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笑了笑。


    也隻有秦淮敢笑他禿頭,若是其他人,誰敢說他是禿頭?


    他現在是南山派的掌門,更是一個聚氣境後期修士,是南山派有史以來最強者。


    其威望之高,超乎想象。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見到秦淮的時候,也要恭恭敬敬。


    “秦兄,我想喝酒了,可以陪我喝幾杯嗎?”他在酒館裏坐了下來。


    隨著故人不斷離去,秦淮也缺酒伴。現在聽趙山這麽說,他當即拿出一壇珍藏十年的好酒。


    “杯子太小,得用碗。”他拿出兩個碗,就要倒酒。


    但是,趙山站了起來,搶過碗,主動倒酒。


    他可不敢讓秦淮倒酒:“秦兄,我來。”


    秦淮擺了擺手:“隨你。”


    秦淮當了很多年的夥計,給很多人倒過酒,偶爾享受一下別人給自己倒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秦淮和趙山連喝三碗,喝得興起。


    秦淮大方地道:“隨便喝,酒管夠。”


    趙山也不客氣,迴道:“好。”


    酒裏有故事,酒裏也有人生。


    秦淮這才知道,趙山的師傅,也就是南山派的上一任掌門王元在幾天前死了。


    秦淮見過王元,但對王元印象不深,早就記不得王元長什麽樣。


    但王元對趙山卻有知遇之恩,王元在趙山的心中,地位很高。


    當年如果沒有王元的精心培養,他也沒有機會喊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句勵誌名言。


    王元死了,趙山很傷心。


    當料理完王元的後事之後,趙山心中頗為感慨,就想找故人喝喝酒。


    隻是他認識的故人當中,有的不在身邊,有的卻早已沒有消息。


    最後,他還是想到了秦淮。


    想當年,他在三年之約的比鬥場上所喊的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勵誌名言,就是秦淮教的。


    他想到秦淮,於是就來了。


    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秦淮還在楊氏酒館。


    秦淮曾經是夥計,如今已經成了酒館的掌櫃。隻是酒館的名字沒有變,依然還是“楊氏酒館”。


    趙山喝得興起,道:“果然,酒還得和故人喝,那樣更有滋味。”


    酒都是一樣的酒,但酒伴不一樣,味道也就不一樣。


    喝酒的意義不在於酒的本身,喝的其實是一種感覺。


    恰好,趙山就喜歡和秦淮喝酒的感覺。


    “秦兄,還好你在啊。不然,我上哪找故人喝酒去。”


    秦淮有時會跟呂家兄妹、楊紫依等人對飲,但那些終究是普通人,沒幾杯就醉了。


    他已經很久沒跟修煉者對飲,現在與趙山對飲,難得讓他盡興。


    他和趙山喝了一碗又一碗,酒壇子空了一個又一個。


    但是,兩人都沒有停下。


    一直到天亮,老黑驢帶著兩頭小母驢迴來。


    “歐啊……”老黑驢看著兩人,腦袋一歪。


    它抬起蹄子,在地上歪歪扭扭寫出幾個大字:你倆喝酒怎麽不叫我?


    趙山看到老黑驢,頗為驚訝:“你還沒死啊?”


    老驢怒了,又在地上歪歪扭扭寫了一行字:你什麽居心,敢咒我死?


    寫完,它一屁股坐在兩人旁邊,還用兩隻前蹄夾起一碗酒,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趙山:“???”


    趙山清楚地記得,好多年前,他見到老驢的時候,老驢就很老了。這麽多年過去,他以為老驢早就入土為安了。


    哪想到,老驢還活著。不但還活著,而且比以前更加健康強壯。


    這不,老驢一夜未歸,都不知道從哪裏拐迴來兩頭小母驢。


    趙山看到老驢會喝酒,便敬了老驢好幾碗。


    老驢欣然接受,表示趙山懂事。


    “俺高興,傳你一套驢拳,保你受益終身。”老驢又歪歪扭扭寫下幾個大字。


    當然,它是受到秦淮的指派才這麽做。


    “這……”趙山遲疑,對老驢的實力感到懷疑。


    忽然,老驢一蹄子踢出去,便把趙山踢飛出去。


    可憐的趙山,一個聚氣境後期修士,此刻卻擋不住老驢一蹄子。


    趙山從地上爬起,看著老驢,震驚之餘,當即朝老驢拱手,請老驢傳授驢拳。


    老驢大方地把驢拳傳授給趙山,並叮囑他勤加修煉。


    趙山自然一邊感謝,一邊點頭。


    他隻是稍稍修煉,就知道這一套驢拳比他修煉的任何功法都高明。一時間,他如獲至寶。


    他感謝老驢之後,又朝秦淮拱手,向秦淮表達謝意。


    他知道,如果得不到秦淮的同意,老驢不可能傳授給他驢拳。


    最該感謝的,其實還是秦淮。


    秦淮開口道:“你不用謝我,隻是希望以後南山派能多關照一下明月城的百姓。”


    趙山沒有多想,下意識地點頭:“秦兄放心,我南山派一定竭盡全力保護明月城百姓的安危。”


    他走了,離開楊氏酒館,迴了南山派。


    一迴去,他就勤奮修煉驢拳。這一修煉,就是一個月。


    那一天早上,他忽然想起秦淮的話,細細迴想,覺得不對勁。


    “有秦兄在明月城,何須我南山派關照城裏的百姓,莫非……”


    他心中咯噔一跳,隨即離開南山派,再次去了明月城。


    他到了明月城一看,果然看到楊氏酒館大門緊閉。


    他跳入院子一看,再也不見秦淮的身影,老黑驢也不見了。


    他趕緊找隔壁鄰居打聽秦淮的下落。


    “咦,楊氏酒館不開門了嗎?”


    “好像是真的誒,該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吧。”


    最近幾年,秦淮都是偶爾開門。這一次,就連隔壁鄰居也沒注意楊氏酒館很久沒有開門營業了。


    直到趙山問起,他們才反應過來,楊氏酒館大概有一個月不營業,他們也一個月不見秦淮了。


    趙山沒有離開,在酒館外麵守了足足一個月,還是不見秦淮迴來。


    直到那一刻,他才相信,秦淮離開了,卻又不知道去了哪裏。


    於是,他下令,不準任何人動楊氏酒館的房子。


    秦淮離開的那個清晨,滿樹梨花紛飛,芳香四溢。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他騎著老驢出了城。


    兩個月過去,他和老驢已經來到了北邊的牛家莊。


    夜深人靜,秦淮牽著老驢,敲響了一戶人家的房門。


    “小嫂子,請問你需要配種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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