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滴血液滴落進試管裏,發出了水滴聲。


    一滴血漂浮在半空中,血液裏倒映出了上弦們的身影,玉壺,林逸,猗窩座,童磨,黑死牟。


    接著血液滴落進試管裏,試管裏的水瞬間被染紅了。


    無慘的身影出現,他內穿白色襯衫,打著領帶,襯衫外麵是黑色花紋西裝。


    他有著一頭黑發,眼睛是漂亮的玫紅色,額頭兩邊波浪般的發絲垂落下來,長相俊美絕倫,五官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


    讓人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英俊瀟灑,溫文爾雅的男人,是那個心理極端扭曲,壞事做盡,視人命如草芥的鬼王。


    無慘手裏拿著一支試管,開口說道:“妓夫太郎死了,上弦之月已缺。”


    然後他搖晃了幾下手中的試管,接著進行調試。


    “真的嗎?那真的是抱歉啊,畢竟妓夫太郎是我向您推薦的呢,我該怎麽道歉呢?”童磨麵帶著微笑說道。


    “要我將眼珠挖出來給您嗎?還是說…”童磨手指停在了自己的眼珠位置,他沒有一絲恐懼,因為他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


    “我要你的眼珠有何用?”無慘瞥了眼童磨。


    無慘的那雙玫紅色眼睛非常美麗,但他眼中卻有著毒蛇一樣的豎瞳。


    無慘一邊調試著藥劑一邊繼續說道:“我早料到妓夫太郎會輸,果不其然,墮姬就是個累贅。”


    無慘拿出一本筆記,記錄著藥劑的配方時又開口道:“若一開始就讓妓夫太郎出戰,將必勝無疑,說到底,是他沒堅持到對方中毒身亡。”


    “不,多說無益,不值一提,殘留的人類部分越多,就越容易輸。”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眾鬼都沉默著低下頭。


    玉壺這個hentai看到無慘,聽見他的聲音,臉都泛紅了。


    “我已經,對你們不抱任何期待了。”無慘繼續說道。


    眾鬼都不敢說什麽,隻有童磨還麵帶笑容,開口道:“您又說這種落寞的話,我有辜負過您的期待嗎?”


    無慘玫紅色的眼睛看著他,微微皺眉。


    “你們至今仍未消滅產屋敷一族。”


    無慘拿起一支試管,對下方眾鬼說道:“藍色彼岸花呢?”


    猗窩座臉上青筋暴起,麵露不甘,半跪在地上的他手指抓裂了地板。


    無慘看著手裏的試管,裏麵藍色的藥水“咕嚕咕嚕”的氣泡沸騰,但最後卻變得暗沉無光澤,證明試驗又失敗了。


    憤怒的無慘雙手拍在桌子上,脖子和臉上青筋暴起。


    “為何數百年仍未能找到?!”


    “我已經,開始懷疑你們存在的意義了。”


    話音落下,周圍的瓶瓶罐罐一個個的炸裂開!


    “請您恕罪。”林逸單膝下跪,頭部低下。


    猗窩座也是單膝跪地,沉默不語。


    一旁房間裏的黑死牟緩緩開口:“屬下無言以對,產屋敷巧妙的將自己隱匿了起來。”


    “我不擅長感知和搜索呢…該怎麽辦才好呢…”童磨跪在地上,搖頭晃腦的解釋道。


    “無慘大人,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取得了有助於您實現目的的情報,就在不久前…”玉壺頭部的小手揮舞著,眼睛位置上的嘴巴發出了聲音。


    隻是話未說完,玉壺就感覺脖頸一涼,自己和無慘的距離拉近了。


    “我最討厭的就是變化。”無慘開口道。


    隻見玉壺的腦袋不知什麽時候被無慘摘了,此時正被無慘抓在手上。


    “狀況的變化,肉體的變化,情緒的變化,絕大多數情況下,變化等於退化,是一種退步。”


    林逸聽到了無慘的話,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以及腦袋:“嗯,還好,腦袋還在。”


    “我喜歡的是不變,是永遠保持完美的姿態。”無慘的聲音磁性富有魅力。


    一滴滴血液從他的手心處滴落在地板上。


    “啊~無慘大人用手托著我的頭~很棒,非常棒!”玉壺麵露紅光,內心十分激動。


    無慘左手捂著臉,臉色憤怒的說道:“時隔113年,上弦再次被殺,這令我憤怒至極。”


    玉壺倒下的身軀抽搐著,一旁的鳴女沉默不語。


    “不許洋洋自得的,將尚未核實的情報告知於我!”


    一聲琵琶音響起,鳴女彈奏了琴弦。


    無慘鬆開了手,玉壺的頭就這麽從高處掉落在了地上。


    “你們今後要更加拚命,我似乎因為你們是上弦就對你們過度寵溺了。”無慘看著眾鬼說道。


    “玉壺,核實情報核後,你與半天狗一同前往。”無慘話說完,眼睛瞥向了一旁的林逸。


    發現了林逸從原來醜陋膽小的老者形象,變為了五官清秀,沉著冷靜的青年形象。


    最討厭變化的他,卻覺得現在的林逸挺順眼的。


    畢竟以前的半天狗總是以懦弱膽小的模樣示人,還經常嘰嘰喳喳鬼叫個不停,現在的半天狗沉著冷酷,頗有種猗窩座的感覺。


    以前的半天狗自己不怎麽喜歡,但也能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現在的林逸的模樣,卻深得無慘喜歡。


    畢竟誰不想有外表冷酷,實力強大的手下呢?


