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的頂端好像籠罩著一團霧氣,霧氣中散發出陣陣熒光讓人看不清虛實。我們迴過頭趴在河裏喝了些水,繼續向高處走去。


    小島上環繞修建著無數凹凸不平的石階。


    我們三人走在這空曠的小島上,距離山頂越來越近,坡路陡峭,可是我們卻未曾感到一絲疲倦。我抬頭向上方望去,小島頂端距離上方山洞洞頂還有二十幾米的距離,我心裏盤算著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離海麵多遠?


    忽然,在小島上方,隱約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竟然懸浮在半空中。


    我們在原地不敢妄動,不知道山頂的影子到底是什麽東西。


    過了一會兒,見山頂影子沒有任何動靜,我們緩緩向山頂走了幾步,離山頂距離越近,越感到一股寒氣襲來。


    我們繼續向上緩緩移動,身邊不時有水滴從頭頂滴落,當我們爬上山頂,卻發現腳下,有一個十幾米寬,深不見底的深坑,深坑中有濃濃水霧滾滾而出,形成水汽倒掛在洞頂,又匯聚成水滴順著洞頂滴滑向各處,滴落在下方的河水中,頭頂的水霧中,一個巨大的白色貝殼正平靜的懸浮著,貝殼足有兩米寬,熒光閃閃。


    白偉被嚇的不輕,站在深坑邊緣看了一眼後連連後退。我和川子則看著頭頂的貝殼發呆,這麽重的貝殼就這樣懸浮在頭頂一動不動。


    我對他們說“大家小心點,這個地方怪怪的,這個貝殼也有點邪門。”


    川子說“什麽鬼怪咱們沒見過?我們是無產階級戰士,敢於與一切牛鬼蛇神作鬥爭。”


    我也映襯著川子說“我三個兒郎一身虎膽,正氣凜然,更有川子童子尿蓄勢待發,威懾四方。”


    說著川子就要解開褲子以防萬一,這時,空中的貝殼好像動了一動。


    我們都愣在原地注視著貝殼,誰也沒敢再說一句話,這裏變得格外安靜。


    忽然,我想起了封晴死去時的樣子,那種悲痛欲絕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我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封晴的安危。


    我看向身旁的川子,他竟然也麵露猙獰,我大吼道“都是因為你,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本可以帶著封晴離開那裏。”


    我又看向白偉“你個浪蕩公子哥,就知道吃喝享樂,跟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跟著我來到這裏到底有什麽圖謀?”


    川子看向我說“你這個混蛋,老子跟你出生入死,你卻把萬屍丹據為己有,聚靈珠馬上就要有著落了,看來你還要獨吞了它,我還是趁早把你了斷了吧。”說著川子向我走來。


    白偉說“聚靈珠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獨吞。”


    川子走過來打了我一拳,頓時我的鼻孔流出血來,我大吼著“你敢打老子”便和川子打在一起,白偉也加入進來,我們你一拳我一腳的互毆了起來,不久每人的臉上都掛了彩,可是我們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看見自己拳頭上的鮮血,反而讓我們更加興奮,我們互相撕打,毫不留情,不久白偉就敗下陣來,被川子一腳踹到一邊沒有了知覺,我撲上去把川子按倒,拳頭向川子腦袋揮去,川子用手向我的脖子抓來,想掐死我。我一邊用手撥開他的手,一邊用另一隻手握著的手電猛擊他的腦袋。


    忽然,川子笑了,不知何時我胸前的背包被他拉開,隻見他從背包裏拽出一塊銅板,猛的向我的腦袋擊來,我用肘部去擋,還是晚了一部,我的腦袋流出血來,我也被擊倒在一旁,神識有些模糊。


    川子站起身,搖晃著身體,向不遠處的深坑走去,他大笑著說“我要離開這裏,我要迴家。”


    我微微閉上了眼,似乎這一切對於我已經不重要了。


    忽然,上方的貝殼發出了一聲響動,川子在深坑的邊緣倒下了,我的頭腦中也多了一絲清明。我看向川子和白偉,我問自己,這都是我做的嗎?


    川子掙紮著爬起來,大聲吼道“老杜,我們這是怎麽了?”


    我苦笑道“幻覺,讓我們迷失了本質。”


    我們抬頭看向頭頂的貝殼,隻見貝殼緩緩打開,一個女子從貝殼中緩緩坐起,正望著我們,我們除了驚訝還是驚訝,沒想到在漂浮的貝殼中見到了古族的後人。


    我們就這樣與女子對視,誰也沒有說話,這個女子的皮膚有種剔透的白,竟然白的有些慎人,我好奇的看向她的頸部,我吃驚不已,這個女子的脖頸處有左右對稱的四個黑洞。


    川子也發現了女子皮膚上的黑洞,小聲的嘀咕著“老杜,這是什麽鬼?”


    我低聲說“還不知道,別說話,先看看情況再說。”


    川子點了點頭,可是躺在地上的白偉忽然醒來,掙紮著坐了起來,隻見他迷迷糊糊的說“姐夫,你把我們帶迴到地麵上了?這個護士好美啊!”


    忽然,女子眉頭緊皺,剛才那種悲傷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在我完全淪陷之前,我使出了吃奶了力氣大聲唿喊道“彩霞,你醒醒。”


    女子忽然一愣,奇怪的望向我,她美妙的聲音傳來“彩霞?你在叫我嗎?”


    我心頭一驚,看來自己猜的不對,可是剛才,為什麽川子取出杜仲達留下的銅板畫時,我們身子深陷的幻境會解除?


    我怕這個女子再發飆,頓了頓語氣,有些溫柔的說“我們在找一個名叫彩霞的女子,替他的情郎給她傳遞個信息。”


    女子好像在迴憶著什麽,她好奇的問“你口中所言的情郎,他叫什麽名字?”


    我迴答說“杜仲達。”


    女子聽了我的話明顯愣住了,緊接著她的眼睛流下了兩行清淚,她顫抖的手伸向地麵上的畫,然後又看向自己的雙手,女子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竟然忘了我是誰?我竟然忘了我來這裏的目的,可是我聽到他的名字我的心卻還是如此的痛。”


    我們三人誰也沒敢妄動,我們沒想到這個女子竟是千年前的人,而且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她隻要一鬧情緒,我們都跟著遭殃。


    女子哭了一會兒,終於平靜下來,她看向我說“這幅畫,竟然給我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這裏麵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你們能告訴我嗎?”


    我想了想說“這幅畫,是你的愛人為你所繪,他在畫這幅畫時,一次次用自己的鮮血滴在沉海砂上。”


    女子聽了我的話身體明顯顫了一下,她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我安慰女子說“你別激動,你可知道,時光流逝,歲月已逝千年,我能來到這裏,全憑杜仲達的指引,我還是把我的經曆講給你聽吧。”


    女子止住哭聲,眼神忽然變得平靜了許多,她說“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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