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定在周六,嚴節找的地方,嚴立夏包了酒水,衛蘇“拖家帶口”把嚴節和嚴瑾都帶了過去。


    賀廷也把郝楠帶了過來湊熱鬧。


    莫森馬上就要畢業了,打著“薅羊毛”當散夥飯的主意,把他交好的同學也一並帶了來。


    場地好,牌麵大,一群年輕小夥子都玩瘋了,酒過三巡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衛蘇他們這些主演包括牧夏也被拖著加入,嚴瑾覺著有趣讓衛蘇帶著他也要玩。


    嚴節和謝春潮沒人敢去鬧,他們也不願意玩,兩個人坐到一邊聊著天看他們玩,沒一會嚴立夏就在一陣起哄聲中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坐到謝春潮腿上吻了過去。


    “喔喔喔……”


    一陣公雞打鳴,嚴立夏抹了嘴巴迴來,“來繼續!”


    沒一會郝楠也輸了,他選擇了真心話,郝楠才成年,莫森和他也不熟悉,一群人商量出來的問題很是純情。


    “談過戀愛了嗎?”


    郝楠笑應,“沒有。”


    接著玩,又是郝楠輸了,問的問題依舊純情。


    “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郝楠一怔,想要看賀廷,這麽多人盯著忍住了沒動,他想了很久,久到莫森都想說換個問題了,才鄭重應道:“我還不確定。”


    “得勒,”莫森沒為難他,“初戀總是美好啊,弟弟慢慢確定啊~”


    一晚上的時間嚴立夏輸了很多次,真心話大冒險全做了,賀廷和郝楠也輸了很多次,賀廷全選了大冒險,什麽抱著人做十個下蹲,扛著人做俯臥撐都做了。


    嚴瑾輸了好幾次,大家對他“下手”很溫柔,嚴瑾玩得更開心了。


    玩到最後,衛蘇才輸了一次,想到這些家夥安排的“大冒險”,衛蘇果斷選擇了真心話。


    一群人圍在一起嘀咕了一會,嚴立夏抱過嚴瑾捂住了耳朵,莫森壞笑著看向衛蘇,“最近一次接吻在什麽時候!”


    衛蘇還以為他要問出什麽驚天地動鬼神的話呢,結果就這?


    莫森看他的表情不樂意了,“本來不是這個問題的!要不是——”莫森看了嚴節一眼,沒敢說他們之前是想問一夜,幾次的。


    衛蘇不想知道他們之前想問什麽,馬上應道,“早上。”


    話音剛落就被人攬住了腰身,溫熱的唇瓣吻了上來,“……錯了,是現在。”


    “喔喔喔……”


    又是一陣雞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帶了雞來參加宴會呢!


    大都是熟人,衛蘇也沒不好意思,笑著把嚴節推開,“嗯,是現在。”


    嚴瑾睡得早,九點半的時候衛蘇和嚴節就離開了,把嚴瑾哄睡迴到臥室,衛蘇洗漱後頭發沒吹直接就睡了。


    嚴節幫他吹幹頭發,原本想和他商量的事也沒說。


    第二天衛蘇被生物鍾準時叫醒,小心把身上的胳膊想弄下去,嚴節卻醒了,眼神虛虛的沒有焦點。


    衛蘇順著他的後背拍了拍,帶著哄,“我去練習,你再睡會。”


    嚴節卻清醒了,親了親他的臉頰,“我也起了……蘇蘇,待會陪我和崽崽去墓地,可以嗎?”


    “墓地?”


