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欒又要發火了,跟火氣桶一樣。


    “忘了怎麽說的?”


    這句平淡如常的追問,滿是壓迫感。


    宋玉邊揉著痛的地方,又立刻搖頭,神態如喪考妣:“沒有忘。”


    “要聽話,聽你的話。”


    “起來!”


    上位者做得太久了,而且顧淮欒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倨傲,他所言,就是必須遵從的指令。


    顧淮欒剛一抬手想要去抓宋玉的臂膀,將人拽起來,哪知道宋玉一下就如臨大敵,身姿敏捷的躲開,然後自己站了起來。


    隻留顧淮欒徒留在半空中的那隻手,形單影隻,稍顯落寞和尷尬。


    對此,顧淮欒心中又是一陣兒戾氣橫生。


    咬了咬後槽牙,暴脾氣一個沒忍住,脖頸側的青筋暴起,一直從襯衣下連到咬肌。


    “不讓我碰?那你想要誰碰?顧郇嗎?”


    宋玉跟避瘟神一樣躲著他,看見他就怕得發抖。


    顧淮欒承認,自己比瘟神更令人害怕。


    但宋玉就是不能不待見他。


    從顧淮欒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山雨欲來,黑雲壓境,不是小脾氣,火山得噴發。


    宋玉雙手背在身後,埋著腦袋僵立在顧淮欒麵前,弱聲認錯:“沒有躲,不是不想要你碰,是因為我自己能起來。”


    “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越說越小聲,都快低入塵埃裏了,因為他剛剛偷瞄了顧淮欒一眼。


    隻那張如狼如獅的戾色臉,宋玉就被嚇得瞬間說話凝噎。


    莊園內的燈光開得足,這會兒顧淮欒的黑壓壓身影全籠罩在宋玉身上。


    他陷入了名為顧淮欒的陰影。


    哪知道下一刻,男人那張過分俊美無儔的冷厲容顏逼近。


    “不許哭!”


    顧淮欒見宋玉又有哭鼻子的趨勢,疾言厲色的用言語堵人。


    小白兔迷惑茫茫的望著他,萬分委屈,咬了咬下唇吸氣,控訴得也有些沒脾氣:“為什麽……不許哭啊?”


    顧淮欒壞死了。


    顧淮欒無奈宋玉這發達的淚腺。


    還是要哭了,眼圈都紅了。


    是自己太兇了嗎?


    可跟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也沒像宋玉這麽愛哭的?


    “為什麽?”


    顧淮欒眉目一緊:“說了不許哭就是不許哭,眼淚給我收迴去。”


    男人脾氣硬,學不來說軟話。


    宋玉怕惹顧淮欒不高興,仰頭又眨巴了兩下眼睛,想把眼淚灌迴去。


    不過還是沒繃住,輕噗了一聲後,金豆子又從眼眶滾落,流淌在白嫩如雪又透著薄紅的臉頰上。


    宋玉嘴裏還叨叨著:“對不起,我忍不住的~”


    哭誰能說忍住就忍住啊?


    顧淮欒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屬實無奈。


    顧淮欒見宋玉淚眼朦朧著還要給他道歉,眉心都快擰成小山了,還得控製著自己快要洶湧而發的眼淚。


    終歸是有點心軟。


    顧淮欒手掌壓著宋玉的後腦勺,將人的臉按在自己肩膀上。


    毫無感情起伏道:“哭吧。”


    得到許可,宋玉就趴在他肩膀上哭得一顫一顫的,一直啜泣著,聽得顧淮欒心口有了別樣的感觸。


    像是要感同身受宋玉的悲傷了。


    顧淮欒抱著人往迴走,伴著寂寥幽靜的夜色,顧淮欒有一次覺得世界是如此平靜。


    他甚至有閑情逸致能感受時間的流逝。


    隻因懷裏抱了一個小水龍頭。


    “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包括你在內。”


    “你得聽我的話,你沒權利拒絕,聽見了沒有?”


    宋玉在心裏吐槽顧淮欒無理取鬧,土匪行徑,腦子有病。


    作為新時代的接班人,想反駁一句奴隸製度早就廢除了,怎麽還不把他當人?


    但也隻是想想,他還是不敢公然忤逆顧淮欒的權威的。


    不然顧淮欒又要給他樹威了,受苦的還是他。


    “也不許躲著我。”


    顧淮欒罕見的能控製一次自己的脾氣。


    喜歡是克製,宋玉這次的所作所為,他就忍了。


    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是為了想要緩和與宋玉之間分崩離析的關係。


    宋玉看著快要貼在一起的那張俊朗鐫刻麵容,腦子裏一陣兒恍惚。


    顧淮欒為什麽偏要抱他迴別墅?


    匪夷所思。


    有點不符合他冷血殘暴的人設。


    難道是他新想出來整自己的招數嗎?


    他甚至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明明是生人勿近的人,為什麽要抱他呀?


    哼,顧淮欒今天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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