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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諸葛青玄,在撿到言傾之前,我還不知道,我的命運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我的師門,傳承護道天尊,我師父還活著的時候,總說我的資質不如我弟弟。


    那時候我很不服氣,當我知道山下的人民在遭受磨難的時候,我毅然決然的想下山拯救百姓於水火。


    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門內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的弟弟,和師叔還有門內的弟子們,都下山了。


    他們讓我留在門內,爭取把師門發揚光大,我哭了,不是說我資質不好嗎,為什麽不讓我去?


    我很生氣,但我也學會了認清現實,因為,第二天,我站在山頂,看到了遠方升起的硝煙。


    我一個人專心研習道術,卻沒有下山收徒的心思,我自己都學不會什麽,我能教別人什麽?


    半年後,突然有百姓上來,說家園被毀,上來避難,我沒有猶豫,大開山門收留百姓。


    門內重新有了人氣,我也會給他們宣揚道術,和講道德經,可惜,他們都是一些經曆過生活磨難,在憂愁生活的人,沒有人會靜下心來聽我講解道術。


    在門內躲避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也有人會中途去世,直到解放,門內已經換了好幾批的人。


    我時常在想,這麽多人,為什麽沒有人願意和我學習道術呢?


    他們為什麽會在這道觀裏承受著道觀的庇佑,卻說道術是假的呢?大概是道術阻止不了敵人的入侵吧...


    我看著他們每天坐在大門前,遙望著山下,擔憂牽掛著去了前線的家人們。


    我隻能默默為他們祈禱。


    一年又一年過去,戰爭結束了,有子女的還有人接走,但是我的師叔和弟弟怎麽沒有迴來?


    門內漸漸冷清起來,隻剩下幾個孤苦的老人。


    聽說山下的日子漸漸好起來了,我下去看過一眼,山下的人勸我趕緊上山,因為我的存在是封建迷信,是不被新華夏允許的。


    我不想多辯解什麽,我一人隻能跟著社會的腳步,躲迴了山裏。


    又過了好多年,突然有人請我下去看看他家的孫子好像中邪了,原來社會已經放開,我們這些‘封建迷信’不再是被嚴打的存在。


    我又有了存在的意義。


    在等待弟弟迴來的日子裏,平淡而枯燥,直到那天。


    我還記得,那是04年的夏天,早上睜眼的時候,心中便有所感覺,後山有異。


    所以,我帶著陪伴了我半年的小黃狗,一起去了後山。


    小黃狗在林間汪汪大叫,我跟隨在後。


    突然,心有所感。我腳步一滯,隨即拐角往右邊走去,急的小黃狗汪汪大叫,咬扯著我的褲腿。


    ‘那邊,那邊有好吃的。’


    我不理它拽迴褲腿:“要找吃的自己去,那邊有情況我去看看。”


    小黃狗聞言,停止了汪汪大叫的行為,眼睛瞬間就開始警惕。


    ‘算了,不吃了,我跟你去。’


    往前跑了兩步,迴頭又催促著我。


    我們走了五十多米,才看見一片綠蔭的草叢中,躺著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嬰兒,不聲不響,大大的眼睛看向我。


    “咦~呀~”‘帶我走’


    我莫名就聽懂了她的嬰語,雖然不知深山老林為何會有嬰兒在此,但她身上功德金光渾厚,我絲毫沒有猶豫,脫下自己的外衫,抱起嬰兒就趕了迴去。


    “幸虧你遇上了我,不然,就要被大老虎吃掉咯。”


    現在的天師門,隻剩下他一人,所以,他隻能帶著嬰兒去了山下的一家剛生完孩子的家裏,想問問能不能順便喂她。


    可惜,人家沒有母乳,我隻能東拚西湊買了點當時盛行的奶粉迴去。


    這孩子很乖,也有點怪,總覺得她那雙眼睛下,有許多的故事。


    以前沒帶過孩子,所以,帶她我特別小心,小心到她經常掉下床...


    然後我給她單獨做了一張有四麵圍欄的小床,有時候山下人請我去驅邪,我就會把她房間裏,還給她設了防火陣。


    可惜我不知道孩子的發育情況,不知道她九個月就會站起來還翻欄杆,於是我迴來的時候,便看見小人兒額頭腫的老高,幽怨的看著我。


    我一直沒有給她取名,直到她十一個月的時候,自己開口。


    “言傾 ,我。”


    我聽懂了,她叫言傾。


    她還開口叫了師傅,當時我就有一種感覺,我不配當她師父,所以,我很明白,她叫的是師傅。


    師傅和師父,隻要我們自己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既然叫師傅了,那我便每天帶著她早晨開淨。念經。


    沒想到她聽的津津有味,我覺著她很有意思,隻是,隨著她漸漸長大,我開始覺得她是不是有點孤單。


    我沒娶妻子,我沒養過孩子,但我就是覺得她有點孤單。


    然後,第二天就在外麵看到個一歲多的孩子,身邊還放著他的衣物。


    上麵寫著,被人丟棄,無父無母,隻能送上山,給他個活路。


    我有點不理解送來人的腦迴路,城裏不是有福利院嘛?送上來作甚?


