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經講這件事好可怕的時候更好笑。”


    “笑死,小心霧霧跟你生氣啊。”


    “我霧寶貝善良的像漂亮仙女,才不會跟我生氣呢。”


    要說她們這宿舍誰最不可能談戀愛。


    那簡直是非池霧莫屬了。


    不是沒人追她。


    相反的,池霧長得又白又好看,特清純那掛,鵝蛋臉杏子眼,看人時水汪又無辜的,還不愛化妝。


    純素顏都美的要命。


    去上課就簡簡單單的紮個低馬尾,或者披著頭發。


    她頭發到肩下腰上一點,模樣清純又溫柔,對不認識的人態度溫溫淡淡的,認識的朋友就是小甜妹。


    這種女孩最容易招男生的青眼了。


    別說男生,女孩子看她都覺得香香的,想抱,想貼貼。


    秦素然話到嘴邊有點詞窮,“就像,呃……”


    她卡住,眼巴巴看向周麥,渴望學霸舍友能懂她,“麥子,那個形容怎麽說來著?”


    “好哇,你個文盲。”


    陳漫麗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得來秦素然一記惱瞪。


    周麥:“梔子花。”


    秦素然吊在床杆上,一拍大腿,語氣興奮,“啊對對對,就是梔子花一樣純潔美好,不是說每個男人心裏都向往著這樣的白月光!”


    “初戀!白月光初戀!”


    喜歡池霧的男生不少,同級或者學長都有。


    征服欲是引起一個男人狩獵的最好武器。


    經常有男生表現出想追求她的意思,攔住池霧想要聯係方式。


    就說大一剛入學軍訓那會兒。


    大家穿著綠色的軍訓服,曬得汗流浹背,狼狽的跟什麽似的,防曬都遮不住紫外線的傷害。


    就池霧,天天曬著也白的發光。


    那小臉白的。


    軍訓第二天就有男生問她要微信,還是個小帥哥。


    結果沒想到池霧人模樣看著柔柔軟軟的,拒絕的倒是堅定。


    最開始池霧碰見這種事兒還特別無措,嚇得跑了幾次,後來發現總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兒。


    就慢慢學著拒絕了。


    她們覺得稀奇,上大學哪有不談戀愛的,這不正是好時候,問她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她說沒有,就是不太想談戀愛,這兩年隻想好好學習,考證保研。


    306的幾人對這事都門兒清。


    她們最開始還特擔心,尤其是陳漫麗,她跟池霧算得上是高中校友,就是一文一理,也沒在過一個班。


    上了大學沒想到有分到一個宿舍的緣分,所以關係更親近些。


    幾人都生怕池霧這隻小白兔真被什麽亂七八糟的男的用幾支花和糖衣炮彈給攻略了。


    尤其是那幫老油條學長。


    後來才發現純粹是白操心,這姑娘根本就沒開竅呢。


    絕情起來比誰都拒絕的幹脆利落。


    秦素然眼睛轉了轉,想到什麽,又一拍手,“不過啊,你真別說,霧霧可寶貝那把傘了!”


    周麥:“等人迴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陳漫麗往臉上拍著精華霜,若有所思。


    “這麽說是個男生咯?”她嘖了聲,挑眉,“已知條件是霧寶去上家教課認識的,外麵在下雨,霧寶拿著傘急匆匆下去了,這說明神秘哥現在很有可能就在咱們學校——”


    “再近點兒,宿舍樓下……”


    突然,憑空“砰”的一聲巨響。


    宿舍門打開,又彈迴去關上了。


    陳漫麗話一頓,和周麥一起扭頭,是秦素然閃現出去了。


    陳漫麗:“她幹嘛去了?尿急?”


    周麥按了按跳動的額角,像是早就透過現象看透了這個舍友的本質,無語道,“趴樓道窗戶去了。”


    陳漫麗:“……”


    -


    樓下。


    池霧下完樓迴到公寓樓下,沒在原來的位置上看到那個身影。


    身體一下就定在了原地。


    她站在原地半天都找不到人,茫然了幾秒,胸口忽然就悶的有些窒息。


    他還是……走了嗎?


    不是都說了要等等她。


    怎麽就是不聽。


    一會兒功夫而已,寧願淋雨都沒耐心等等嗎。


    她握緊傘柄,手指都攥得有些發白了,眼睫上下顫動了幾下,眼睛不死心的又尋了一圈。


    想著萬一他沒有走,隻是換了個地方等她呢?


    池霧想,頭頂的廳簷好像不怎麽能完全遮住他們剛才分別的地方,也有可能淋到一點雨的。


    那人一副挑剔又嬌氣的少爺脾氣。


    太陽都不曬,累也受不了半分,肯定不會讓自己淋著一點兒。


    池霧這麽告訴自己。


    可不知道是不是雨在搗亂,她覺得整個世界都說不出的模糊。


    她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他。


    那把被她握在手裏的傘好似一下子就沒了它的用武之地。


    池霧垂了垂睫,失神的望著被雨打濕的青石地板,幾對相互撐著傘奔走躲雨的同學們。


    迴五號公寓的女生們路過她,奇怪的看了看她。


    池霧注意到有人來了,側了側身子,讓開路,眼前所及情景就像被濾鏡磨平了膠片,模糊不清。


    她根本沒有注意,她其實沒有擋到任何人。


    雨聲紛亂,明明沒有被淋到,卻覺得好像全世界的雨都淋在了她頭上。


    狼狽、茫然。


    滿盆的失落朝她傾瀉。


    直到後頸被什麽捏了一下,池霧身體一震,然後僵了僵,接著像是反應過來什麽,猛然迴過頭。


    那雙清澈的、好像會講話的眼睛從黯淡無光到重新點上星星亮亮也不過是一個轉身的時間。


    “池霧。”


    懶洋洋的一聲。


    池霧一直都覺得他的聲音好聽。


    可從來沒有過那一刻,比現在還要動聽。


    他沒走。


    他沒有走。


    他聽了她的話,在這裏等著她。


    沈盛屹手機頁麵上還是消了一半的消消樂,一部分的注意放在屏幕上,滑動圖標,懶聲問,“叫你好幾聲都不答應,沒聽見?”


    “……”


    池霧看到他,盯了他半天竟都沒想起迴答。


    幾秒後找迴神,睜大眼睛看著他,烏黑的眸光閃動,唇瓣張合著也沒能說出話來。


    原來嗓子澀緊的都有點痛了。


    她咽了咽喉嚨,才輕聲說,“你聲音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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