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晨有些恍然的看了敖敢一眼;


    原來是這樣......不過其中還是有許多說不通之處.......


    寒平輕笑,目中有些許戲謔:“告辭。”


    鳳晨皺眉道:“你笑什麽?


    之前未曾徹底斬殺你,此番無非是再殺你一遍罷了!”


    說著一抖手中鐵鞭就要動手,他確實不怎麽看得上寒平和春潮,倒也並非因為兩人是最早被敖敢清出局的,主要還是覺得此人有些愚蠢;


    “......”


    “......”敖敢連忙按住鳳晨的胳膊,勸道:“算了算了,此時再起爭鬥又沒什麽好處.......”


    “道兄,此處離不死火山並不遠;


    莫非我還怕了他不成?”鳳晨不以為意道,這是什麽地方?這是南方大陸!並且離不死火山很近!


    在那空間內因果隔絕,他無法召喚靠山也就罷了,但是現在.......


    他怕什麽?該怕的是寒平!


    敖敢心說你這孩子真是太孝順了,惹急了這位大佬也不怕別人連老家給你一塊端了.....


    “算了算了,我有些累了,不願爭鬥。”


    “無妨,道兄看著便好!”鳳晨自信開口。


    “......給我個麵子......”


    寒平也不理會兩人的拉扯,自顧自的帶著征伐司那幾個殘兵敗將向遠處遁行;


    直到其一行人的身形消失不見,敖敢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按住鳳晨的手。


    倒是給鳳晨搞得有些迷惑,道兄並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反而在封印空間動手之時顯得暴戾.....怎得到了這外界之後如此矛盾?


    敖敢也不再理會他,看向下方的綾羅窟猶豫了一瞬,便直接將兩極煙羅陣引爆!


    總歸已經沒用了,他也懶得下去把那些煉化好的陣基一個個摳下來等著下一次再用;


    就是有些遺憾,沒能試試自己領悟的這陣法的強度.......


    一陣地動山搖之後,綾羅窟開始向內塌陷;


    和血碭山情況一樣,在失去了神逆殘骸之後,此地已經變得脆弱,並會逐漸失去所有神異;


    什麽紅光,血獸,很快就會消散.......


    鳳晨有些目瞪口呆道:“道兄,這是......”


    “陣法。”


    “我知道是陣法......道兄怎的在如此深入的地方布置陣法?”鳳晨好奇道。


    敖敢看了他一眼,有些遺憾:“原本以為這機緣是在綾羅窟底部,布置下來準備陰你們的......


    可惜......誰知道浪費了!”


    “.......”鳳晨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今日之事還請保密。”


    鳳晨肅然點頭道:“道兄放心,那業炎......幹係重大,我不會亂說的!”


    “如此,便多謝了。”


    “是我應該多謝道兄才對......道兄,你的洞府好像出事了?”鳳晨忽然看向一處;


    “嗯?”敖敢不解,神念掃射而去,頓時麵色一變.....


    ......


    安翎靜靜的坐在那片靈植之前的地麵上,麵色木然,目光哀傷;


    洞府已經一片狼藉,陣法盡數破碎;


    這些安翎都已經顧不上,包括她渾身的傷勢.....


    她隻是盯著麵前擺放的兩個弟子的屍體;


    一個是她的大弟子、金珀;尊師重道,愛護同門,平日裏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自從他化形就被安翎收為徒弟帶在身邊。


    一個是她的三弟子、花舞,平日裏頗有些古靈精怪,最會討她歡心......


    可是現在他們死了,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不會說話的屍體。


    太乙之戰兇險無比,哪怕對方並未特意針對他們......可僅僅是一絲餘波逸散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安翎沒有辦法,她已經催動禁術,燃燒了所有!


    可還是沒有護住他們......


    麵前忽然有一道黑影投射而下,遮擋住了熾烈的日光;


    一絲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誰幹的?”


    安翎抬頭,仍舊麵色木然道:“道兄......”


    “誰幹的?”敖敢重複道。


    “是......桐溪......”


    “桐溪?”敖敢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心中泛起殺意;


    他也猜的出來桐溪為什麽要這麽做,無非就是為玟玥報仇罷了,可當日他殺玟玥之時,神念搜索並沒有發現桐溪的蹤跡;包括事後,綾羅窟周圍也從來沒見過桐溪。


    竟是在此處等著麽......


    敖敢其實不太理解安翎和她徒弟們的感情,易地而處,如果楓靈被殺了,他會憤怒、會報複.....但應該也不至於太過傷心?


    “其他人呢?”敖敢再次問道,安翎總共有五個徒弟,布穀是最小的那個;


    但這洞府之內並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我把他們遣散了。”安翎搖了搖頭,取出一枚玉簡交給敖敢:“道兄,你之前交代我做的事....一應流程和成果都已記錄在此。”


    “這是何意?”


    安翎平靜道:“我催動禁術過多,隕落在即......道兄莫非看不出來麽?


    隻有一件事求道兄,布穀他們被我送往了這個方向......還請道兄幫忙找迴,然後......照拂一二。”


    敖敢不語,神念又向著安翎所指的方位蔓延而出,通天徹地!


    很快就發現了布穀幾人的蹤跡,距離倒也不是很遠.......


    便一絲法力激射,不多時,麵色驚惶的幾人便在天邊現了身形。


    “你自己照拂吧。”敖敢翻找出幾枚丹藥和靈果,以法力碾碎,強硬的將其煉化進安翎體內;


    “道兄......我自己來便可。”安翎有些別扭道,她是覺得自己活不了了,又不是不想活了......


    隻是本源幾乎耗空,僅憑這些丹藥和靈果似乎也難堪大用;


    敖敢想了一下,便將鳳晨的儲物法寶還給了他:“道友,商量點事......”


    “嗯?”鳳晨探尋的看向敖敢;


    “咳......借點精血用用?”


    “......”


    .....


    太乙後期的鳳族精血自然非同尋常,一番折騰之後安翎的傷勢終於也是穩定下來;


    並且其本來就是飛禽所屬,在煉化了來自鳳晨的精血之後,日後另有造化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三個徒弟被打發去自己的住處,敖敢看著安翎把兩個徒弟的屍體立墓葬下,歎氣道:“此事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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