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被宋玉一句‘豐富的夜間活動’問得一怔,輕揉了兩下宋玉的耳垂:“你還想幹什麽?”


    宋玉探出腦袋,感覺與祁薄的唿吸已經近在咫尺了。


    黑暗裏看不清臉,祁薄隻聽見嘟囔著說道:“太精神了,睡了一天,亢奮得睡不著。”


    祁薄:“……”


    宋玉確實是睡了將近一天,外加四個多小時的體力活動,這會兒居然說亢奮。


    “我有比較豐富的夜間活動。”祁薄主動提議:“看電影嗎?”


    宋玉總覺得祁薄不簡單,不是什麽好人,難免存了幾分質疑:“健康的還是不健康的?”


    這讓祁薄對宋玉腦子裏裝了不正經黃色廢料的事兒深信不疑。


    “不健康的,順便學習一下。”


    祁薄言語中完全沒有羞恥意,宋玉很難將‘學習’兩個字與那種事兒沾點邊。


    這簡直就是侮辱了學習。


    “否決,我不參與!”


    祁薄不死心:“遊戲玩兒嗎?”


    兩個人,各自以為對方不是什麽正經人。


    宋玉:“我不玩兒。”


    “那帶你出去走走?”


    宋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經過祁薄的按摩,好像確實沒那麽疼了。


    “也不是……不行哈,得去有意思的地方。”


    宋玉沒想到,祁薄理解的夜間活動豐富的地方,居然在開party。


    確實豐富。


    一旁的泳池裏還有好些人穿著泳裝,宋玉看著自己身上的印花睡衣,覺得自己就是個誤入的大傻逼。


    他扯了扯衣服瞧,祁薄以為他要脫下,當即給他摁住了,還很兇的勒令宋玉:“不許脫衣服!”


    宋玉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了想脫衣服的想法。


    “誰要脫了?”


    他沒有暴露癖好嘛?


    不僅如此,祁薄還總是擋著宋玉的視線:“看兩眼感受一下氛圍就行了。”


    宋玉看了兩眼,臉色當即就羞紅了,雖然沒有人太過暴露和出格,但……


    祁薄:“船上還有酒吧,賭場,歌劇院,電影院,你想看看什麽?”


    “警察蜀黍會把我們抓起來的!”


    祁薄:“隻要不出格,都是合法的。”


    宋玉立刻耷拉著腦袋,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貼唇到祁薄耳廓:“你們有錢人,玩兒得真花。”


    “算了,沒意思,迴去吧。”


    祁薄本以為宋玉說的夜生活就是這種,現在看來,他的小貓咪還是太純情了。


    是他誤解了。


    正好,他就喜歡他純情的小乖乖。


    祁薄的眼神逐漸柔和,像經久不化的冰川逐漸消融一樣,蕩漾著瀲灩水色。


    迴了房間,宋玉正好見宋父宋母迴了他消息。


    未接來電有幾十個,短信也有,從一開始的激動詢問,到前不久的焦躁不安,消息太多了,宋玉也隻看了個大概。


    “小玉,是你嗎?小隨沒事吧?”


    “小隨有沒有受傷啊?對方看樣子是衝他來的,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


    “小玉,你為什麽不接電話,是被人察覺了嗎?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不然小隨也要被他們欺負了。”


    “小玉呀,我們家好歹也養了你這麽多年,看在情麵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小隨,別讓他受苦了,小隨從小就因為你受了不少的苦……”


    ……


    對方到底沒同宋玉撕破臉,隻是一個勁兒的說了好些要保護好許隨之的話。


    感覺言語之中,很是想要讓宋玉豁出性命去保許隨之安穩那意思。


    原來祁薄沒說謊,宋家人壓根兒也沒有很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呀!


    也是,也算教養了自己這麽多年,總是該還情誼的。


    宋玉才躺下,就又蹭的一下起身,腰上搭著祁薄的手也滑落。


    而後,祁薄也起來了。


    “看見了?更睡不著了?要我哄一哄你嗎?”


    “算了。”宋玉癟癟個嘴兒,看了看手上又一次打過來的電話。


    “我能不能……”


    他試探性的詢問祁薄的意見,希望祁薄能對他寬鬆一點。


    就跟祁薄說的,除了圈禁他他的自由,不會幹涉其他的。


    祁薄:“想接電話,還是想去找許隨之?”


