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憂車禍死亡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網上,網上議論紛紛,衛蘇等人也看到了消息,溫娜怔然,“……死了?現世報來得這麽快?”


    衛蘇刷著手機還沒有應話,早上樂無憂才被爆出黑料,虐·童,全網有良知的人都在審判樂無憂,激進的罵她、詛咒她、給她p遺照……


    下午樂無憂就死了,背著罵名,麵目全非、慘烈的死了。


    溫和的人說報應,激進的人在狂歡。


    衛蘇卻無端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問著溫娜,“娜姐,你和樂無憂接觸過,她是個怎樣的人啊?”


    “她來我的訪談節目的時候,看起來脾氣很好,對助理也客客氣氣,是把人當人看的——現在看來都是裝的,一個會虐待孩子的人怎麽可能是個脾氣好的。”


    衛蘇蹙眉,“萬一不是裝的呢……”


    ……


    送應繼去談合作後,白河迴了衛子謙的公寓,公寓一片狼藉,衛子謙坐在沙發上,腳邊已經有了幾個空酒瓶。


    “你身上還有傷,喝什麽酒?”


    “華耐怎麽迴事?”衛子謙沒迴答他的問題,“我要聽實話。”


    白河歎了口氣,道:“華耐最先看中的是衛蘇,之前那個負責人吃了你的代言費把代言給了你,衛蘇現在討論度高,華耐那邊問責了,那個負責人可能會被降職,他應該是氣不過,又見網上在討論你打小曦的事,拿了公司官博發了聲明,他現在已經被華耐辭退了,但發的解約聲明華耐也沒撤銷。”


    “我們和華耐簽的合同不是正規合同,想要告他們違約都不行,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衛子謙嗬了一聲:“他們去找衛蘇了?”


    白河欲言又止,對上衛子謙的目光還是說道:“華耐那邊確實有意找衛蘇代言。”


    “砰——”


    “子謙!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衛子謙喘著粗氣,“衛蘇他又贏了,他又贏了我……”


    “你——”


    看衛子謙癲狂的樣子,白河索性等他發完了瘋才問,“冷靜了?”


    “你到底為什麽一定要和衛蘇爭輸贏,你們明明——”白河沒說可能會讓衛子謙發瘋的話。


    剛簽衛子謙的時候,衛子謙也針對衛蘇,凡事都要和衛蘇比高低。


    那個時候衛蘇還隻是衛家不受寵的養子,針對也就針對了,資源搶了就搶了,衛蘇拿他們也沒辦法。


    可現在,嚴家成了衛蘇的靠山,不是他們能輕易動的了,他能看明白的衛子謙也看得明白,他想不通為什麽到現在衛子謙還是一意孤行的要和衛蘇比高低。


    白河好言勸道:“你現在熱度很不錯,沈琳不是也邀請你去參加他的綜藝嗎,我這裏也收到一些不錯的本子,我們好好選選,沒必要一直盯著衛蘇。”


    “他有資源就讓他接著,找你的資源不比他差的。”


    衛子謙說:“那還是比他差,對嗎?”


    白河被他問得一噎,“資源這東西,隻要名氣上去了,隻會越來越好,你背靠應氏娛樂,還有家裏幫襯,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是遲早的事。”


    “可衛蘇會比我先家喻戶曉,對嗎?”


    “你為什麽一定要和衛蘇比!”白河被衛子謙一句又一句的對嗎氣到了。


    衛子謙想要笑,可他臉腫著,稍微一牽動就痛的厲害,他麵無表情的想。


    為什麽一定要和衛蘇比呢?


    那是很久以前,爸媽剛從警察局把他帶迴衛家,他穿著鄉下穿的衣服,褲腳、鞋上還粘著泥巴,看著衛家幹淨地能照清楚人的地麵根本不敢踏進去,怕把地麵踩髒了的時候。


    衛蘇從屋裏跑了出來,他那麽從容,穿著漂亮幹淨的背帶褲,整個人白得發光,像是電視裏看到的小王子。


    衛蘇睡得的房間很大,有一張很大很軟的床,有專門裝漂亮衣服的衣櫃,還有很多很多玩具。


    衛蘇還學了很多東西,下棋、鋼琴……他很厲害,所有遇見他的人都會誇他。


    他很羨慕衛蘇。


    因為他沒有這些東西,他在以前的家裏是跟著姐姐們一起睡的,穿的也是姐姐們以前穿過的衣服,他也不會才藝,衛家來了客人他隻能拘謹的站在一邊……


    衛蘇其實對他很好,教他用浴室,給他穿他的衣服,讓他玩他的玩具,他像個小太陽,熱情洋溢,不嫌棄他是鄉巴佬,也不會嘲笑他這也不懂那也不懂。


    可他越對他好,他越討厭他。


    他才是衛家真正的少爺,衛蘇穿的、用的、學的本來都是他的,那些誇獎也該是他的。


    衛蘇占有了他的一切。


    他還聽到有人說,他上不了台麵,衛蘇才是能拿得出手的衛家少爺,他們還說他要是一直比不上衛蘇,爸媽會不要他的。


    他恐懼,慌亂,不知道怎麽辦,他生氣的把衛蘇的東西扔到了門外,媽媽過來了,他以為媽媽會罵他的,可媽媽沒有,她隻是溫柔的抱著他安撫,問他發生了什麽,他說他想要住這個房間,一個人,媽媽答應了。


