧,不過得手寫個申明,明天再過來補辦手續。”


    謝利民留下兒子和保安交涉,又借了工具,和妻子一同走進陵園。


    樹影搖曳著,像張牙舞爪的怪物。


    謝太太心裏毛毛的,“老公,你有沒有發現這裏和前來兩天不太一樣。”


    “別出聲,咱們抓緊時間。”


    謝利民緊緊握著手機,“薑小姐,前麵就是了。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薑且:“燒紙點蠟,向你父親說明情況,然後向他保證,一定為他選一個好墳。”


    說話間,到了。


    謝利民發現墓上多了一條漆黑的,很粗的線。


    薑且皺起了眉,“裂了,大兇之兆。”


    謝利民立刻跪下磕了幾個頭。


    “爸,這些日子讓您受委屈了,是兒子不孝,兒子馬上把您取出來。”


    謝太太也跟著跪下來,忙不迭燒紙。


    薑且一言不發的看著。


    無論陰宅還是陽宅,都講究藏風聚氣。


    墳墓有損,燒再多的紙,磕再多的頭,都免不了一場災禍。


    謝利民燒完紙,用工具敲開墓蓋取出骨灰盒。


    剛好九點整。


    夜裏凝露,骨灰盒濕噠噠的。


    謝太太脫下小外套蓋在盒子上,用手機的手電替丈夫照路。


    【主播怎麽不說話了?】


    【好像看到墓地裂了一條縫起臉色就怪怪的,該不會是看出什麽了吧】


    【老人的墓裂了,肯定不是好事,感覺謝家要倒黴】


    【我真的要笑死了,水泥糊的東西,裂開不是很正常?】


    【其實我也覺得沒啥大不了,風吹日曬的正常現象罷了】


    謝利民走得很快,喘得有些厲害。


    “薑,薑小姐,我把骨灰抱迴家,暫時供在客廳行嗎?”


    “嗯。”


    薑且神情專注,在謝利民打算抄近道走小路時,提醒道:“走大路,別走那條小路。”


    謝利民埋頭退迴去,忽然聽見身後的妻子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麽了?”


    “沒什麽。”


    謝太太聲音顫抖,指甲用力掐住掌心。


    那條小路邊的樹上,吊著一個穿白衣的人!


    有驚無險,終於迴到了陵園出口。


    周之言已經到了,正斜靠在值班室外,在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


    他問謝科:“你說的是她?”


    謝科:“你也認識薑小姐?”


    “何止認識,我們是老朋友。”周之言冷笑。


    上次薑且有人撐腰,今天可沒有。


    他得好好跟她算算最近的賬。


    可直到謝家夫妻二人走到跟前,他也沒見到薑且的身影。


    “她人呢?”周之言當慣了發號施令的少爺,說話高高在上。


    謝利民滿腦子都是骨灰的事,根本沒注意到他,眼神示意妻子和大兒子上車。


    被人無視的周之言惱羞成怒,扣住謝利民的胳膊,不讓人走。


    “我問你薑且人呢?”


    “周之言,我在這裏。”


    熟悉的聲音傳來。


    謝利民這才舉起手機,將屏幕對著周之言,“薑小姐沒跟來,她在直播。”


    周之言看過去,左上角的在線人數有五萬多。


    人多正好。


    他搶過手機,“他仙鶴陵園給你多少錢壞我名聲?我給你雙倍,你馬上把視頻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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