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是不是?”他沉聲問。


    嗓音已然多了幾分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沙啞。


    池霧不解,“什麽?”


    “還當你是小孩兒呢?”沈盛屹低頭吮了吮她還嫣紅濕潤的嘴唇,掐著她臉,哂笑,“四年前你年紀小我不犯渾不動你,池霧,這會兒還當我憐香惜玉不敢動你呢?”


    他夢裏都在想怎麽褻瀆她,教訓她。


    她敢一丟下他就是四年,真當他沒脾氣,看他怎麽收拾她。


    池霧端著張無辜純淨的臉,想了想,抓在他手臂上的手鬆了鬆,摸向別處。


    “……”沈盛屹悶哼了聲。


    池霧被他從身上拎起來扔到了床上,門砰地一聲,他走了。


    池霧按了按摔得頭昏腦漲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上看著關上的房門,沒忍住笑了。


    他不是正人君子嗎?


    他是。


    沈盛屹從來都是。


    房門再次被人拉開闖進來時,池霧正趴在床上用手機做攻略,旁邊放著ipad,她輔助搜索好玩的旅遊景點和美食。


    演唱會在晚上,他們白天就可以先去逛逛。


    有人進來,她也沒迴頭。


    沈盛屹反手關上門,雙手抱胸倚在牆邊居高臨下地睨著床上那個翹著小腿晃悠著,連大腿根都快露出來的女人。


    他眯了眯眼,好氣又想笑。


    “看都不迴頭看一眼,你就不怕是壞人進來?”他幾步走近,沒好氣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池霧這下臉色都變了,不是羞的,是疼的。


    她皺著臉,咕嚕翻身坐起來,“疼!”


    沈盛屹沒忍住笑出聲。


    池霧:“……”


    “我給你揉揉?”他挑眉。


    “你走。”池霧瞪他一眼,這點疼去的也快,屁股上神經最豐富,比打哪兒都疼,還帶著說不出的曖昧色彩,她臉有點紅,“在套間裏,就咱們兩個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他好笑,“萬一有別人進來呢。”


    “你能讓?”池霧抱著ipad,理直氣壯的。


    沈盛屹順著她的話想了兩秒,臉色都變得不好了。她問他,“你怎麽又去洗澡了?”


    “明知故問呢?”沈盛屹頭發滴著水,遞給她毛巾。


    “給我擦頭發,小池老師。”


    池霧放下平板把毛巾罩他腦袋上,人跪在他身後,淡淡的沐浴露馨香慢慢飄到他鼻尖,沈盛屹心不在焉地低頭打開消消樂,被這股香弄得渾身起燥。


    池霧的動作非常柔和,像陣風撥弄著他頭發,拿毛巾擦的同時手指穿梭在他發間,“好了,差不多了。”


    “哦。”沈盛屹往後靠,直接倚到了她身上,池霧被他壓得往後倒了下,他枕她腿上。


    池霧垂眸看他。


    沈盛屹牽著她手貼在胸口,懶聲說,“親一下。”


    池霧低頭親了親他。


    要起來時,他抬手臂壓住她後頸,索了個漫長的吻,池霧喘著氣趴在他身上,他撫摸著她後背。


    池霧溫情地張唇碰了碰他喉結,他猛地吞咽了下,偏頭躲,她軟聲在他耳邊說了聲什麽。


    沈盛屹抓住她的手,半晌,閉了閉眼,似放任妥協,唿吸微重地拉她往下,他加重吻她,眼睫潮了幾分,卻不再是淚,鼻息唿出曖昧的悶哼。


    許久,他將臉埋進池霧頸窩咬了她一口,胸口重重起伏著,唇輕輕磨她皮膚,鬆弛又拿人。


    “小池老師。”他啞聲叫她。


    “嗯?”池霧臉頰有點紅,杏眸水潤。


    “你把我弄髒了。”


    池霧還沒見過這麽倒打一耙的。


    她推他,“沒有下次了。”