    宋玉頓了頓思緒,愁眉苦臉道:“還是去找許隨之吧。”


    總歸是不能讓宋父宋母擔憂惶恐的。


    祁薄帶宋玉去了周易韓他們的房間,那群人也沒睡覺,而是一群人在一間房內喝點小酒,玩兒著小牌。


    其中一個人來開門的時候,宋玉還看見了房間裏角落縮著的許隨之。


    許隨之身上的衣服也是小坎肩兒,不過皮膚很白,在燈光下更顯白了。


    不過精神不大好,此刻正睡眼惺忪的靜靜待著,雙目下凹,眼角無情,臉上還帶著傷呢。


    一看見門口在祁薄身後探頭探腦的宋玉,許隨之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眼底又滋生出熊熊烈火。


    隨著宋玉進房間,許隨之看清宋玉身上的穿著打扮,噠噠噠的小碎步,愜意神色,心中的不平愈演愈烈。


    為什麽?憑什麽?


    明明是他先看上的男人,沒曾想,卻被宋玉捷足先登了。


    而且,宋玉指定是在祁薄麵前告他的狀了,要不然他怎麽會挨打?


    該死的宋玉!


    房間內,由於因為祁薄的進入,喧囂頓時寂靜了。


    宋玉不情不願的哭喪著臉朝許隨之走去,然後將手中還在顯示來電的手機遞給人了。


    “呐,接電話。”


    許隨之更狠了。


    宋玉不僅穿得‘花枝招展’的,聽周易韓說,還喝著幾百萬的紅酒,還能有電話,好到他麵前來顯擺……


    許隨之拿過電話,滑了接聽鍵,對方立刻先叫了一聲‘小玉’,然後就開始瘋狂問許隨之的情況。


    許隨之:“媽,是我。”


    宋玉不知道電話另一頭在說什麽,他見許隨之一直沉默著,還時不時戒備的盯著自己看。


    “我去陽台外接。”


    許隨之問的是祁薄,祁薄當即冷聲拒絕:“不行。”


    許隨之這才將目光挪到宋玉身上,神色複雜。


    宋玉又轉頭去望祁薄。


    祁薄:“三分鍾。”


    隻等許隨之走後,祁薄才示意宋玉歇會兒。


    一天天的,不消停。


    “他要出賣我的路線,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的,或許還會跟他父母告你的狀,你要怎麽補償我?”


    宋玉是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還能看見祁薄有點嚶嚶怪屬性的。


    他手肘懟了一下祁薄的小腹,讓祁薄別裝模作樣:“肉償,可以了吧?”


    祁薄簡直是流氓,不放過任何剝削他的機會。


    此刻正沾沾自喜的思索著這樁生意的虧損,故作勉強:“也行。”


    許隨之沒多久就迴來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反正就是不似方才那麽溫馴了,倒是有了幾分自鳴得意的勁兒。


    “我媽叫你接電話。”


    手機被塞到宋玉手裏,宋玉瞥了一眼一旁的祁薄後起身,也去了陽台,感受著海麵的波濤和濕熱。


    “媽?”


    “宋玉!我讓你好好照顧著小隨,你就是這麽照顧的?還讓人打他。”


    “你的心腸怎麽就這麽歹毒啊?我們家好歹也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就是這麽恩將仇報的嗎?”


    早在對方叫出他的名字時,宋玉就被那震耳的聲音吼得離遠了些距離,避免耳膜受損。


    宋母一番劈頭蓋臉的謾罵,宋玉壓根兒也沒什麽心思聽。


    祁薄猜對了,許隨之告了狀後,宋母就對她發難了。


    “我跟你爸這些年對你也是不差的吧,你不能這麽忘恩負義,小隨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要我們怎麽活?你是要殺死我們嗎?”


    宋玉:“……”


    一番責罵,完全將宋玉堵得啞口無言,也沒有想要說話的衝動。


    隻是罵完,對麵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哭訴了,淒慘得撕心裂肺。


    “小玉呀,你可得照顧好小隨,千萬不要讓他遭遇不測……”


    “小隨他有計劃的,你別總妨礙他……”


    宋玉真想反問,有什麽計劃,勾引對方老大,假裝淪陷,然後趁其不備給人致命一擊嗎?


    巴拉巴拉一大堆,宋玉聽煩了,含糊應付後,率先掐斷了電話。


    這才鬆了口氣兒,又不想要這個電話了,還不如扔到海裏去。


    算了,不能汙染海域。


    宋玉迴到不大不小的客廳時,客廳內幾人好沒散場,在玩兒這牌,隻是礙於祁薄在,放低了音量。


    而沙發角,許隨之正彎腰給祁薄喂著水果,笑得千嬌百媚,蓄意討好,還有幾分撒嬌那味兒。


    不過,宋玉看得真切,許隨之眼底有佯裝的羞怯。


    “祁哥,吃一塊兒嘛,這西瓜很甜的。”


