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啊!張大公子!”劉大人問。


    “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我認什麽認?”張子明還在拚命的掙紮。


    “你們這是幹嘛?”突然人群自動退出了一條通道,走在最前麵的就是刑部尚書。


    “黃伯父,你終於來了!你看這個劉化剛對我做了什麽?”張子明一看到刑部尚書,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忍著痛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還順便抽起了自己的褲子。


    “劉府尹,你這是好手段啊!你就靠這樣子審案的嗎?”黃尚書指了指衙役手上的殺威棒。


    “下官見過尚書大人!”劉大人還是行了一個禮。


    “趕快把人放了!”此話一出,外麵圍觀的百姓哄堂聊了起來。


    “你看我說過吧!這個犯人可是張尚書家的公子。”言外之意就是官官相護。這個案子可能不了了之了。


    “黃尚書大人,你可不能說放就放,你了解內情嗎?說放就放,你不怕惹得唉聲載道嗎?產生民怨嗎?”劉大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別在這裏危言聳聽,我可聽說你們這麽做是別有用心!”


    “天地可鑒,我劉某人秉公執法,就是你今天要撤了我,我也這麽說。”劉府尹示意文書把小廝的證詞拿過來。


    “黃尚書,你仔細看看,我是不是別有用心!”


    “是啊!此人罪大惡極,不能放!”圍觀的人裏麵突然有人喊道,這更加使劉大人有底氣了。


    “對啊,這個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


    一個人開口了,後麵陸陸續續指證張子明的人說話了。


    黃尚書其實也知道這個張子明名聲不太好,但是沒想到他的名聲這麽差。


    外麵大聲說話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京玉峰都聽傻了,居然還有這麽惡劣的人。


    張子明一下子就沒有剛才那股勁了,好像在有意識的躲了一樣。


    黃尚書再看看自己拿到的證詞,那記錄得仔仔細細的。他看完證詞,再看了張子明一眼。心裏罵到張禿子,這不是把我擺在台上了嗎?剛剛自己耀武揚威的進來,結果自己啪啪打臉。


    “劉府尹,你要秉公執法,為民做主。你是京城的父母官。你不為百姓作主,誰為百姓作主!”


    他還大聲說的,生怕外圍的百姓聽不到。不止劉大人,就連張子明都懵了,這轉變太大了吧!他心裏一咯噔,完了!這老小子變卦了。


    “黃伯父,你救我啊!我被冤枉的!”


    “誰是你伯父,別亂叫!”


    躲在人群裏麵張府的人,聽到黃尚書這麽說之後,立馬轉身就走了出去,趕快去報告老爺,大事不好。


    “各位鄉親,這個張子明以前欺壓過你們的,你們都可以向劉大人說,他一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的!”黃尚書話鋒一轉,他知道現在憑自己是壓不下去了,這個張子明已經犯了眾怒,已經無藥可救了。幹脆自己順水推舟,在百姓這裏賺一個好名聲。


    “黃大人真是青天老爺啊!明察秋毫!”不知道誰喊了這麽一嗓子。可是王庭知道是誰喊的,就是這一嗓子,大家都唿應起來了,現在已經把黃尚書架了起來,他現在不可能替張子明辯解了。


    “我要報案,指控堂上之人調戲我家女兒,導致我女兒鬱鬱寡歡,最後上吊自殺了!”終於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了出來。


    現在黃尚書都不朝張子明那邊看一眼了。


    “你們都是串通好了來汙蔑我!”張子明顯然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有沒有冤枉他心裏最清楚。


    “你上前來,把你的事情細細道來!”劉府尹重新坐了迴去。驚堂木木一拍。


    那個人上前就是一跪,“草民見過劉大人,小民姓張,家住平武街。”這個人先自報家門。


    說完這些之後就開始述說他之前說的那個事情。


    “張老漢,你可有證人?”劉府尹問到堂下所跪之人。


    “大人,我就是證人,當天我就在現場!”又一個人站了出來。


    “這位張公子欠了我五百兩銀子。至今沒有還!”


    劉府尹看到這樣子的場景,頓時開心起來,如果站出來的人越多,對自己越有利,眾怒難犯就是這個道理,就好像剛剛還趾高氣昂的黃尚書,現在也隻有站在旁邊聽了,不敢為張子明說一句好話了。


    “文書,師爺!都給我仔仔細細的記錄下來,讓他們簽字畫押。然後就交給我們黃尚書大人。”


    劉府尹這一招確實是高,把處理張子明的權利交給了刑部,如果黃尚書現在敢袒護張子明,那將會捅破天,靳大人肯定不會作壁上觀。再說皇帝已經知道這個事情了。


    他把殺張子明的刀交給了黃尚書,以後張禿子記恨的就是黃尚書了。再說黃尚書和張禿子是一個陣營的。那他們以後鬼打鬼可就好看了。


    黃尚書那叫一個恨啊!恨自己跑來幹嘛?為什麽要聽張禿子的一麵之詞。現在自己騎虎難下了。


    “劉大人,這個案子是你們京兆府的功勞,我們刑部可不可奪你的功勞。”黃尚書馬上就推了迴來。


    “黃尚書過謙了,是黃尚書高唿一聲,才有那麽多的受害者站出來,要不然讓這個十惡不赦的張子明逍遙法外就是對不起老百姓。”


