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驍不答,宋玉更是不安了,整個人被聞驍抱了起來,手臂托著屁股,跟抱小孩的姿勢如出一轍。


    不會要帶他去……坐飛機,然後從萬米高空下跳下去吧?


    坐在勞斯萊斯車內,宋玉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惴惴不安得用心跳演奏了一曲忐忑。


    宋玉試探性的戳了戳男人的手:“聞驍?”


    聞驍有些沉默寡言,可他明明之前那麽愛嗶嗶賴賴,是宋玉聽見他聲音都覺得聒噪的程度。


    最近倒是消停了。


    宋玉訕訕的努努嘴,更是不高興了:“怎麽不說話呀?愛消失了?對我就這麽無話可說?”


    一招化身怨夫,比起聞驍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聞驍將他摟緊了些,聲線跟在粗糲的砂石上摩擦過一樣:“你今天又沒有好好吃飯。”


    沉啞的口吻,像是長者在批評教育人,可隱隱又覺得那話裏話外,帶著無奈的自怨自責。


    “我昨晚上是沒有伺候好你嗎?太言而無信了,你以後再別想吃到我的東西。”


    宋玉隻以為聞驍在跟放狠話,玩弄著聞驍的耳垂,聞驍的耳骨很漂亮,他一動,聞驍也動,被他撓癢撓得。


    他調戲了人,笑得‘咯咯咯’的,跟公雞打鳴兒一樣。


    可那張少了些精氣的容貌上笑顏都褪了色。


    引擎熄滅,車停在了私立醫院,穿著黑色風衣的聞驍就抱著宋玉出了車門。


    宋玉現在也樂意讓人抱,有人抱著,為什麽要費力走動啊?


    聞驍先是帶宋玉做一個全身檢查,做到一半,宋玉就喊累了,不太配合。


    “聞驍,困了~”


    被身形高大寬闊的男人抱著的男生綿軟虛弱得厲害,縮在男人懷裏,露出小半張白皙漂亮得過分的臉。


    宋玉被聞驍拍了拍後背:“睡吧。”


    晚上亢奮得睡不著,白天又總是一身懶洋洋的綿柔感。


    少年眉目顧盼生輝,細密卷翹的鴉羽跟翩躚的蝶翼振動翅膀一樣,唇色帶著一抹極其豔的紅潤,卻不落俗。


    隻是那張麵頰有些淺陷,以往的臉頰軟肉消失得無影無蹤,清瘦得不複往日光彩。


    倦怠感很濃鬱,讓人看了都覺得心疼的程度。


    “聞先生,這……?”


    聞驍帶著人坐在長廊的座椅上,一個冷冽的眼神警示過去,那人立刻默不作聲,以免吵醒了聞驍懷裏的人。


    手機鈴聲聲響讓聞驍不自覺蹙眉,看清是誰來的電話後,直接掐斷後關了靜音。


    宋玉一覺睡醒的時候,又是快要晚上了,天邊的晚霞是很漂亮的火燒雲,烙在人臉上,都是霞光絢爛的。


    “還在醫院呢?”


    那聞驍豈不是抱了他一下午,手不會酸嗎?腿一定都麻木了吧?


    聞驍噗嗤一笑,將胸前那一遝指給宋玉瞧:“誰家沒長大的小朋友,怎麽睡覺還流口水?”


    “記得賠我。”


    宋玉本在揉眼睛,手指纖細得嶙峋,隻見骨節。


    聽到聞驍這話,鎮靜得表情豐富,還猛地拔高音量:“什麽?”


    “我都白白讓你睡了這麽久,你沒說給我點錢,你還讓我賠?還真是無奸不商啊!”


    聞驍近日來收斂了戾氣,笑起來竟有幾分如沐春風的溫柔:“怎麽成你讓我睡了?這不對吧?”


    “也不知道是哪隻貪吃鬼,每天晚上都纏著我要,不給還又哭又鬧,撒嬌乞求的,一點都學不會知足。”


    宋玉兇狠的瞪過去,恨不得把聞驍吃了。


    “那你放我走!”


    聞驍:“……我給你錢。”


    宋玉一朝占據上風,那個氣焰囂張得,目中無人到了極致,還學會拿喬了。


    “不要,拿了錢跟賣身一樣。”


    宋玉說話總是一股子咕噥勁兒,但也不是可以夾著嗓子的那種,軟乎乎的。


    聞驍:“那你要怎麽樣?”


    “肉償啊。”


    以往但凡宋玉敢說這種話,聞驍指定給宋玉一通狠狠褻玩,看宋玉還敢不敢逞口舌之快。


    現在不敢了,是他不敢。


    哄著人做完了剩下的檢查,沒一會兒檢查結果就要出來了。


    可把宋玉氣得夠嗆。


    “你tm的才有x癮呢!”


    醫生在一旁看得也是神色隱晦,假意咳嗽了兩聲。


    晚上迴家的時候,宋玉還在客廳沙發上氣得炸毛。


    聞驍,今天去醫院諮詢醫生,問‘老婆x欲太強,是什麽病?’


    醫生委婉表達,要麽是聞驍不行,滿足不了宋玉,要麽,就得帶宋玉去看看心理醫生,可能是壓力太大了。


    聞驍到現在都還記得那醫生以那種眼神打量他的身體時,那種令他如鯁在喉的吃了死蒼蠅感。


    宋玉最近壓力確實是挺大的,他又去詢問了精神科的醫生,醫生說宋玉這情況,得心理諮詢,輔佐藥物治療。


    可宋玉是那麽聽話的人嗎?


    “滾,我沒病,我不吃藥!”


    聞驍考慮了一下,給人塞進去後惹惱宋玉的可能性。


    百分之百。


    他這幾天看著宋玉日漸消瘦的模樣,想了好些個辦法。


    給宋玉一板磚敲失憶,讓催眠師隱藏掉宋玉那段記憶,也不是沒有想過用藥物控製宋玉,可都不太靠譜。


    “多吃點,不然等下不給你。”


    宋玉想不到,如今這場威脅,居然是聞驍在威脅他。


    搞得他有都想要一樣。


    他沒有想要,隻是想在晚上找個能讓人筋疲力竭昏睡過去的活動,讓他安眠而已。


    宋玉最後也隻吃了一碗,好在相較於前些天,這已經算是大量了,聞驍也沒再多說什麽。


    晚上,兩人在浴室共浴,白色泡沫一撮就破,但一激蕩水花,又有了。


    宋玉坐在聞驍身上,想掙脫聞驍的桎梏,仰著頭脫離,卻又被聞驍的雙手卡著腰死死釘在聞驍身上。


    臉上的神情痛苦與歡愉參半。


    上床後,聞驍又給宋玉遞了杯水,看著宋玉長著檀口喝了大半,瑞鳳眼勾了勾,裹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剛往聞驍懷裏躺了沒多久,宋玉就扛不住困倦,話說著說著就戛然而止了。


    好幾天晚上都這樣,白天也昏昏欲睡,但食欲倒是好了不少。


    宋玉也終於察覺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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