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霧無奈。


    不明白這人都虛26歲了怎麽還跟小孩子斤斤計較。


    哪有一個集團執行ceo的威嚴。


    樓之瑤:“我就知道池老師一定向著我!”


    沈盛屹:“滾迴去。”


    樓之瑤對他撇撇嘴,“哼,迴就迴,池老師那我先迴屋了,迴頭我們一起出去玩!”


    “好啊。”池霧笑著柔聲道。


    等這小破孩走了,沈盛屹嗤了聲,不陰不陽的調子,“你跟她倒是一如既往的有耐心。”


    “瑤瑤很可愛。”


    “哦,你看誰都可愛。”


    池霧:“……”


    她又哪裏惹到他了嗎?


    池霧把水果提進屋裏,沒過幾分鍾,門又響了。


    這次池霧去開門。


    毫不意外,果然又是那個人。


    因為她的大西瓜還在他那裏。


    沈盛屹拿了包上保鮮膜的一半過來,對上她眼睛,沒什麽表情地說,“你以為我願意來?”


    把西瓜塞給了她。


    他站在那兒,池霧等了半晌,見他不走,隻好問,“還有事嗎?”


    沈盛屹表情變得很不好。


    抿著唇,冷眼盯著她,像是很委屈。


    池霧兩手都抱著西瓜。


    “沈盛屹。”她柔軟了神情。


    他耷拉著眼皮,落在她戴著戒指的手指上。


    池霧順著他低垂的視線,抬眸,坦然地望著他,看不出半點心虛。


    她就有這個本事。


    沈盛屹不知道她怎麽總能那麽淡定,比四年前還難搞。


    他又很生氣。


    “池霧。”男人沉聲,黑眸森然,“你玩我,還沒玩夠是不是?”


    池霧看著他,眼神溫和,聲音也是溫柔的,“我沒有。”


    她對待他似乎總是這樣,幾年前分手是這樣,就連現在對待他的無理取鬧或者賭氣的脾氣仍是這樣。


    “沒有?”沈盛屹氣笑了,他怒極反笑,咬牙切齒地笑,眼神冷淡,低眸瞧著她。


    “沒有?好一個沒有。”


    他抓住她的手,問她,“沒有,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池霧清淩淩的眸光忽閃,抿了抿唇。


    “戒指。”


    自從重逢以來,她就一直戴著的。


    見麵那天,她知道他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其實何止重逢,國外幾年,她拒絕過許多人,理由都是這個戒指。


    “我有男朋友。”


    “我們的感情很好。”


    那為什麽從來沒有見過他出現在你身邊呢?


    “他在為我們的未來拚搏。”


    可你們見不到麵,男人都一個樣,你怎麽知道他不會在你們的感情裏遊離?


    “我信任他,也請你不要用這樣的詞語揣測他,這是對他的侮辱,我感到十分冒犯。”


    你愛他嗎?


    “我確信我愛他。”


    異國戀怎麽可能長久,不考慮一下我嗎?


    “抱歉。他是我中學時代就認定的人,從未改變。”


    “我們會結婚。”


    那他呢?他愛你嗎?


    ……


    池霧看著眼前的男人。


    心想,他愛我。


    除了家人,世界上沒有誰比他更愛我。


    “你也知道這是戒指?”沈盛屹氣的樂了一聲,真想把眼前這姑娘弄死,“ 你告訴我,誰的戒指?”


    “我的。”


    “池霧,你跟我這打啞謎呢?”


    池霧終於偏開目光,不看他,“你送的。送了就是我的了。”


    “……”


    沈盛屹發現,哪怕過了四年,她還是一樣會氣他。


    何止一樣,是更會氣他了。


    是的。


    幾年前剛分手,沈盛屹把自己折騰發燒那次,迷迷糊糊看到了池霧來照顧他,她答應他不會走。


    可他醒了她就不見了。


    他下樓看見陳期行,隻有他一個人,陳期行讓他自己盛湯,說沒別人來過,沈盛屹真信了。


    他以為是他醉酒加上燒的太厲害,出現了幻覺,畢竟那幾天他做夢都想跟她求和,求她別丟下他,同樣他又知道,她是真的下了決定。


    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知道她為他好,可她未免太過狠心,他不需要她犧牲他們的感情去為他好。


    他真以為她沒來過。


    直到他不小心碰掉了戒指盒,發現隻剩下一枚戒指。


    另一枚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重逢的那一刻,他終於確定了——


    她真的來過。


    她偷偷帶走了他送的戒指。


    或者說。


    這個狠心的女人。她其實……


    池霧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他們的感情。


    後來他迴味過來。


    她甚至對他說的一直都是分開,而不是“分手”,是他失去了理智,太魯莽,沒發現她鑽的漏洞。


    她好狡詐。


    他既愛又恨,萬般不得,終究還是要為她俯首。


    -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池霧有幾次做了飯問沈盛屹在不在家,要不要送飯,他有時候在,偶爾會堵到她,買好了食材,叫她去他那裏。


    池霧也不拒絕他,好像那次喝酒宿醉後,他們的相處模式就變成了這樣。


    樓之瑤隔三差五的會來沈盛屹這裏玩兒,他工作忙起來是真忙,各種會議合作的,不常在家待。


    樓之瑤就跑過來找池霧玩,來了幾迴就跟雲朵混熟了。


    雲朵雖然是個社畜黨,但她剛走出校園,性格又活潑,與這兩年愈發沉穩安靜的池霧不一樣,是那種能跟小姑娘打到一起的性子。


    倆人周末就窩在一起追劇討論哪個愛豆更帥。


    直到雲朵某天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樓之瑤的身份——


    當天晚上激動的嗷嗷叫著抱住池霧嚎叫,“我靠,我靠!那個帥哥竟然是身價億萬的小沈總?瑤瑤是富家千金?!!霧霧姐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池霧被她嗶嗶連珠炮似的話問的無奈,揉了揉耳朵,“停,打住!”


    雲朵及時閉麥,跪坐在沙發上,眼巴巴地瞅著她。


    池霧歎了口氣,說,“我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社畜黨。”


    “瞎說。”雲朵不認同,“你是大美女。”


    她對沈盛屹蠻好奇的,不過一直沒問,這會兒知道他的牛逼身份,不由唏噓,“那那個大帥哥呢,霧霧姐,他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池霧如實道。


    雲朵不信,她的愛情雷達巨準無比,池霧跟那個男人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磁場——


    俗稱,成年人之間的曖昧。


    作為一個剛從校園裏走出來,不得不步入社會工作的小菜雞,雲朵最初是不安的。


    尤其是簽合同時當公司的麵試官同她說因為同之前的房東發生了衝突,租房合同沒續簽,新一批的員工住所還在裝修中,她可能得先跟公司裏的其他女同事合居一段日子。


    如果能接受的話就簽合同,辦理入職。


    雲朵一個急需要工作的小可憐,好不容易麵試過了薪資合適還有雙休加五險一金的工作,除了同意還能怎麽樣。


    她挺惴惴不安的,見到池霧時,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她長得實在漂亮,不說話時就顯得清冷又沉靜。


    如果有朋友在,她估計一句臥槽就要開始嗶嗶遇到美女姐姐了,然而沒有。她還有點怯場。


    結果沒想到池霧是一個人美脾氣還好的姑娘,對她這個外來客的態度非常友好,她們還經常一起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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