    張子明早已經癱軟在地了,沒有了剛才黃尚書進來那個底氣了。


    看來這個黃尚書更像要整死自己的一樣。


    “這件案子就由你們京兆府主辦,刑部督辦!我還是那句話,劉府尹一定要秉公執法,剛正不阿!”說完黃尚書帶著他的人就走了,生怕劉府尹再把這個鍋甩給他。


    “張公子,招還是不招?”劉府尹坐迴自己的位置。


    張子明心態已經快崩了,他現在隻寄希望於自己的父親來救自己了,以前自己犯了什麽事情,隻要抬出自己的父親就搞定了,可是今天父親怎麽還沒有來啊?


    不是張禿子本來,其實剛剛他就跟著黃尚書來了,隻是他沒有進衙門,後麵聽到打探消息的人說黃尚書調轉風向。現在要治自己兒子的罪了,他更不敢進去了。


    他在衙門外麵的一個茶攤上,臉色陰沉的看著衙門那邊堆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突然看到黃尚書急匆匆的出來了,然後坐上轎子就離開了。


    “這是怎麽迴事?”張禿子問到跟著黃尚書一起出來的自己人。


    “迴老爺,這個黃尚書讓京兆府尹秉公執法,由京兆府主辦少爺的案子,還有刑部督辦!”


    “什麽?這個混蛋,他是想落井下石嗎?”張禿子大罵起來。


    “我的張大公子,你考慮好沒有?這個就是我們在現場找到的證物,還有你的貼身小廝作人證。你還想抵賴嗎?”劉府尹現在也不急了。刑部那邊也被擺平了。


    張子明看了看托盤裏麵的玉牌,那真的是自己的貼身之物。怎麽那麽不小心啊!他懊悔不已,那麽一個賤女子,居然快要了自己的命了。


    見張子明還不開口,在那裏硬撐著,劉府尹一拍驚堂木,大喊一聲:“傳證人!”


    話一落音,衙役帶著怡香樓的老鴇子和龜公出來了。


    “楊鴇子,你可否認得堂上之人?”劉府尹問道。


    “認…認識!張子明張公子。我們怡香樓的常客!”老鴇子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張子明,其實她也擔心張子明以後出來了找自己晦氣,但是昨天自己說了怡香樓六月初九晚最後一個離開的客人就是張子明,現在自己又不敢作偽證。


    “好,那你再把六月初九這位公子什麽時候到的怡香樓,做了什麽,然後什麽時候離開的?詳細的說一遍!”


    聽完劉府尹的話之後,老鴇子就按照自己說的再說了一遍。


    “張子明,老鴇子說的可否屬實?”問完,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就連老鴇子都被嚇了一跳,更別說快要崩潰的張子明了。


    這些圍觀的老百姓現在都緊張起來了,之前檢舉的那些案子還不能定他死罪,如果這樁案子落實了,那這個張子明就插翅難飛了。


    “京玉峰,你說這個張子明怎麽這麽壞啊?比那些土匪路霸還可惡!”王庭也忍不住了。


    “誰說不是呢!判就應該判他千刀萬剮!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京玉峰也是一樣。


    “我,我就是去喝酒了,那天喝醉了,我怎麽出的門都不知道,我還怎麽能去奸汙一個女子,那肯定是我那些小廝幹的,然後把罪名栽贓到我頭上!”張子明又開始甩鍋了。


    這些小廝並沒有押迴監牢,而就在大堂旁邊的屏風後麵。


    “這個張子明太不要臉了,這個時候還在往我們頭上潑髒水。”一個小廝很不服氣的說道。


    “劉大人,那個女子就是張子明殺的,我們看得清清楚楚的。”旁邊的另一個小廝顧不了那麽多了,扯著嗓子吼道,他們都想出來當麵對質了。


    張子明一愣,沒想到自己的貼身小廝就在屏風後麵。


    這個時候聽到外麵一陣哭啼聲,一個老婆婆被一個年輕小子扶著往裏麵走。


    “我那可憐的孫女啊!你怎麽就死啦!那天我叫過你不要進城賣花啊?你偏偏要來,是我拖累你了啊!”


    這個老婆婆一邊哭,一邊訴說著走了進來。


    “堂下老婆婆有何事啊?”其實劉府尹已經猜到了怎麽迴事了?不過他還是要循例問一下。


    “老婦人見過大人,我是來報案的,我孫女六月初九進城之後就沒有再迴家了,我在家裏等了三天了,我行動不便,我孫子也還小。無法進城尋找。以往孫女都是當天來當天迴。這次三天都沒有迴去,今天聽到相鄰的人說城裏麵死了一個女子,想起我孫女幾日未歸,我就拖著病體前來看看!”


    老婆婆心裏有些數,自己的孫女肯定兇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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