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在天,萬籟俱寂。


    抵達林府外頭時,林澤卻囑咐飛雕早些迴去休息。而他隻身一人返迴鼎香樓,隻是這一次並不是光明正大的進入,而是再次悄悄摸進了那一間香閨。


    昏暗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林澤剛駐足就聽見一道聲音唿嘯而來。


    有趣。


    林澤玩味一笑。


    定下心神聽聲辨位,突然身形如電,準確無誤抓住了一隻粉嫩拳頭,隻聽耳邊一聲悶哼,張殷殷奮力掙脫了束縛。


    嗆——


    四周一片漆黑,林澤遙借月光看見劍光一閃。


    果然,張殷殷拔刃離鞘了。


    森寒劍氣朝林澤迅速逼來,凜冽的殺氣彌漫全場。幸好林澤身手敏捷,否則一定要吃虧。


    “你一通亂砍想謀殺親夫嗎?”林澤破口大罵。


    此時此刻,如果房間亮著燭燈,林澤肯定能看見,張殷殷眼裏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淫賊,我殺了你!”張殷殷氣得揮舞利刃四處亂砍。


    嚇得林澤一躍而起,牢牢抓住頂上房梁,他心有餘悸的俯視底下到處閃著劍光的張殷殷。


    “怪不得別人都說,惹誰都不要惹女人生氣,尤其是會武功的女人。”林澤小聲嘀咕著。


    張殷殷一直在砍空氣,不論她怎麽施展都砍不到人,過了很久才不甘不願的停下來。


    林澤一聲不吭,靜靜注視底下動靜。


    沒過多久,房間就漸漸敞亮起來。


    隻見張殷殷氣憤的胸口起伏不定,頗為惱怒的將軟劍拍在案桌上,咬牙切齒地說著:“算你走運,下次,姑奶奶一定要你命!”


    “倒不用下次,我這不就來了。”林澤從房梁上飛撲而下,在空中一個倒翻,雙足穩穩落地。


    “淫賊!”張殷殷當即就去拿劍。


    誰曾想,林澤出手更加迅速。他不但死死壓住劍柄,還十分不要臉的摟住張殷殷的腰肢。


    見此狀況,張殷殷知道自己想拿劍根本就是妄想,於是果斷鬆手去推搡林澤。即便張殷殷用盡洪荒之力,但林澤就是不動如山。


    無計可施的張殷殷毅然抬起秀腿,狠狠踩中林澤的左腳蹄子。疼的林澤立馬鬆開了張殷殷,抱著左腳止不住上下跳腳,滑稽的樣子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哈哈哈…”張殷殷難得笑了。


    林澤很是驚訝的說:“咦…夫人笑了。”


    呃……


    張殷殷臉色瞬變,陰沉沉盯著林澤。


    故意裝傻充愣的林澤死皮賴臉湊到張殷殷身邊,作死的問:“夫人好大的火氣,不知道是誰惹夫人不高興了?”


    “明知故問!”張殷殷不願搭理。


    “夫人莫惱,為夫一定替你出氣。”林澤故作生氣的模樣。


    張殷殷又羞又惱,唾罵道:“淫賊,你說話尊重點,誰是你夫人!”


    “可不就是你嗎?”林澤嬉皮笑臉的樣子已經讓張殷殷亂了陣腳,他還恬不知恥的一直叫著夫人夫人。


    “住嘴!”張殷殷緊緊捂住耳朵,不想聽林澤念經。


    林澤起了戲弄心思,壞笑道:“夫人…夫人…母老虎!臭婆娘!醜八怪!”


    “你說什麽!”張殷殷怒目相向。


    “沒什麽。”林澤左顧右盼。


    “我明明聽見了,你卻還要狡辯。”


    “承認又怎樣,你還不是打不過我。”林澤雙手叉腰,非常得意。


    張殷殷頓時火冒三丈。


    是啊,不管她怎麽出陰招都會被林澤一一化解。她打打不過,連嘴皮子也說不過林澤。


    難道,林澤就是她這輩子的克星麽?


    張殷殷冷哼一聲,扭頭不再看他。


    林澤蹬鼻子上臉,湊到張殷殷身邊說話:“你說血蓮教的人都是蛇鼠一窩,我的夫人明明是天仙般的人物,偏偏長錯了一副蛇蠍心腸,可惜啊。”


    “你想說什麽?”張殷殷陰沉著臉。


    “沒什麽,隻不過吧,我就是好奇你們黑無常做的齷齪勾當,你都知不知情。”


    張殷殷察覺話中玄機,不悅道:“我們各司其職,互不插手,即便知情也是事成定局之後。”


    “鼎香樓中事你可參與?”


    “我隻奉命做好花魁,其他諸事自有那賤人操勞。”張殷殷不屑一笑,審視的目光落在林澤身上,追問:“你旁敲側擊諸多,究竟想從我身上知道什麽?”


    林澤正色道:“如果我說,我想帶你脫離血蓮教的掌控,你是何想法?”


    “不可能!”張殷殷果斷拒絕。


    “且不論你們血蓮教素愛殺人害命,無惡不作。單是鬼王就足夠心狠手辣,你執意留下,豈不是白白給血蓮教當替死鬼?”


    張殷殷怒喝:“不準你侮辱義父!”


    啥?


    義父?


    林澤張口結舌,如鯁在喉。


    “你說的沒錯,血蓮教確實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不管義父犯了天大的錯,我也不能離開義父,你,死了這條心吧。”


    “倒是忠心,可惜不是對我。”林澤話中有話,歎息道:“你今日說的話我都記下了,請你將來也能堅定不移的站在你義父身後。”


    張殷殷理所應當應了下來:“你放心,我一定毫不猶豫站出來。”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我為何要跟你賭?”張殷殷不按套路出牌,反問一句:“你肯定心存不軌,所以才想讓我跟你賭一賭。”


    “不敢就不敢,還說那麽多借口。”


    “你說,賭什麽?”


    “將來。”


    張殷殷百思不得其解。


    林澤挑了挑眉,胸有成竹地說:“我賭將來血蓮教會不複存在,而你更會與血蓮教勢不兩立,助我成就霸業。”


    “天方夜譚,你若輸了該當如何?”


    “到了那時不是血蓮教覆滅便是我死,試問,連一個死人你也要追債嗎?”


    張殷殷心神一動,欲言又止。


    “但若機緣讓我贏了,你就要無條件的做我的女人,而且還要給我生一堆孩子。”林澤不懷好意凝視眼前人,說的話字字句句鏗鏘有力,仿佛勝券在握。


    “呸!誰要給你生孩子!”張殷殷羞紅了臉,怒道:“我偏偏就賭你不會贏。”


    “那就拭目以待。”林澤丟下一句話就跳窗走了,留下張殷殷獨自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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