    沈盛屹不爽地捏她臉叫她看他,不說話地盯她,他眼睛是潮的,仿佛會說話,會撒嬌。


    池霧受不了他,歪頭親他貼著她臉的指尖,他指腹摩挲她臉蛋,就被哄好了,池霧去衛生間洗了遍手。


    “剛才在幹什麽?”沈盛屹也去了趟衛生間,迴到床上重新把她抱懷裏。


    “做攻略。”池霧拿過ipad,跟他一起看,“這幾天在南京這邊,可以四處轉轉。”


    她轉頭看他,你有很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他枕著手臂,下巴抵靠在她肩膀上,把玩著她頭發勾在手指上,漫不經心,“聽你的。”


    池霧標注上一個地方,怎麽去,吃什麽,玩什麽,去哪打卡,做這些的時候她又想到什麽,猶豫了一下,指尖蜷縮起硌著手心,“沈盛屹。”


    “嗯?”他微抬眼。


    “你……”池霧輕聲問,“你還想去你爺爺奶奶那裏,捉螢火蟲嗎?”


    看完演唱會,他們還有假期,夏季的尾聲已經過去了,但九月底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看到螢火蟲。


    沈盛屹意外了兩秒,漆黑的桃花眼深邃了許多,他笑了聲,“小池老師還想跟我去見家長啊?”


    池霧抿唇,“答應過你的。”


    他掐了把她臉蛋,“虧你個沒良心的還記得答應過我。”


    池霧抱著他手臂討好的貼著臉蹭了蹭。


    “撒什麽嬌。”沈盛屹受不了她這黏人勁兒,湊近親了親她。


    “去唄。”


    他說,“你想去,咱們就去。”


    池霧於是把行程加進去,她看了看30號的機票,買了合適的時間,“要跟爺爺奶奶說一聲嗎?”


    “這兩天我跟他們說。”


    池霧點點頭。


    兩人做攻略做到半夜,沈盛屹充分見識到了女生在這方麵的細致。


    他想起這幾年陳期行跟程蕪戀愛,旅遊前抓著頭發做攻略,還要被程蕪罵,抬手臂打了個哈欠,沒忍住笑出聲。


    他用手機拍了張照片,檢查了遍,沒有什麽不能給外人看的,找到對話框給陳期行發過去。


    世界上沒有奧特曼:【?】


    scy:【我老婆帶我旅遊。】


    scy:【不像你,還得自己做攻略。】


    世界上沒有奧特曼:【您可真有出息。】


    scy:【哦。嫉妒我。】


    世界上沒有奧特曼:【滾吧你,傻逼。】


    得虧他當年跟這段日子沒說什麽池霧壞話,跟她打照麵也沒擺臉。


    就說不能插手小情侶的事兒。


    不然裏外不是人。


    世界上沒有奧特曼:【和好了?】


    scy:【沒分過。】


    陳期行冷笑。


    他就知道。


    這倆一比一的強種,一比一的能耍狠。還會玩,誰鬧個別扭能一鬧就鬧三四年的。


    沈盛屹當年是低穀了一段日子,白天工作晚上喝悶酒,喝了酒就哭,但一段時間過去,他有一天突然就變正常了,最起碼表麵正常了。


    該工作工作,該吃飯吃飯。


    陳期行還怕他受了什麽刺激,就差叫他去跟心理醫生聊聊了。


    沈盛屹這人看著狗,不幹人事兒,實際上比誰都玻璃,碰著他心裏在意的,鑿一下就碎的稀巴爛,而且特別缺陪伴,整個一花瓶公主。


    陳期行那段日子沒事時候哪兒都不去,怕他尋死覓活,就差在他家住下。


    後來受不了了趁他喝了酒特別好套話,一問。


    他說他老婆讓他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陳期行最煩戀愛腦。


    他沒好氣,“都把你甩了還老婆呢?”


    “沒甩。”


    沈盛屹從領口扯出脖頸上的銀色鏈子,手指握著上麵串著的一枚戒指,眼睛很黑,透著酒熏出來的亮色。


    “她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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