    衛蘇搬了出去,後來,他把衛蘇搶走他的東西都搶了迴來。


    他知道爸媽會一直站在他這邊,可他還是恐懼,他怕衛蘇越來越優秀,怕那些人說的會成為現實。


    他開始和衛蘇比所有,衛蘇比他厲害,他就鬧,爸媽就會壓著衛蘇不讓他展現,漸漸的,誇獎他的人多了起來,也會有人說衛蘇比不上他的話了。


    他很開心,也喜歡上了這種感覺,衛蘇身上的光芒也似乎在一次又一次的比較中消失了。


    他喜歡上了和衛蘇做比較,也習慣了和衛蘇做比較,無論怎麽比,衛蘇總是不如他的。


    可到大學,衛蘇又開始比他優秀了,老師、同學的讚美又迴到了他的身上。


    衛蘇又變成了所有人的焦點,成了那個白得發光的小王子。


    從校園到娛樂圈,從演技到婚姻狀況,他再沒贏過衛蘇。


    他憤怒,不甘,可他毫無辦法。


    直到他重生。


    衛子謙尖利的笑了起來。


    他重生了,他把衛蘇的好姻緣搶了,他知道所有讓衛蘇勝過他的好資源,他也去搶了。


    可什麽都沒搶到,好姻緣是假的,應繼不聽他的,他還是四處亂搞;


    衛蘇的劇本資源他一個也沒搶走,唯一搶走的代言,也要迴到衛蘇手上了。


    衛蘇比上輩子過得還要好,他有嚴氏做靠山了。


    嚴節竟然喜歡他。


    “哈哈哈……”


    衛子謙笑出了眼淚。


    他做了這麽多,機關算盡,可什麽都沒撈到,反倒成全了衛蘇和嚴節!


    “……你沒事吧,子謙,”白河瘮得慌,“你要是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


    “……你別笑了,臉不疼嗎?”


    衛子謙漸漸止了笑,嗓子已經啞了,“白哥,你說得對。”


    白河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衛子謙說:“比過衛蘇的方式有很多種,沒必要一直揪著衛蘇的資源。”


    “明天,我們一起去見徐清風吧。”


    白河臉一垮,“你怎麽還想著比過衛蘇啊……”


    但聽衛子謙說不再揪著衛蘇的資源搶了,白河還是鬆了一口氣,不搶資源,矛盾就沒那麽多了。


    “徐清風……”白河有些不安,“那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你真的要和他合作?”


    “我的把柄在他手上,不合作他肯定會爆出去的。”


    白河沉眉,“你說得對,明天叫上應總一起去吧?”


    白河問著,卻沒聽到衛子謙迴答,他似乎在想什麽,雙眼發直。


    徐清風……


    上輩子徐清風也針對過衛蘇的。


    上輩子他和徐清風的接觸不多,也不知道徐清風到底做了哪些事針對衛蘇,但徐清風連段家都能左右,這樣的能耐,應家必然也是不放在眼裏的。


    可有他的針對,上輩子的衛蘇還是好資源不斷,年紀輕輕就提名了視帝。


    徐清風的手段他早已見識,他不相信上輩子徐清風針對衛蘇的手段會“溫柔”,可被他針對,衛蘇還是穩穩在娛樂圈站穩了腳。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


    有人在幫衛蘇。


    而有這樣能力的人……


    衛子謙想到在嚴家,那個他被禁止進入的主臥,他不止一次的從門縫中看到嚴節盤坐在裏麵,手持念珠,清冷淡世,他的嘴唇在動,似是吟誦,似是祈求。


    他在吟誦什麽?


    他在祈求什麽?


    “哈哈哈……”


    對他不屑一顧。


    對他視若無睹。


    他以為他真的沒有世俗欲望了。


    可他每一天,每一夜都在念叨另一個人的名字。


    “哈哈哈……”


    他每天都在嚴節麵前晃悠,他還偷偷跑去嚴節的床上……


    嚴節是怎麽看他的?一個笑話?一個小醜?


    衛子謙笑出了眼淚,捂著胸口跌坐到地上,碎玻璃插入手心也好像沒感覺到一般。


    “子謙!”白河焦急的想把他撈起來,“你做什麽,快起來,地上全是玻璃啊!”


