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川子看著直立著的幹屍,嚇得緊緊靠在牆壁上,川子說“老杜,這幹屍詐屍了?”


    我低聲說“看看情況再說,總之他要是有什麽危害組織安全的行為,就殺無赦。”


    我緊握鐵鍬把,川子忙著解褲腰帶,我們做了兩手準備。


    這時,這具幹屍慢慢向後倒去,摔在地麵斷成幾節,我和川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川子說“他怎麽能站得住?太可怕了。”


    我對川子說“他不倒下了嗎?咱們不能自己嚇自己。咱們還是不能證明這裏就是封晴的出生地,我們這趟是白來了,咱們還是盡快撤出去吧。”


    川子說“我也在這裏呆夠了,快點走吧。”


    川子在前麵帶路,我緊跟在他身後,當我走到地上的屍骨身邊時,看著他破碎的樣子,又想到他剛剛直立的樣子,我心生恐懼,微微側身想繞過他,忽然感覺一隻手放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渾身發冷,迴過頭,看見懸浮著的另一具幹屍竟然意外的用她扭曲的手指勾住了我的脖領。


    我被嚇得雙腿發軟,不敢亂動,小聲的說“川子,快迴來幫我。”


    川子迴過頭也驚呆了,走過來用手電輕輕把勾住我衣領的幹屍手指撥下來。


    我抬頭看了看還在搖晃的幹屍,如果他們真的是封晴的父母呢?我真的要讓他們一個永遠散落在地上,一個永遠吊在空中嗎?存在於這陰冷潮濕的地窖下麵嗎?


    我咬了咬牙對川子說“幫我把她放下來,咱們把他倆葬了吧。”


    川子說“老杜,你瘋了吧,他們要是詐屍了,咱倆都得光榮了。”


    我對川子說“你看他們,就是兩堆枯骨,輕輕摔一下就變成了幾節,真要是詐屍了,我們一鐵鍬下去,他們也得散架子,萬一他們真的是我的嶽父嶽母,我更於心不忍。”


    川子點了點頭說“那行,聽你的。”


    我把手電放在一邊,用地上的兩個凳子夾住空中的幹屍,讓她不再擺動,川子用鐵鍬砍斷幹屍頭頂的繩子,然後他用鐵鍬扶正快要倒下的幹屍,我們慢慢的把她放在地上。


    川子指了指這具女屍的脖子說“老杜,你快看,好像是一個玉佩。”


    隻見女屍的勃頸處掛著一塊墨綠色的玉佩。


    我對川子說“這裏的東西咱們還是別碰,免得惹禍上身。”


    川子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川子到外麵土坯房裏找來兩大塊破布,我們把兩具幹屍分別包裹上,不漏一絲痕跡,我和川子一人肩頭一具幹屍爬出地窖。封晴還等在外麵,卻並不知道破布裏包著什麽。


    我們扛著幹屍向不遠處的一座山頂走去,見這裏陽光明媚,花香鳥語,當即在此挖了一個深坑,並把兩具幹屍放入坑中,又埋上了封土。


    我站在這座墳前,心中默念,希望你們入土為安,放下塵世的種種,早日轉世投胎吧。如果你們真的是封晴的親生父母,也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我和川子帶著封晴緩步走下山坡,離開了這個小山村,我們決定迴家繼續禍害村子裏的雞鴨鵝,重拾往日的樂趣,埋葬了這兩具幹屍,我的心頭竟然這樣輕鬆,看來自己剛才的決定是對的。


    無意間我摸向自己的衣兜,卻發現兜裏多了一樣東西,我急忙掏出來,竟然是女屍脖子上戴著的玉佩,它怎麽會出現在我的衣兜裏?難道是我扛著她爬出地窖時玉佩掉落的?但是我記得把女屍包裹的沒有任何縫隙?


    川子看著我手裏的玉佩說“老杜,你還勸我別動他們身上的東西,沒想到你自己竟然沒控製住自己。”


    我知道這下川子可算抓住我的把柄了,定要奚落我一番,誰知川子接著說“我們不愧是好兄弟,更是同盜中人啊。”


    我對川子說“你相信嗎,這塊玉佩是自己跑進我的兜裏的?”


    川子說“你別在這嚇唬我行不?”


    我懶得和他解釋,我們看向手中的玉佩,玉佩的色澤暗淡,形狀也很是奇怪,好像是一張張開了的巨口,讓人看了心裏很是恐懼。


    我問川子“該怎樣處理這個玉佩?”


    川子說“反正到手的東西是不能扔,這可不是咱們自己拿的,是人家送給咱們的,沒準是兩具幹屍看咱們這麽賣命的把它們解救出來,給咱們的酬勞,咱們還跟他們客氣什麽啊?這玉佩沒準是個寶貝呢。”


    我還在猶豫,川子一把拿過我手中的玉佩說“看你猶豫的樣子,還是我來保管吧。”


    看著川子癡迷的表情,我終於放棄了,心說你喜歡就留著吧。


    我們走了一程,忽然看見前麵路邊幾個人正在閑聊,隻聽見其中一個大個子青年人說“你們說奇怪不?我二叔昨天來我家,說他們屯子邊上的那條河,在前幾天,河水突然變成淡綠色的,屯子裏的小動物隻要是喝了河裏的水,沒幾分鍾就死掉了,還有更牛被毒死的,人們都嚇壞了?”


    旁邊的幾個人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我和川子本已走過他們身邊,我們卻停了下來。


    我來到這個大個子身邊,原來他叫大奎。他口中的二叔住在離這裏不遠的下窪子村,那個村子也是位於長白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


    而這條突然變了顏色的河流流經下窪子村,正是發源於長白山上,雪頂之巔。


    看著我們三人對長白山的水係不是很了解,大奎說,長白山是鬆花江、鴨綠江、圖們江三江之源。長白山北坡二道白河與西坡頭道鬆花江匯聚成鬆花江河道,鬆花江號稱東北人的母親河,全長近2000千米,蜿蜒輾轉,美不勝收,冬季更有霧凇美景吸引著無數人的眼球;長白山東南坡是圖們江的源頭紅丹水和鴨綠江的源頭虛川江的發源地。圖們江和鴨綠江中後段是中朝的邊界線,我們是可以和朝顯人隔江相望的,有時站在江這邊可以看到朝顯的婦女在江對麵洗衣服。還有一些小的支流同樣發源於長白山,它們有的支流最終消失在周圍的村落裏,有的支流幾經改道最終也匯入三江河道,像老黑河、槽子河、鬆江河、露水河就是這樣的支流。


    大奎說,這條變了顏色的河水,正是這支流中的槽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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