    “嗯,昨晚想和你說的,沒想到我出來你已經睡了,”嚴節把他撈進懷裏,聲音有些低,“今天是姐姐的忌日,要帶崽崽去看看她。”


    衛蘇心裏一揪,“好。”


    “阿節——”


    嚴節打斷他的話,“我沒事。”


    衛蘇收拾好就下樓去找嚴瑾,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嚴瑾沒有難過,很高興的把課本、玩具、喜歡的糖果裝進衛蘇給他買的小書包裏,還和阿姨說著要把衛蘇給他買的豬豬俠帶上。


    “要帶給媽媽看的。”


    阿姨有些為難,“小少爺,這太大了——”


    “拿著吧,”衛蘇開口道,“放車上不礙事,上山的時候我抱著。”


    “小爸!”嚴瑾放下書包高興地撲向衛蘇,“小爸要和我一起去見媽媽嗎?崽崽的媽媽很漂亮哦,比小爸還要漂亮!”


    衛蘇彎腰抱起他,“嗯,小爸和崽崽一起去。”


    嚴瑾高興地拍手,像是要去見很久沒有見麵的老朋友,隻有開心和喜悅。


    吃過早飯,管家把準備好的菊花和保溫杯遞給了嚴節,到了山上,台階就隻能走上去了,嚴節剛拿了嚴瑾的書包,嚴瑾就一步一台階跑得很快,衛蘇讓他小心些也沒應。


    嚴瑾對位置很熟悉,不用人帶就找到了,讓嚴節把花給他,認認真真的擺在了墓碑前。


    “媽媽,崽崽來看你啦!”


    “這些都是崽崽現在喜歡吃的,媽媽你有喜歡的嗎?”


    “崽崽上學了哦!”


    ……


    “崽崽有小爸啦,有兩個爸爸疼崽崽啦!”


    “這是小爸給崽崽買的,超級厲害的豬豬俠!”


    “小爸特別厲害的,會做菜……還會飛呢!”


    嚴瑾事無巨細,高高興興地和嚴孟冬分享著。


    衛蘇沉默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和嚴瑾說的一樣,嚴孟冬很漂亮,明亮的大眼睛和嚴瑾很像。


    照片上的嚴孟冬笑得很溫柔。


    若她還活著,今年也不過三十歲……


    嚴節很安靜,聽著嚴瑾絮絮叨叨,臉上沒什麽表情,垂下的眼簾微微顫動。


    衛蘇心揪了起來。


    一個開心的分享著所有,一個沉默的應對。


    明明都沒說悲傷,卻又無限難過。


    衛蘇靠近嚴節,握住他的手,緊緊的。


    “阿節……”


    嚴節朝他笑了一下,眼中帶著紅,卻沒說什麽,打開保溫杯哄著嚴瑾喝一些水再繼續說。


    嚴瑾把一保溫杯的水都喝完了,時間也到了中午,才依依不舍的答應了離開。


    “媽媽,崽崽以後再來看你哦。”


    上了車,一直很開心的嚴瑾眼睛就紅了,撲到衛蘇懷裏大哭起來。


    “媽媽為什麽不陪崽崽……”


    “崽崽想和媽媽玩遊戲,想和媽媽一起做火鍋菜……”


    嚴節鎖了車,到後座一起安慰嚴瑾,可無論嚴節和衛蘇怎麽安慰都沒用,嚴瑾哭了很久,哭累了睡著了才停了下來。


    “……每次過來都會這樣,現在一年隻敢帶他來一次。”


    衛蘇看著懷裏睡著了還在抽抽的小團子,心疼得不行。


    他看了嚴節一眼,更難受了,嚴瑾好歹發泄了,可嚴節……


    “先迴去吧。”嚴節說。


    迴到家沒多久嚴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嚴母的狀態也不好,衛蘇怕她更難過,隻說嚴瑾累了才睡的。


    嚴節也在一旁說,“蘇蘇陪我們一起去的,有蘇蘇在,崽崽沒以前那麽難過了。”


    “那就好,那就好。”


    聊了一會,嚴母就掛了電話讓他們快去吃飯,衛蘇擔心嚴瑾,“要把崽崽叫起來吃午飯嗎?”


    “不用,”嚴節攬著他的肩膀,“先讓他睡會吧,給他喝的水裏加了葡萄糖,沒事的。”


    衛蘇看了嚴節一眼,“崽崽沒事……”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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