    衛子謙把住他的手臂,似瘋似癲,“是我……我成全了他……是我讓衛蘇有了這麽大的靠山……是我啊……是我啊……”


    “什麽是你是我的,”白河把衛子謙撈了起來,看著他的手叫了一聲,“都插進手心了!我們去醫院。”


    衛子謙任由白河拾掇著,給他戴上口罩墨鏡,拉著他上車,直到坐到車上,衛子謙才眨了眨眼睛,他給徐清風打電話,卻沒人接,白河喊著他,“手還要不要了?再大的事等把手包紮了再說!”


    衛子謙難得聽話,閉上眼養神,恍然聞到一縷清幽檀香,有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似乎在和他說什麽。


    在說什麽呢?


    他聽不清。


    他不想聽。


    他忘了。


    衛子謙睜開眼,赤紅的眼中恨意彌漫。


    無論徐清風有什麽條件,他都會答應的。


    嚴節、衛蘇……


    誰也別想好過!


    ……


    徐清風用水衝洗了傷口,接到了一個電話,選了最近的班機趕迴京城,他的辦公室裏,已經有人等他了。


    “佟董——”


    鬢角斑白的老人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大漢一個壓著他跪下控製著他的手腳,另一個站在他身前,碩大的巴掌一個接一個落到臉上,腹部也被踹了幾腳。


    徐清風感覺到痛,很痛,然後就是麻木。


    他痛到感覺不到痛了。


    牙齒脫落,地上積了血跡。


    “可以了,”老人叫停,徐清風如死狗一樣趴到地上,錚亮的皮鞋踩上臉頰,老人彎下腰,“徐清風,誰讓你針對衛蘇的?”


    “咳咳——他是阿眉的藝人——咳——他搶了——呃——”


    “他是嚴節的人!沈家你還沒解決,是誰給你的膽子再得罪嚴家的?”


    皮鞋在臉頰上碾壓,徐清風說不出一句話來,直到老人拿開腳,“……讓衛氏和應氏當狗,夠不夠?”


    佟鷹一哂,“這兩家加一起也比不上嚴家。”


    “不過,你若真能做到,先生也不會再責怪你這次的魯莽了。”


    徐清風咽著血,“多謝佟董。”


    佟鷹撣了撣褲腳,叫著人離開,將要出門時又停了下來,“賀廷再不受先生重視,那也是先生的兒子,你可以利用他,但不可以傷害他,知道嗎?”


    “還有,陳女士那邊你不要再打擾,先生年齡大了,有她在身邊照料,很開心。”


    “……我明白了。”


    佟鷹又說:“對了,樂無憂這個麻煩我已經幫你解決了,做事要做幹淨,再留下把柄,你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換人。”


    徐清風溫順的應道:“不會有下次了。”


    佟鷹帶著人走了,徐清風在地上躺了很久才爬起來,工作室裏的人就連他的助理,沒有誰來他的辦公室打擾,隻要佟鷹過來,向來都是如此。


    徐清風撐著身體慢慢挪到了辦公桌後麵,打開密碼櫃,寬大的櫃子裏隻放著一本厚厚的、老舊泛黃的相冊,那是他賺到第一份錢的時候買的,好多年前了,一點都不時髦,他卻用了很多年。


    裏麵裝著的,是他們的所有合照。


    徐清風翻開相冊,相冊裏第一張照片是兩個鼻青臉腫的小黑孩,女孩子比男孩子要高一個頭,男孩被她攬住肩膀,兩個人朝著鏡頭齜牙咧嘴。


    一粒血珠砸到照片上,徐清風慌忙拿紙巾擦幹淨。


    這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那個時候他又瘦又小,又不會說好聽的話,其他孩子都欺負他,搶他的吃的,是姐姐保護了他,把欺負他的人全都揍了,院長媽媽氣得打了姐姐一頓,問清緣由後教訓了那些孩子給他們拍下了這張合照。


    從小到大,姐姐一直在保護他。


    他以為,他們永遠都是彼此的唯一。


    可後來,她叛變了。


    蒼白的手指落在照片上,輕柔的劃過女孩的臉頰,像是情人間的溫柔觸碰。


    “姐姐……阿眉……”


    “你怎麽可以關心別人,怎麽可以喜歡別人……”


    “你怎麽不來保護我了……”


    “姐姐,清風好痛啊……”


    ……


    晚上九點半,衛蘇和嚴瑾抵達首都機場,某位自稱很乖的人,在機場外已經眼巴巴等了近一個小時。


    *


    兩章合一了,感覺從哪斷開都不得勁【早上看寶貝們的評論,好多地方名字寫錯了,順著錯的讀離譜又好笑……謝謝寶貝們溫柔捉蟲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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