    “遵命”林逸開口道。


    隨後,身後的門簾轉動,鬼王無慘消失在了眾鬼的視線中。


    “咳~啊,怎麽這樣,這是我取得的情報啊,您真狠心。”隻剩一個頭的玉壺在地板上扭動著,頭部的四隻小手撐在地板上,使他保持平衡。


    “不過,我就喜歡這一點,啊~”玉壺臉色發紅,露出了病態般的笑容。


    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來到了玉壺身邊。“啊?”玉壺發出了疑惑。


    “玉壺閣下,是什麽情報呢?”童磨微笑著詢問道。


    隨後,他一把抱起玉壺的腦袋。


    “我也想一起去。”


    “呃,這…”玉壺正在想,該用什麽理由拒絕他。


    一個掛有念珠的腳步逐漸靠近。


    “能告訴我嗎?拜托…”


    唰!


    童磨還未說完,腦袋便被一記掌刀削掉了。


    “呃…”玉壺。


    猗窩座開口道:“無慘大人並未對你下令,給我滾!”


    就在話音落下,他高舉的左手被一刀砍掉了,速度之快,他根本沒反應過來。


    猗窩座露出震驚的表情,手腕處的鮮血噴湧而出。


    林逸默默的看著,他知道那個男人出手了。


    “猗窩座,你做的有些過了。”一個身影出現在猗窩座的身旁。


    強大的壓迫感使得猗窩座唿吸緊張,睜大了雙眼。


    “無妨無妨,黑死牟閣下,我一點也不在意。”缺失了半個腦袋的童磨,此刻恢複如初。


    黑死牟合上刀鞘,開口道:“我此言並非對你,隻是擔心序列生亂,以及從屬關係的割裂。”


    “啊~原來是這樣啊!”跪坐在地上的童磨抬手比了個耶。


    “猗窩座,你若不服,大可以發起挑戰上位的血戰。”黑死牟朝猗窩座說道。


    “可是啊,黑死牟閣下,即使發起挑戰,猗窩座閣下也無法戰勝我們,再加上我比他晚成為鬼,卻後來居上,他心裏肯定很不是滋味,你理解一下他。”


    童磨跪在地上,雙手雙腳並用著爬向他倆,揮手道:“而且我是故意沒躲的。”


    然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陪他玩鬧一下而已,通過玩鬧拉近距離,居高位者不應隨意對低位者動怒,而應從容…”


    “猗窩座!”黑死牟加重了聲調。


    猗窩座在絕對的壓力下渾身青筋暴起,身體微微顫抖著。


    黑死牟六隻眼睛出現,帶滿了壓迫感。


    他眼睛的鞏膜為紅色,瞳孔是金黃色,中間的左眼和右眼瞳孔中,分別寫著“上弦”和“壱”的數字。


    上弦之壹——黑死牟!


    實力最強的上弦鬼,實力地位僅次於鬼王無慘,真正做到了一鬼之下,萬鬼之上!


    “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明白了…”猗窩座緩緩開口。


    “我一定會殺死你!”猗窩座轉頭對著黑死牟撂下一句狠話。


    “是嗎?那再接再厲吧。”說完黑死牟向前方走了幾步,便消失在了這裏。


    猗窩座目光堅定。


    “再見,黑死牟閣下,再見。”


    “啊啦~他好像根本沒聽我說話。”


    “是我想太多了吧?猗窩座閣下。”童磨看向猗窩座,試圖和他搭話。


    猗窩座轉過身不想看見他,蹦蹦跳跳的離開了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猗窩座閣下~”


    “我話還沒說完呢。”童磨試圖挽迴猗窩座,但是猗窩座早就蹦蹦躂躂的跑了。


    童磨旁邊的玉壺,頭部長出兩隻小手悄悄的走在地板上。


    好像是怕再多一人搶了他的功勞,兩隻小手快速的行走,跑開了童磨的身邊。


    “請將我和半天狗傳送至同一地點。”玉壺開口朝前方的鳴女喊道。


    伴隨著兩道琵琶聲,林逸和玉壺被傳送出了無限城。


    “等一下,那我也一起?”童磨指了指自己。


    結果鬼都走光了,沒人搭理他。


    哦,還有無限城的主人鳴女沒走,這是人家小姑娘的家,叫人家怎麽走?


    “喂~彈琵琶的那位,待會要不要和我一起…”


    童磨試圖約一下鳴女。


    “恕我拒絕。”鳴女彈奏了一下琵琶。


    童磨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無限城,至此,上弦會議,結束。


    童磨被傳送迴了自己的萬世極樂教。


    “討厭~他們都好冷淡啊。”童磨在自己房間的裏感歎道。


    一個光頭教徒拉開了障子門,對童磨說道:“教祖,有信徒到了。”


    “是嗎?抱歉久等了。”


    “嘿咻~先把這個帶上。”童磨帶上了教祖的帽子。


    “好了好了,進來吧。”童磨手撐著下巴,開始扮演了能傾聽神明聲音的教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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