    宋玉覺得許隨之醉翁之意不在於說西瓜甜,而在於……他自己。


    眼見水果都快蹭祁薄嘴裏去了,許隨之的手也要攀附上祁薄的胳膊。


    宋玉沒進去,而是扒拉在窗戶外偷偷看著,看著祁薄這個大豬蹄子,是不是來者不拒。


    不過祁薄也並沒有,一個冷冽刺骨的眼神一抬眸,許隨之快要貼到祁薄胸膛上的手立刻就頓在了半空。


    在放下還是收迴之間抽搐。


    祁薄冷冷的注視著麵前的人,眼中不帶一絲感情,隻有寒風凜冽的森寒。


    “滾。”


    許隨之顯然不甘心,想著大著膽子搏一搏,手馬上就要落下了。


    祁薄卻瞬間扣住了許隨之的手,與此同時,宋玉也感覺到手腕兒的劇烈疼痛。


    可見祁薄用了多大的力氣。


    在祁薄要撂翻許隨之的前一秒,宋玉現身驚唿:“別動。”


    “放開他。”


    高唿過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霎時聚集在宋玉身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救許隨之呢。


    宋玉顧不得他們的反應,走過去分開祁薄與許隨之。


    許隨之見宋玉這麽礙事兒,索性也不裝了:“宋玉,別忘了我父母剛才怎麽跟你說的。”


    宋玉自然沒忘,剛才的話,他記憶猶新,憋屈在心裏。


    周易韓見局勢不對,立刻給薛晨使眼色,薛晨扔下手中的牌,過來就將許隨之扯了扯。


    “迴去睡覺。”


    許隨之受不了每一個就這麽區別對待他,掙紮了兩下不肯走,又衝著宋玉放了一句狠話:


    “宋玉,等迴了宋家……”


    後麵的話,許隨之沒說完,卻用眼神說了,感覺罵挺髒的。


    許隨之不過170,比起薛晨這個威猛的大高個兒,自是沒招架之力的,兩三下就被薛晨提著關進了房間。


    迴房間後,祁薄見宋玉興致不高,幽幽一句:“你還要迴去嗎?”


    “你還想要走?”


    宋玉掀被子的動作一頓,無語凝噎,忍了片刻,又為自己辯解:“明明是他放狠話,你來找我的不痛快,祁薄,哪有你這樣的?”


    不會還要借著許隨之一句話,來懲罰他吧?


    天理何在呀?


    宋玉著實是怏怏不樂的,頹廢得昭然若揭,祁薄也不願惹宋玉不快。


    祁薄又將才進被窩裏的宋玉撈到他腿上,輕蹭吻吮著宋玉細嫩的耳廓後的側頸處。


    宋玉幾乎全身都敏感,稍稍撩撥就戰栗不止。


    “是我的不是,錯怪老婆了。”


    宋玉剛想反駁誰是祁薄的老婆,祁薄又是一句:“你剛剛為什麽不讓我打他?你不會真要可憐他,護著他吧?”


    宋玉:“……”


    可憐許隨之?


    他險些沒被許隨之氣死。


    護著他?


    “我都說了,讓你不要碰他,你再碰他他一下,我就不讓你碰了。”


    現在祁薄和許隨之待在一起,很危險的,許隨之總想著和祁薄在一起。


    宋玉莫名又自我懷疑,祁薄和許隨之是主角攻主角受,雖然他的認為就是要拆散這兩人,掐斷他倆的愛情火苗,但這麽做……


    是不是有點缺德。


    要不然,尊重他倆命運,讓他倆狗血虐他個千百個來迴?


    “你聽了嗎?”


    隻等祁薄又要來咬他的臉後,宋玉才恍惚迴神兒。


    “你說什麽?”他剛剛發呆,沒聽清。


    宋玉:“你還是別遠離他了。”


    放下助人情結,他倆鎖死吧,以後祁薄和許隨之之間的事兒,他不摻和了。


    【11:不許消極怠工。】


    【宋玉:就要擺爛,你把我發配到下一個任務去吧。】


    祁薄不知道宋玉為什麽思緒轉變得如此之快,但他現在不快了。


    因為宋玉說讓他別遠離許隨之。


    “你吃醋了?我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的接觸到,我保證。”


    “但你不要心疼他。”


    宋玉疑惑反駁:“我什麽時候心疼他了?”


    祁薄把玩著宋玉粉粉嫩嫩的小指頭:“你也不要迴宋家,他們對你都是別有用心的。”


    宋玉總感覺祁薄像是知道些什麽,卻故意藏著掖著。


    猛地轉頭,神情探究:“什麽別有用心?你說清楚。”


    祁薄鼻若懸膽,劍眉星目,微微蹙眉思忖,一分鍾後,才微啟菲薄的唇瓣:“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這一點宋玉本來就知道,也沒覺得有多好奇。


    祁薄眸若瑟瑟冰霜:“但他們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這一切,都是他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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