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下山頂,來到河岸邊,見河麵有二十幾米寬,深不見底,河水中偶爾有魚兒遊來遊去,可是水上卻沒有橋能到達對麵。


    我靜立岸邊,兩岸兩世界,這邊水岸樹影蔥鬱,彼岸山峰卻樹影稀落,樹木枯幹,是什麽造成了兩岸如此巨大的差異?


    我和馬三爺商量了一下,眾人不能冒險涉水過河,我們對這裏的環境一無所知,河水中可能隱藏未知危險,而且現在太陽西下,再過一兩個小時天就黑了,現在過河到對岸,就要在禁區內過夜,恐怕禁區內夜晚危險更多,我們決定在河道外圍安營過夜。


    眾人在岸邊用工兵鏟鋸斷幾棵小腿粗細的粗木,又把粗木上麵的枝葉去掉,幾個大漢又從山上的土桃樹上扒了一些樹皮,再把樹皮搓成麻繩,與包裏的繩索參雜在一起,把粗木並排連接在一起,做成了兩個簡單的木筏子,並把它們固定在河道邊。


    川子有些擔心的說“老杜,咱們剛在山頂整死一條蟒蛇,不會召開它們同伴瘋狂的報複吧?你還記得小時候的傳說吧,一個小孩子打死一條蛇,不久他家就被蛇群包圍了,樹上房頂上到處都是,孩子媽媽為了保護他就把小孩藏在一口大水缸裏,大缸缸口朝下密不透風。蛇群在水缸周圍轉了幾圈後就離開了,等孩子媽媽掀起水缸,小孩隻剩下一副骨架子在那了,所以說蛇的報複心理很強。”


    馬三爺說道“你們不用怕,像這樣的成年蟒蛇一般都有一定的勢力範圍,其它的蟒蛇是不會越界來找麻煩的,小蛇也不會笨到來找蟒蛇認親,來了還不夠蟒蛇塞牙縫的,所以你就不用擔心有蛇報複咱們了。”


    川子對著天空說“蟒蛇兄弟,我和老杜以及隔壁房間的兩位姑娘都是良民,一點傷害你的事情都沒幹,剛才把你一頓暴打都是馬三爺幹的,希望你安息吧,阿門。”


    我和馬三爺無語的看著川子,這貨是在自欺欺人吧。


    我站在河岸邊,望著對麵的幾座高山,山上少有樹木,我要找的火山就隱藏在其中,不知瘸腿中年人口中提到的火龍到底是什麽東西,又是否真的存在?能把這裏變成禁區,讓人們談之變色,裏麵一定有我們難於應付的東西。


    白秀兒來到我的身邊說“你不要太擔心,我們一定能成功。”


    我看了看白秀兒的眼睛說道“我們經曆了這麽多的生死考驗,就為了這一刻,我不想失敗,不想你和封晴有任何閃失,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活著。”


    白秀兒看著天空說“有些事,我相信是命中注定的,我不敢奢求太多,隻有順其自然。”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為了今天,我們已經犧牲了兩個人,我不該把他們卷進來。如果可以,我寧願死去的是我,所以,我們一定要成功,就算是為了不讓死去的人白白失去了生命我們也要努力,我們還要去思考可能麵臨的危險,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白秀兒點了點頭,和我一起望向西去的落日,我們誰也沒在說話。


    夜晚來臨,我們迴到各自的帳篷內休息,馬三爺安排了兩個手下輪流巡邏,四周竟然出奇的安靜,連一聲鳥叫聲都很難聽到。


    一身的疲倦襲來,我和川子早早入睡。


    忽然,我在睡夢中驚醒,聽到帳外有人唿喊著,我急忙踢醒川子,我們一同來到帳外,黑暗籠罩大地,馬三爺和幾個手下正往身後的山頂觀望。


    我急忙問道“三爺,怎麽了?”


    馬三爺有些驚恐的說道“杜先生,今天在來路山坡上葬著的我的手下,好像活了。”


    我和川子一聽嚇了一跳,急忙望向山坡上,因為我們安營在山腳下,離與蟒蛇戰鬥過的山頂隻有三百多米遠,明月當空,隻見山頂一塊空地處,正是葬著大漢的地方,隱約可見一道身影正直直的站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望著我們。


    川子說“不會是那條蟒蛇吧,不被咱們掛樹上了嗎?不對,這道影子旁邊沒有樹,絕不是蟒蛇的屍體。媽的,川爺不信邪,老杜,咱們衝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麽鬼,要是個如花般的女鬼咱們抓來放在身邊做個貼身丫鬟倒也無妨。”


    我瞪了川子一眼,看見川子臉上也有些緊張,知道他是在給自己壯膽,其實心裏也很沒底,還沒等我說話,馬三爺驚恐的說道“你們不用上山了,他主動找你們來了。”


    我看向山頂,隻見那道鬼影向我們所在方向快速移動,幾息間就消失在下方的樹叢中,忽然,下方整個樹叢都發出了震動聲,好想有幾十人在向山下奔跑,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迴事,一聲充滿哀愁的尖叫聲從樹叢中傳來。


    馬三爺說“以防萬一,咱們先上木筏吧?”


    我急忙問道“那帳篷呢?”


    馬三爺說“保命要緊,其他的稍後再說。”


    我們急忙帶上食物和水,上了木筏。我們劃著木筏直奔對岸,岸邊留下了三頂帳篷和幾匹馬。


    馬三爺手下幾個大漢手拿衝鋒槍,保險早已經拉開,眾人警惕的望著身後的岸邊,哀嚎聲還在,這聲音淒慘無比,竟然比那鳳飛飛死去前在山洞中發出的歎息聲還要可怕。


    我和川子手忙腳亂的劃著木筏子,不停的迴望著身後,不知不覺中木筏已經來到對岸,我們即將踏上禁區的土地。


    這時,麵前這座山上出現了一陣陣動物四足爬行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我們抬起頭,看見山頂上不知什麽東西沿著坡道像潮水般衝了下來,直奔我們而來,一雙雙淡白色的眼睛遍布山體表麵,仿佛能攝人魂魄。


    我和川子也是經曆過生死考驗的,但見到這般陣勢也是嚇得魂飛魄散,再看馬三爺的一個手下嚇得已經堆坐在我旁邊,我對川子大聲喊道“後退。”


    我們急忙把木筏子向身後劃去,木筏剛剛離開岸邊,我站起身,用腳挑起身邊堆坐著的大漢手中的衝鋒槍,我手持衝鋒槍對著前方的山坡就是一梭子,麵對未知的恐懼,或許這是最好的迴應,槍聲在群山間迴蕩,也讓船上的眾人從驚恐中安靜下來。


    這時,身後的哀嚎聲停止了,麵前山上黑壓壓一片的東西也漸漸散去了,瞬間,一切歸於平靜,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我們,就這樣在木筏上坐了一晚,沒前進也沒後退,我們心中隻有無限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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