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梆!"陸小五被一陣撞門聲驚醒,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陸小五由於懷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能把她驚醒。


    "紫蘇!"陸小五睜開迷糊的眼睛,習慣喊了一聲。


    "怎麽了?"不是紫蘇的聲音,而是在身邊,陸小五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從上官耀的懷裏鑽了出來。


    "外麵有人敲門!"


    上官耀也忙坐起,給陸小五拿棉衣,"別急,他們都在外麵的。"


    這時窗外,暗一的聲音,"主子!外麵有一個叫陸青丘的孩童要見你。"


    "大早上的,他來幹什麽?快把他叫進來,別凍壞了。"陸小五說完,就有上官耀侍候著把衣服穿上。


    這皇子侍候人,陸小五頭一份,上官耀戲謔的看著陸小五,可人家倒沒有什麽不自在,上官耀咳了叫兩聲,也沒說啥,兩人叫了水,洗漱一翻,來到正廳。


    陸青丘一看見陸小五,哭著跑了過來,要抱陸小五,被上官耀一把抓住後衣領,定在那裏,"站好!好好說話!"


    "奶奶在賣我姐姐!"陸青丘看著上官耀有點害怕,低著頭抽泣著說。


    陸小五詫異,陸老三,那個混不吝的,什麽時候變成悶頭鵝了,他老娘賣他女兒,他不吭聲了。


    "你爹呢?"


    "我娘昨晚病了,我爹一早去鎮上給我娘抓藥去了。"


    陸小五和上官耀對望一眼,"走,過去看看。"


    兩人領著一眾人,浩浩蕩蕩往老宅趕,在路上遇見張大娃,他是二賴子的鄰居,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原來,村西頭好吃懶做的二賴子,兒子瓜娃子病了,很厲害,二賴子想保兒子,但又沒有銀子給兒子看病,就聽他那些狐朋狗友的意見,說他們認識鎮上有名的牙婆,把他十四歲的女兒劉葉子賣點,指定賣個好價錢。


    這不牙婆帶兩個壯漢一大早就來了,給了二賴子八兩銀子,這個村子,好的人家辛苦一年,落二兩銀子也就不錯了,一下子八兩,可把二賴子高興壞了,當場就讓牙婆帶走劉葉子,甚至都沒看劉葉子一眼。


    要說,遇見這事還得瑟,也就二賴子了,趕去趙大夫家拿藥,逢人就說八兩銀子的事,這不早起去廁所的陸老婆子也聽見了,想到家裏的現狀,大孫子今年沒有考上舉人,明年肯定要再考,還有以前疼愛的大孫女,糟心事一堆,都是銀子鬧的。


    家裏可賣的女娃子也就三房的陸小滿了,那劉葉子長像一般還八兩呢,陸小爽遺傳了老陸家的好基因,現在被老三養的要有多水靈就有多水靈,一看就知道,長大肯定是個沒人胚子,要賣的話五十兩銀子也要的。


    在得知老三不在家,就著急忙慌的去攔牙婆,她可是陸老三的娘,賣他吃閑飯的丫頭片子,他迴來還能怎麽地,到時候銀子多分他點即可,她可沒認為自己有錯。


    這不陸老三那病歪歪的媳婦,抱住陸小滿,死活不讓,在大家鬧的時候,陸青丘趁人不注意,跑了出來,找陸小五幫忙。


    "去把村長伯伯也找來!"陸小五吩咐張大娃帶著陸青丘去找村長。


    老陸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陸老婆子正在院中和坐在地上,死死抱住陸小滿的李氏撕扯,李氏滿臉是血,看著很是淒慘,看的陸小五血往頭上擁。


    "住手!"她大喝一聲,快步走了進去,上官耀怕她有什麽不好,一邊給暗一使了個眼色,一邊拉著陸小五。


    李氏很快被解救出來,陸小五看了一下,老陸家隻有陸老婆子和陸老大媳婦小劉氏,其它人在屋內都沒有出來,不由得冷笑,一家爛到骨頭裏的玩意。


    陸老婆子一看是她,立即指著她嚷道,"陸小五,你和我們家已經沒有瓜葛,怎麽還想管我家的事不成?"


    "我就是要管,你耐我何?"


    "你!"陸老婆子還想再罵,轉眼看到她身邊站著黑著臉的上官耀,囂張的氣焰一下滅了不少,坐在地上開始撒潑。


    "我老婆子不活了!連一個出了門的孫女,都能欺負我,你不孝呀,欺負老人要遭雷劈,,,,,"


    "住嘴!"門口又是一聲厲喝,村長著急忙慌的跑來,就聽到這些汙穢碎語,恨不得上前給她一耳刮子。


    而暗一手中的石子也落到地上,村長慢一秒鍾,他就能把這死老太婆的牙敲掉完,該死的,敢罵主子。


    這時,陸家的臥室門也開了,陸老爺子頂了個雞窩頭也出來了,裝模作樣看了一圈,"這是在我家幹啥?"


    "幹啥?自己沒長眼!"一個村民看不下去,出聲懟道。


    "就是!你說這大的聲音,街坊四鄰都聽到了,嗨!就你家還能在屋裏睡得著,聽不到?"


    "就是!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陸老爺子,一陣尷尬,窩火,隻得說一句,"被子壓住頭了,沒聽著。"


    陸小五看一眼旁邊站著的牙婆,和身邊的一個瘦的一臉木然的小姑娘,這就是劉葉子了。突然心裏一陣心疼,這麽小,賣出去也好不到哪去,無非給人當牛做馬,作孽。


    "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我賣一個賠錢貨怎麽了,那二賴子不也賣了個嗎?怎麽沒有人說他,是因為我好欺負嗎?老頭子,我不活了,這多人都欺負我。"陸老婆子說著幹嚎。


    "我賣我自家孫女!你們一個個的管得著嗎?"


    陸小五心中悲然,這操蛋的古代,長輩賣自己的小輩,切實不犯法。


    "陸婆子,你家的我們不買了,我們走了。"這時牙婆看人太多,也不想摻合這麻煩,本來幹的就是損陰德事,不光彩,惹眾怒說不定挨揍。


    陸老婆子一看,到手的銀子飛了,那哪能呀!上前拉著這牙婆,"賣!賣!我賣!給銀子,你們帶走,連著婆娘一塊帶走。"


    "啊!不要賣我娘和姐姐!"陸青揚在李氏和陸小滿一旁,一聽立馬哭了。


    "你!"村長氣的渾身顫抖,你了半天說不出話。


    陸小五看著陸老婆子輕笑,"你不怕死,你就賣!這人你賣不了。"


    上官耀一直沒說話,聽陸小五這樣說,疑惑看著她,陸小五挑眉,用眼睛示意院外。


    一漢子慌慌張張飛奔而來,"老子還沒死,誰敢賣我妻女?"


    眾人聽聲給他讓出一條道,不錯,這迴來的是陸老三,陸小五在這嘰嘰歪歪,又是阻攔,又是叫村長,等的就是陸老三,看的就是陸老三的態度。


    雖然沒有陸老三她也能救,她要的是陸老三這個人還有沒有價值,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她能救人,陸老三能救心,是李氏,陸小滿,陸青丘,還有村裏的那些婦女,孩子等人的心。


    "老子沒死,誰敢賣我妻兒!"


    霸氣的語言,多少人感動,淚目。


    就因這句話,夾山村在以後再也沒有出現賣兒女的情況,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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