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著木筏沿著河道向禁區內部走去,兩側灰黑色的山體卻少有幾棵樹木,給人一種淒涼而荒蕪的感覺。兩側山峰陡峭,兩座山峰間距不是很大,我們行駛在河道上,視野中除了高聳於兩側的禿山,竟然隻留有頭頂的一片狹窄的藍天。


    兩側山峰坡道上,偶爾會看見蟒蛇及其他動物的骨骼,已經發白風化了,看來夜晚中那群小怪物才是禁區世界中的主宰。


    木筏向深處走了十幾分鍾,這裏的河水由於多年的沉澱,竟然比外麵河道裏的水清澈很多。


    我們沿著河道轉過一個水灣,這時,前方的水域忽然變得寬闊無比,河道已到盡頭,木筏行駛到一片足有百餘米寬的湖泊之上,湖水水深不過兩三米,清澈見底。


    而我們麵前,一座火山完全阻擋住我們前方的視野,這不正是我們千辛萬苦要找的那座火山?


    木筏上九個人靜望著眼前的火山峰,竟一時間都愣住了,這座火山被周圍的群山包圍著,火山山體足有百餘米高,火山口有四十幾米寬,河道盡頭是火山熔岩堵塞形成的河岸,遠遠高出水麵很多。


    我拿出絲綢手帕,看著上麵的畫麵,再看向眼前,果然看見火山的一側一座陡峭的高山挺立,火山熔岩形成的河岸連接著火山峰和這座高聳的大山,看來作這幅畫的人當時是以站在湖水河岸上的視角做參照完成的畫麵。


    我們把木筏停靠在河岸邊,河岸是完全由火山岩漿堆積而成,眾人緩緩登上河岸,我和川子沿著河岸來到火山峰腳下,火山坡度陡峭,岩漿在山坡上形成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溝壑,可想幾千年前火山爆發時的壯觀景象。


    我們緩緩爬到火山頂,很是奇怪,火山表麵並不像禁區內其他高山那樣千瘡百孔,難道火山灰是這群小怪物的克星?


    我們從火山口向火山坑底望去,近二十幾米深的火山坑,下到坑底容易,想要爬上來卻有些難度。


    我和川子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陽光正足,不用擔心被小怪物們偷襲,我們直接下到火山坑底部,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可是未能找到任何千年前盤越王子進去火山內部的足跡,我們千辛萬苦找到火山,又該如何進去火山內部呢?


    我和川子在火山底部停留了足足一個鍾頭才迴到火山口,趁著天色還早,眾人又分別沿著火山坡外圍及下麵的湖水邊緣進行尋找,卻還是一無所獲。


    夜幕來臨,我們擔心遭到成群的小怪獸攻擊,隻能早早的迴到木筏上,並把木筏劃到湖水中央。


    不久,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這時,我們的四周,所有視野能看到的地方,一雙雙淡白色的眼睛貪婪的望著我們,與頭頂繁星形成照應,我們竟仿佛置身於一個白色宇宙中,這等景觀讓人驚歎不已。


    奇怪的是,火山表麵本沒有任何細小的洞口,我們本以為小怪物們害怕火山灰的成分,可是我們還是錯了,這群東西站滿了火山表麵,我們則躲在湖泊中央與它們互相欣賞著。


    川子說“我們這是到了這群小東西的大本營了,老杜,你在想什麽呢?是不是想抓幾隻這小東西上了火架子,做成野味嚐嚐,記得把翅膀留給我。”


    我擠兌川子說“這群小怪物除了比老鼠小點,還比老鼠多了一副翅膀,其他方麵與老鼠無異,很可能與老鼠祖上是一家,你在村子裏烤過雞鴨鵝,烤過山鳥和刺蝟,也烤過蝗蟲和螞蚱,但是你烤過老鼠嗎?”


    川子一聽我的話急忙說道“算了吧,老鼠太他娘的惡心了,吃完老鼠肉估計離中毒身亡不遠了,川爺我可不能以身犯險。”


    被我救過的大漢和我已經變得熟絡了,他笑著說“兩位兄弟果然是人才,農村山裏有點營養的東西你們烤的差不多了。”


    川子有些得意的說“你們聽到的隻是冰山一角,想當年我和老杜,烤玉米,烤土豆烤毛豆,烤小魚,還烤過一些你們沒聽過沒見過的東西,像樹葉上能蜇人的一種小蟲子,被蜇上一口那種疼直達內心深處久久不能忘懷,人們都叫它‘洋蠟子’,對了你們知道老杜不吃老鼠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嗎?”


    眾人都很好奇,我知道這貨又要把長白山下的經曆講出來,我急忙說“你可得了,留點力氣吧。”


    川子剛想擠兌我幾句,忽然,黑暗中的火山頂,一道黑影矗立在火山口,我們警惕的望著頭頂,這時,那晚聽到的淒涼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這聲音在河穀中迴響,讓我們恐懼至極。


    馬三爺說“她真是陰魂不散,好像始終跟著我們走,不知道是人是鬼。”


    我們望著火山口,這道鬼影鬼叫聲竟然一直不停。


    川子說“管她是人是鬼,人家都站在咱們麵前示威了,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必須還以顏色。”


    馬三爺聽了川子的話,讓他的手下把槍口對準了山頂,這麽遠的距離,子彈打上去估計已經很難傷害到上方的黑影。


    這時,川子用手按住一個大漢手中的槍說道“你們別衝動,咱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她發生衝突。”


    我們奇怪的望著川子,他剛才說的不能坐以待斃是什麽意思?


    川子看了看我說“老杜,聽這道黑影的聲音,應該是個女的,到你發揮特長的時候了,你唱一曲拿手的歌曲,跟她對對歌已示友好,你的聲音一出來,她保準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完川子的話,我靜靜的抬起頭看著川子,我猶豫了很久,對他說了句“你有病吧?”


    川子笑著說“老杜,你這可是為了保護組織的安危啊,唱兩句吧。”


    馬三爺說“沒想到杜老弟還會唱歌,這鬼影一直跟著我們,但是並沒有主動攻擊咱們,我們冒然向她開槍確實不合適,杜老弟給她唱兩句確實可行,也可試探對方虛實。”


    我無奈的看著眾人,我被他們無情的推了出來跟女鬼對歌?


    我清了清嗓子,對著山頂高歌一曲《讓我們蕩起雙槳》,川子竟然在水中用木漿撥動著水麵,能在這樣危險莫測的環境裏玩的這麽開心的,除了我和川子,再也找不到別人,山頂的鬼影沒有了聲音,竟然一直聽我把歌唱完。


    我一曲唱完,感覺自己發揮的還算正常,這時,那道鬼影忽然又怪叫了幾聲,終於消失在火山口。


    我們在木筏上互相看著,這招竟然真好使?


    一個大漢在木筏尾部支起了帳篷,讓白秀兒和蘇秦在帳內休息,我們則在木筏上就地休息。


    我躺在木筏上苦苦思索著,我們千辛萬苦找到了火山峰,但是火山入口在哪裏?我們躲在湖泊上還能暫時處於安全狀態,如果我們找到入口,進入火山下,在黑暗中,我們又怎樣躲避這群小怪物的攻擊?這些小東西與東海下那個龐大的植物體又是否有聯係?


    一切都是未知,我在焦慮中反複輾轉無法入睡,我想到封晴純淨專注的眼神,我對自己說“你絕對不能失敗,拯救封晴的神秘之地就在這片火山之下,不久你就能重新見到那個女孩,和她牧馬一生。”


    不知何時,我終於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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