    不過好在,言傾有伴了,我給他取名諸葛文。


    對於言傾來說,這哪裏是伴?是修煉路上的絆腳石。她還要照顧他....


    看著言傾臉上終於有了生氣,會看見諸葛文尿褲子的時候黑臉,我越看越有趣。


    因為有了收留諸葛文的例子,門外出現棄孩的次數,越來越多,漸漸地,門內就發展成了言傾帶著一大片的毛孩子。


    看著門內的孩子越來越多,我終於有了當初弟弟交代過的,發展師門的念頭。


    我把他們全都收為了弟子,言傾雖然沒有行過拜師禮,但我還是把大師姐的身份按在了她的頭上。


    她似乎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五歲的時候,連祖師爺都能請出來。


    我還是太天真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麽多孩子,我下山走多少次,都不夠養活的。


    一開始,我想過養點家禽,誰知道,養不活,養什麽死什麽,那時候我在想,是不是祖師爺不讓養。


    我隻能苦苦支撐著孩子們的口糧,大概是言傾看出了我的不容易,在她成年那年,她和我說了她的身份。


    我當然是不信的,但是看著她嚴肅的臉,我知道,她沒有騙我,所以,這靈氣貧瘠,我連修為都漲不上去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神?


    怪不得我打心眼裏會認為那句師父是師傅,原來真的是師傅啊,我哪裏夠資格做她的師父。


    她給了我好多東西,都是我沒見過的,特別是那個酒,喝一口靈氣充滿全身,我那修煉不當的破身體好多了許。


    她說原本是想幫我修複身體的,但是我年紀大了,經不住折騰,隻能等以後有機會,用溫和的辦法來。


    我當然是欣然同意了,自從知道她是神後,我便想著法的做一個甩手掌櫃,當弟子們有事就去找大師姐。


    我時不時的出門賺錢,有了她給的寶貝,我的術法還是精進不少的,但是名氣依舊是沒打多遠,有幾個搬家的老友倒是惦記著我,給我介紹了幾單。


    下山後,我發現肉真的好貴,原本以為我做一場事收兩千太貴了,沒想到買趟肉迴去還不夠小子們吃半個月的。


    過了兩年,她說想下山,宣揚道法和天師門。


    我想我完成不了的事情,她會幫我完成的吧,我還讓她幫我找弟弟,終其一生,我都覺得自己是個沒什麽用的人。


    她似乎看出來了我的心思,她給我留了好多東西,她還說會迴來看我的,她說會給我一個熱鬧的天師門。


    所以啊,她下山了,我卻覺得自己更憂愁了。


    她下山後,弟子們的功課都來找我,甩手掌櫃做習慣了,差點應付不上來。


    她果然沒有食言,下山後不久,就有人聯係我說要給師門修路。


    又過了不久,有人來捐樓!


    來天師門上香的人也越來越多,門內的香火終於熱鬧起來了。


    而我,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我知道,她終歸要走的,從我把她撿迴來,我自認為是有點父女情分在的,所以我舍不得是正常的。


    我會時常喝酒,喝多了,靈氣上頭,就能忘記女兒即將嫁...不是,即將離開的煩惱了。


    可是他們卻覺得我是老頑童,沒事的,我很高興他們能這麽理解我。


    在我弟弟被帶迴來後,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我又有弟弟了,又能做甩手掌櫃了,我還動了下山投奔她的想法。


    反正我一把老骨頭,慣愛不要臉,她也趕不走我。


    可是她好像在迴避我了,每次迴來都匆匆離開,我都沒機會說出自己的打算。


    正巧,這時候她需要一個人幫忙,我想親自去,結果,諸葛青學那死小子讓諸葛文先一步去了,害我沒機會去,生氣!


    師門確實越來越熱鬧了,還要開天師學院呢,她果然把道學宣傳的很好。


    可是她還是要離開了呀,後麵她不直播了,倒是迴來了幾次,卻是給弟子們送丹藥的。


    她把師門安排的很好,除了我。


    我真想跟著她,誰家女兒離開不帶老父親的啊...


    她走了,哎,我看著鼎盛香火的師門,卻依舊找不到當初她拖著一群小蘿卜頭練功的味道。


    我安慰自己,可能她會迴來呢?對吧?等等吧,萬一呢,萬一會迴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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