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某負心女·霧:“……”


    不等她狡辯,沈盛屹又說,“忙,沒什麽時間玩。”


    他遞給池霧一罐咖啡。


    池霧問他,“吃什麽?”


    “烤魚吧。”沈盛屹收起手機,站起身往外走。


    他們以前經常去京大附近那條小食街的一家烤魚店吃。


    池霧的車就停在外邊,是幾年前池父跟楊姨送她那輛粉色奔馳。


    這幾年她在國外,迴來也開的不多,就定時為了保養性能讓段清梨或者池父他們幫忙開出去溜溜。


    段清梨每次都跟她微信吐槽,“好姐妹,這奔馳也是讓我給開上了。”


    沈盛屹掃了眼她粉嫩嫩的車,動作自然地拉開了副駕的門,池霧車裏是黑白內飾,很幹淨。


    他撩眼皮。


    打量著前台擱著的淨化空氣的兩片小葉子。


    池霧提醒他,“安全帶。”


    沈盛屹看了眼安全帶,偏頭看她。


    池霧抿了下唇,傾身過去,手臂繞過他身體,替他係上安全帶。


    “某人,占我便宜呢?”他問。


    “給占嗎?”池霧低著頭弄安全帶的動作停了一下,頭發垂落下來在他身上,掃過他手背。


    好聞的洗發水香。


    沈盛屹手指彎了一下,淡淡,“你占一個試試。”


    “哢噠”一聲,安全帶扣上了。


    池霧抬起臉朝他湊近了些。


    男人瞳仁驟縮,讓池霧想起受驚的貓。


    “你的臉上有一根頭發。”池霧用溫熱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臉。


    沈盛屹喉結滾動,“在哪?”


    池霧身體坐正,攤開手心,空無一物,她垂眸看看,“啊”了一聲,無辜道,“可能是掉了。”


    “……”沈盛屹側過臉看她,“你幼稚嗎,池霧。”


    不知道誰幾年前這麽騙人呢。


    周圍有幾家烤魚,她詢問他的意見,“去哪家吃?”


    “以前去的那家。”


    池霧一頓,繼而麵色不變的彎了下唇,“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她開車過去。


    自然是開著的,生意也挺火爆,大都是京大的學生。


    未名居裝修過,顯得比以前高大上許多,但布局沒怎麽變。


    老板娘看著他倆眯了眯眼睛,笑著說看他們有點眼熟,指了指裏邊,說靠窗還有一處空桌。


    說來也巧,正是他們以前常坐的那一桌。


    這張桌子靠近的那麵牆是店裏用來放便利貼寫建議的,上麵有形色各異的許願和表白。


    等烤魚的間隙,池霧撐著下頜瀏覽著這麵牆。


    她想起來當年她和沈盛屹在一起後,有一次來這兒吃飯,還寫了一張貼上去。


    那會兒這人仗著身高優勢,故意把便利貼貼到很高的地方,說這樣就不會被其他人寫的壓下去了。


    沈盛屹顯然也想起來這事兒了,看了她一眼。


    池霧仰著頭向上看。


    果然在一處看到了他們曾貼上去那張。


    便利貼已經有些褪色了,原本是有些深的粉色,現在隻剩淺淡的一層粉,字也模糊了,但不影響看清,寫的是:【cw&ssy,長長久久[心]】


    池霧沒忍住笑了一聲。


    沈盛屹立刻橫她,“你還好意思笑?”


    長久了嗎?


    當年情話一溜一溜的說出來哄他,不要錢似的。


    結果呢?


    他挽留的尊嚴都不要了,她頭都沒迴一下。


    “對不起。”池霧認真道。


    “對不起什麽?”


    “你。”


    沈盛屹露出熟悉的譏諷,“你還知道你對不起我。”


    烤魚吃到一半,老板娘送來了一杯贈送的酸梅湯,今天的烤魚格外的辣,池霧道謝,等老板娘走了連忙倒了一杯喝著解辣。


    結賬時,老板娘的視線在他們兩人的臉上徘徊,突然靈光一閃,說,“我記起來了,你們兩個,幾年前來經常我這裏吃飯,是不是?”


    “有三四年了吧,你們倆應該早就畢業了,沒想到你們還在一塊兒呢?結婚了沒?”


    池霧摸了摸鼻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答。


    沈盛屹語調散漫,“還沒。”


    “快了吧?有空再來吃,給你們打折。”


    “嗯。”沈盛屹嘴角帶了點笑。


    從烤魚店裏出來,池霧能感受到這人的心情還不錯,她讓沈盛屹在這邊等,她去開車。


    送他迴去,池霧開車不算太熟練,但操作很穩,停靠的時候很慢。


    停好車後,靠著椅背閉目假寐的男人睜開眼,一瞬間的惺忪,他本能伸手試圖抓住什麽,偏過頭。


    池霧想要推醒他的手被抓住。


    力氣大的讓池霧有一種他很害怕再次失去的錯覺。


    沈盛屹低垂下視線,落在他緊攥住的手腕上,幾秒就恢複了清醒。


    池霧的手腕上已經留下了一圈紅痕。


    “抱歉。”他喉結滾動了幾下,啞聲問,“疼麽?”


    “不疼。”池霧搖了搖頭。


    沈盛屹按了按眉心。


    池霧叫他,“沈盛屹。”


    他低哼了聲,“嗯?”


    “你還生氣嗎?”


    “什麽氣?”他漫不經心,“不氣了。”


    “我是說四年前。”池霧問,“你還生氣嗎?”


    沈盛屹沉默。


    池霧也不催促,靜靜地看著他。


    沈盛屹下壓的長睫晃動了下,黑眸緊盯著她迴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不氣了。”沈盛屹閉上眼,側著的臉如同半邊無瑕的玉,從車窗透進來的陽光落下來。


    令人產生一種他脆弱又委屈的感覺。


    池霧心頭湧上來熟悉的酸澀。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哼了聲,問,“什麽時候知道沒分的?”


    池霧彎了彎唇,“你不是改社交昵稱告訴我了嗎。”


    沈盛屹眸光動了下。


    她懂他。


    從“世界和平”改成“scy”的微信昵稱,是他對她的服軟。


    池霧仍在他的人生裏。


    驕傲如沈盛屹,他一直都在默默無聲地對她服軟。


    那一年她問他。


    “沈盛屹,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拉黑?”


    他把微信昵稱改成了“scy”。


    “c”是池霧的池,沒有幾個人知道,沈盛屹知道,池霧也知道。


    他在告訴她,你還在我的人生裏。


    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你把我留下了,我就在原地等你來找迴我。


    池霧同學聚會那天,另一個包廂裏傅文軒問沈盛屹,還複合嗎,他漫不經心地問跟誰複?


    他說的跟誰複,從來都不是不複合。


    而意思是,從來就沒分過,複什麽合?


    他們隻是吵了架,鬧別扭,隻是分開,又不是分手,複什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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