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球員就位,解說員的解說引入了正軌,裁判宣完規則,比賽開始。兩邊隊伍的跳球員到跳球區,主審裁判拋球,雙方跳球,拉開序幕。


    兩方的隊員幾乎在同一時間動了。


    池霧緊緊盯著沈盛屹,生怕跟丟了他的身影,陽光落在他的肩上、頭發。讓他看起來在閃閃發光。


    陳期行從對方手裏搶過球,傳給沈盛屹,他眼眸漆黑沉靜,迅猛躲過搶奪,假動作虛晃過去,在對方攔上來之前,起跳,揚臂,扣腕幹脆而又利落,一個三分球投進籃筐。


    池霧隨著他投籃的動作,目光落在他手上。


    那條藍色的發帶的邊兒在空中躍動。


    好像在替他高興,慶祝他為隊伍拿下了分數。


    又好像在暗示著什麽曖昧的東西。


    他打球,把一個明顯是女孩子的東西,就這麽大剌剌的繞在手腕上。


    囂張的同時殺掉了不知道多少顆少女心。


    段清梨也看到那條發帶了,雖然係起來了,但女生的眼睛有多尖,簡直就是福爾摩斯加八倍鏡放大。


    她認得那條發帶。


    池霧平時喜歡用發帶綁頭發,她還見池霧綁過幾次那條藍色的,就拍視頻作業那幾天。


    後來她就換了一條淺青色帶碎花圖案的,但很明顯,這兩條發帶是同一批買的。


    “寶貝兒,貓哥手腕上那東西,是你的不?”


    池霧看她一眼,小聲,“好像……”


    段清梨:“好像?”


    池霧低咳了聲,不敢正眼看同桌,更小聲了,“嗯。”


    “嘖嘖嘖。”段清梨“嗷呦”了一聲。


    池霧更臊得慌了。


    “我發現貓哥這人可真騷包啊,明騷暗騷的,把那玩意兒整手上啥意思?宣示主權還是玩兒曖昧呢?”


    段清梨笑得賊兮兮,“他這不就等於直接告訴別人,他有主了,知道自己長得犯規,就提前給自己打上標簽,你別說,還挺守男德。”


    “貓哥上大分!”


    “啊。”池霧除了臉紅,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哼哼,他能這樣我就放心了,”段清梨捏了捏她臉,“霧啊,你都不知道你這張臉不做表情都楚楚可憐,簡直就是青春疼痛文學女主臉。”


    “一看就是要被人騙感情的。”雖然段清梨知道池霧其實特聰明,不會輕易被人騙。


    但這可不包括她暗戀一個人的時候。


    池霧是典型的土象星座,她喜歡沈盛屹,是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內耗的人往往也是付出型人格。


    “你又瞎說。”池霧笑著抓住她手,捏了下她手指頭。


    段清梨撇撇嘴,“你還不信我,我可是閱覽成百上千各種類型小言的女人!霸總、少爺、酷哥、作精男、強取豪奪、修羅場。我什麽不懂?”


    池霧:“……”


    總之就沒有一個實操,對吧?


    一聲哨聲響起,兩邊的人都停了下來。


    中場休息,各自聚在一起,重新商討策略,總結對手的弱點進行策略調整,很快,比賽再次開始。


    第一節藍隊處於落下風的狀態,這給了橙隊極大的自信。


    “去年他們就輸的落花流水,剛才她們喊那個,我看也沒多牛逼嗎,不還是輸,咱這場穩了。”


    “定論先別下的太早,不知道打比賽最忌諱的就是浮躁嗎?”


    “哎呦,隊長,我覺得你就是太小心謹慎了。”


    然後,他們被突然改變了戰術策略的藍隊殺的落花流水。


    藍隊這場走主動攻擊風格,沒有人能從沈盛屹手底下走過球,橙隊的心態被擊破,藍隊卻在沈盛屹的戰術帶領下越打越有勁兒。


    最後一個三分球叩進籃筐,裁判吹哨,場上爆鳴,藍隊的人大吼一聲,抱在一起歡唿。


    拉拉隊仍在繼續的唱歌跳舞,將氣氛拉的更滿。


    中場休息。


    許多女生從觀眾台下來給隊員送水。


    池霧握著提前準備好的水,她前後左右的女生們都已經跑了下去,池霧遠遠的就看見沈盛屹他們身邊圍滿了人,隊員手裏都得塞了水。


    那些女生裏,有的她看著麵熟,是本校的,有麵生的,大概率是其他學校的。


    池霧剛站起身,準備下去,他就尋著這邊朝她看了過來。


    男生眸光淡淡的。汗水順著他的發梢、額頭往下,就像他說的,不喝別人的水,他一瓶水都沒有接。


    花團錦簇,而他巋然不動。


    當看到她已經準備下來時,微皺的眉和冷然的表情才有所緩和,他緩緩勾了下唇角。


    圍著他的女生們原本見他不收,仍在熱情的往他懷裏塞。


    池霧朝他走,有些怯,但腳步沒有分毫停滯。


    劇烈運動過後的後遺症,沈盛屹此時唿吸粗重,心跳非常快,胸口仿佛要炸開,熱、痛、爽。


    可他看著她,整顆心都是軟的。


    與他現在的物理狀態完全相反,兩個極端。


    池霧離他越來越近。


    他的心髒也變得越來越軟,幾乎要他有些受不了。


    “麻煩讓讓。”他的語氣又是特別冷漠疏淡的。


    圍著他的人自然不聽。


    “你們擋著我女朋友了。”


    沈盛屹這次是真冷了臉,他平時心情平靜的好聲說話跟真懶得應付的低氣壓是不一樣的,嚇人。


    他幾步就到了池霧麵前。


    休息時間隻有短短的十分鍾,還要留點時間討論下一場的戰術,沈盛屹沒有太多時間,他攥著池霧手腕,把她拉到了有陰涼的地方。


    池霧抬眸看他,滿頭滿臉的汗,她把水遞給他。


    沈盛屹也沒說話,就擰開瓶蓋仰頭往嘴裏灌,幾秒就下去半瓶,水也順著他下頜淌進領口。


    “擦擦汗吧。”池霧從包裏拿出一包濕巾,揭開黏貼口,抽了一張出來給他。


    沈盛屹低垂著眸子,沒接,居高臨下地看她片刻,低磁的嗓音沙啞的厲害,“沒有手。”


    池霧愣了下,瞅他手。


    他懶洋洋把手攤開,碰過籃球的手不幹淨。


    他白皙漂亮的手指都沾上髒汙。


    池霧還捏著那張濕巾。


    “那怎麽辦?”她下意識就跟著問。


    沈盛屹悶笑了聲,尾音勾起了幾分,有那麽點兒釣人的意味。


    “有個好辦法,你給我擦。”


    池霧眸光閃了閃,沒吭聲。


    “給點獎勵唄,小池老師。”沈盛屹揚了下唇,漆黑的眼睛很亮,低聲說,似誘似哄。


    “就當下半場的動力。行麽?”


    池霧很輕的抿了抿唇,眼睛不敢看他,低聲說,“那,你低一下頭。你太高了,我夠不到。”


    沈盛屹十分配合,低下頭頸。


    如一頭甘願臣服的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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