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書藝心髒撲棱棱的跳躍,心中有些惱,這個二哈啊,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她也不往前走了,就在車廂銜接的地方停下,豎起耳朵傾聽兩人交談,同時也看安休甫如何對付這個禿驢。


    多布紮格聲音緩慢,“那是我的袈裟,你這是偷竊,十惡之一!不過,我看你也算有慧根.......”


    安休甫打斷多布紮格,“我說你的袈裟要殺死我!”


    多布紮格,“你要是不對我袈裟起占有邪念,我的袈裟怎麽會殺你?”


    馮書藝蹙眉,有邪念就殺?那十個男人,九個半該被閹了!


    安休甫,“我說你的袈裟要殺我。”


    多布紮格,“我的袈裟誰都不襲擊,為什麽單獨襲擊你?施主,貧僧是在給你開悟,修行不易,不要執迷不悟!”


    馮書藝不笑了,狐疑的看向安休甫,安休甫依舊雙手插兜,站在那裏,好像從未開口過。


    安休甫再重複,“我說你的袈裟要殺我!”


    多布紮格,“袈裟隻是一件法器,你何必如此糾纏一件袈裟?我的袈裟是至陽至剛之物,有一定的靈性,遇到陰邪之物,反擊是自然而然的事。”


    馮書藝有些捺捺不住了,這禿驢有病啊?遇到陰邪之物就攻擊,那佛門看家護院的,九成都是煉獄出來的魔!


    除了天生畸形,什麽玩意能長四個腦袋,十八隻眼?


    拋開畸形,還有跨物種的結合體,人腦獸身,人蟲一體,那是大千世界能孕育出來的奇葩?


    再說了,力量哪來的的正邪?修佛,很多也修魔,因為人從降世,就是佛魔一體!


    安休甫聲音拔高,“我說,那件袈裟要殺我!”


    多布紮格,“小施主,你何必跟一件法器過不去?”


    馮書藝察覺不妙了,她的聽覺不會出錯,那麽出錯的是她的眼睛!


    閉目耳朵視覺朝前掃去,隻見前方一尊九米大佛盤膝,安休甫就站在大佛的手中。


    馮書藝神色轉冷,但她還是沒動。


    這個死禿驢好像並不能鎮壓安休甫。


    安休甫身體前傾,眼睛變成了紅色,“我說,那件袈裟要殺我!”


    車廂內本來嘈雜一片,隨著安休甫這一句話,整個車廂像是被按了靜音。


    車廂內,睡覺的,聊天的,嗑瓜子,打孩子的,罵老公等等人,全部都從臥鋪隔斷內走出來,目光齊刷刷盯著光頭。


    多布紮格站起來,臉上的從容沒了,聲音加重,“施主,做人要懂得取舍,知道迴頭,過硬易折!”


    這聲音如洪鍾大呂,話音落下,餘音嫋嫋。


    安休甫,“我——說——你——的——袈——裟——要——殺——我!”


    第一個字是安休甫吐出的,第二個字,第三個字,後麵的話,出自這一節車廂內所有人。


    九個字出口,整個車廂暗紅色開始湧動,光頭體外出現淡淡光芒護身,那金芒幾次想要冒出,但硬生生被逼入體內。


    馮書藝耳朵視覺內,確實看到安休甫腳下大佛的手被黑暗吞噬了。


    安休甫周身縈繞鮮紅的色彩,這個紅色像極了神域,這個紅色紅的有些跟環境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個黑白世界裏,出現了一抹紅。


    紅色甚至壓過了大佛身上的金光。


    車廂內多布紮格已經站起來,並且朝後退了兩步,


    “你要找的人,我,我可以放,但是她要是再造殺業,這業果就在你頭上!現在袈裟還我,我可以現在放人!”


    安休甫聲音又變的高亢,但這個高亢,又不是那種聲色俱厲,從這個聲音裏,完全能感覺到說話之人的固執和瘋魔!


    這個評語出現,馮書藝瞬間感覺頭皮發麻,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萬祥聰!


    萬祥聰那句,“我愛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就是用這個語調說出來。但是萬祥聰是魔,是一個真正的顯魔!是那個啞巴僧的心魔!


    想到這裏,她捂住了嘴巴。


    眼睛閉上,隻是觀察安休甫。


    安休甫置身黑暗中,身體前傾,前傾同時,那一尊巨佛身體陡然下沉,之後安休甫的視線俯視那一尊巨佛。


    多布紮格又朝後退,那古井不波的臉變的有些發白,牙一咬,一道人影出現,橫在安休甫跟多布紮格之間。


    這人出現,一聲驚叫,幾個閃爍就離的兩人遠遠的。


    這是楊近秋!


    楊近秋離的兩人近十米,這才結結巴巴喊道,


    “小,小,小安?”


    可是安休甫卻看都不看楊近秋一眼,手緩緩抬起,抓著兩個中鋪,身體前傾,


    “我說——你的袈裟——要——殺我!”


    多布紮格開口,“那不是我的袈裟!”


    安休甫雙目出現了迷惑,皺眉問道,


    “那是誰要殺我?”


    多布紮格,“不是我!”


    這三個字說的極快,之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了。


    馮書藝耳朵視覺內,那一尊大佛消散,多布紮格站在安休甫的前方。


    安休甫眼睛眯一下,


    “是——誰——要——殺——我?”


    這五個字,不是安休甫在說話,而是整輛火車的人齊聲開口,聲音如大海怒嘯。


    馮書藝身體緊緊貼著車廂過道門,腦子嗡嗡響!


    安休甫是魔!而且是一個顯魔,一個高僧的心魔,佛高一尺,魔高一丈!


    多布紮格消失了,這一次不僅僅是視線內,包括馮書藝耳朵視覺的範圍內。


    楊近秋嚇傻了,臉色慘白,雙膝發軟,幾乎跪在地上了。


    “啪嗒——”


    打火機點火的聲音傳來。


    接著整個車廂又活了。


    安休甫吐一口煙,轉頭看向楊近秋,


    “誰要殺我?”


    楊近秋嘴唇發白,眼瞅就要跪下了。


    但安休甫這一句話,感覺像是一陣暖風從車廂劃過,那種大廈將傾的感覺沒了。


    直勾勾盯著安休甫,“沒有,沒有吧?你這麽強,誰能殺你?”


    安休甫坐到窗戶前的椅子上,嗬嗬笑,


    “你害怕我什麽?”


    楊近秋,“你,你,不問了?”


    太可怕了,安休甫剛才那個神態,就是一個魔,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魔。


    她從來沒有見過,人的情緒可以用來殺人,一個用情緒讓一個人感覺到崩潰,讓一個感覺到無比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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