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三愣子,務虛觀也徹查過:此人變成弱智,就是拆遷時候,被人砸了後腦勺。


    凡人身體是缸,魂魄是水,缸爛了,水肯定要漏掉,所以三愣子的魂魄殘缺,跟身體殘疾完全能匹配上。


    至於那個小雲,有些複雜:讀取神魂識海記憶行不通,識海裏幻想出來的東西,真假難辨。


    修道者沒人會窺視神經病的識海。


    窺視肉身記憶,也錯過最佳時間,肉身記憶是周期性更迭的,九個月以上的記憶,就不能作數,除非這個人新陳代謝停滯。


    陳德印則冒險嚐試嫁過魂橋,但看到的都是些蠅營狗苟的男女之事,除此之外就是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他甚至沒有從那個小雲識海裏找到那兩個孩子的痕跡。


    再說那個貝貝,那是天生畸形的精神力。


    窺視貝貝記憶,必須破開他的精神力防禦,這防禦一旦破開,那孩子百分百魂飛魄散。


    至於那個小姑娘,三四歲的孩子,就是白紙一張。


    陳德印講完,沈青宣繼續詢問心中疑惑,


    “那些孩子失蹤之前,有沒有什麽征兆?”


    陳德印,“有!也沒有!我隻能說共同點,那些小孩隻要脫離父母視線,都會被三愣子家那個小子控製,但那小子控製小孩,隻是陪他玩耍,並不會做其它事,而且小區裏所有小孩都被他控製過,但控製之後,也不會很快出事,孩子失蹤時間,沒有規律。”


    沈青宣想了想,“陳道長,不是沒有,你是不想跟我說吧?三愣子家的孩子完全一個怪胎,殺死他,不就從源頭堵上了?你是殺不了他,還是他背後有人你惹不起?”


    陳德印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曹蘆。


    曹蘆沒開口,就先搖頭,“貝貝離不開富林城的,裏麵失蹤的那些小孩,跟他也沒關係,別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沈青宣有些不悅,陳德印是說了很多,但她覺的自己分析也沒有問題,這曹蘆直接否了她,說明陳德印還有話沒有說,


    “你們二位別兜圈子,把話說清楚,要是能管,咱們一起處理,要是真的管不了,那咱們都撤吧!就算到時候真的出了大事,道監台追責,我也會替你們說話。”


    陳德印嗬嗬笑笑,“龍生龍,鳳生鳳,還是有些道理的,咱們今天先談到這裏吧?”


    這是誇沈青宣嗎?


    沈青宣並沒有覺的是如此,是自己說出的看法被陳德印鄙視了。


    但她不覺的自己哪裏說錯,即使錯,也是這兩人沒有把話說清楚。


    沈清宣看向曹蘆,“好,陳道長不想說,那你呢?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如果曹蘆也覺的談下去沒有必要,那她真要拍屁股走人。


    曹蘆說道,“務虛觀上麵來人,第一次也是想處理掉三愣子家的那個小子,但被道監台巡檢白泰祥攔住了,白泰祥用鎖魂索把那個孩子拴在富林城裏了。他交代如果找不到證據是那個孩子殺人,那個孩子必須自然死亡!我們師徒,在調查富林城失蹤孩子,其實也在守護那個孩子。”


    沈青宣聽明白了,這事情真的有些複雜了。


    曹蘆說完歎口氣,“我們送他去的時候,這些都交代過,但你們什麽準備都沒做,也沒有做過一點調查吧?”


    這一句也解釋了為何陳德印為何不想談下去的理由說出來了。


    沈青宣,“我們調查這類事,都有自己的一套流程,過度解讀任何沒有結果的調查報告,都是在走彎路!陳道長,還有沒有其它補充的?”


    曹蘆搖頭,“這一次是真的沒了。”


    沈青宣凝視陳德印,“陳道長,我說句不好聽的,今天要是那個孩子死了,這口鍋,是不是要扣在明宿觀頭上?”


    陳德印一愣嗬嗬笑著搖頭,“怎麽可能?我真沒這麽打算。”


    曹蘆接話,“沈師妹,我師父也是天師,這種下三濫手段,他要是想做,不用拖兩年多!我師父請你們過來,是覺的明宿觀一直都收集功德,對於這類事應該比我們處理有經驗,除了你,你們還有沒有人過來幫忙?”


    沈青宣一臉驚愕,翹著的二郎腿放下,打開車門,畢恭畢敬朝著陳德印重新行禮。


    眼前的這個黑臉老頭,竟然是一個天師!怪不得一口一個師侄喊她,人家實力在那裏擺著。


    陳德印取了一根煙,嗬嗬笑著說道,“行了,別搞這些虛的,我抽根煙。”


    說著點燃一根煙,打開車門下去了。


    沈青宣,“陳師叔,你為什麽不直接找我媽幫忙啊?”


    陳德印嗬嗬笑笑,“你看看我這輛車值多少錢?窮唄!我認識馬彩彩,但馬彩彩隻認識錢!也虧高邦達有錢,不然這條線還真搭不上!”


    沈青宣想了想,“師叔,我覺的此事別查了,查下去可能出大事!”


    陳德印連抽幾口煙,“不查?不查我怕我出事!富林城現在就剩下高邦達家的那個傻小子了,要是那個小子也沒了,鬼才知道會出什麽事,我本想著,拖他五年八年,等三愣子家那個孩子自己嗝屁!但隨著他年齡變大,小區裏孩子是噌噌噌全沒了。”


    曹蘆也下車,“沈師妹,明宿觀處理這類事,除了焦東傑,不是還有一焦素賢?她怎麽沒來?”


    沈青宣眼珠瞪大,她又明白,自己完全在瞎猜,她還以為自己跟任莫躍、焦東傑一起被務虛觀認為是這一代的天驕。


    這現實有些不給力,她有名可能就是因為她媽叫馬彩彩!


    人家等的是處理這類事經驗豐富焦東傑或者焦素賢。


    沈青宣,“焦素賢基本跟明宿觀沒啥關係了,最近應該在響鈴堂。”


    陳德印嗬嗬笑笑,“你們真的把焦東傑跟焦素賢當外人啊?嗬嗬.....”


    沈青宣神色有些尷尬,她說的這麽仔細,暴露她內心真實想法了。


    她對焦素賢真的沒有一點信任和好感。奈何焦素賢現在抱上騰容姿的大腿了。


    要是陳德印能把焦素賢請到這裏,調查這件事,她覺的坑死焦素賢的機率很大。


    但是被陳德印給識穿了。


    不過沈青宣腦子也轉的不慢,“師叔,我有個想法,你們有沒有調查跟三愣子媳婦來往的那些人?那些人進出富林城,會不會跟那些孩子失蹤有關?”


    陳德印搖頭,“何止查過?有幾個,還是我的眼線。”


    沈青宣沒轍了,這個局,她破不開,而且破開,她也兜不住。


    跟陳德印在路邊又閑扯幾句,沈青宣轉身折返賓館。


    這件事到此為止,明宿觀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有始有終。她就算跟她媽說了此事,她媽也肯定不會答應來幫忙,務虛觀跟熊富四來往密切,跟祁雨鬆也關係不一般。


    到賓館門口,突然察覺有雪花落下。


    沈青宣站定,清遠漫長的冬天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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