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麵上應了老夫人的話,奈何心裏卻一點都沒有將老夫人放在眼裏。


    別問檀知許是怎麽看出來,畢竟周氏表現的太明顯了,哪怕是老夫人亦能看得真切。


    索性這個時候檀知許給了老夫人一個眼神。


    隻見老夫人起身,招手對著周氏揮了揮手。


    周氏還以為老夫人要跟自己說什麽貼己話,奈何人剛到老夫人跟前她就被一雙枯燥的大手拽住了。


    霎時間,周氏手腕傳來一陣吃疼,她順著手腕被用力的方向歪了歪身子,“母親……”


    她聲音瑟瑟發抖,看向老夫人的眼神裏滿是疑惑,甚至還想還手,但是根本就動彈不得。


    老夫人在周氏看向自己的時候,她也在看著周氏。


    “可疼?”


    周氏連連點頭,“母親,兒媳錯了。”


    “知道錯就行。”


    老夫人根本就沒給周氏麵子,聲音威嚴地說完,一撒手,周氏順勢倒在了地上。


    黃嬤嬤見狀連忙上前,“大夫人,您沒事吧?”


    此時老夫人已經走了,周氏在黃嬤嬤的攙扶下起身,看了看老夫人遠去的方向,溫柔道:“黃嬤嬤,母親這是怎麽了?”


    “大夫人,其實您的厲害之處,咱們夫人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您……”黃嬤嬤歎氣一聲,“你不該邀功啊。”


    “我……”周氏終於是著急了,她反手握住黃嬤嬤的手,“黃嬤嬤,您可得為我證明哈,我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


    周氏急急忙忙想要解釋,奈何黃嬤嬤也不聽了。


    “大夫人,二夫人對不住,老夫人那邊還需要老奴伺候著,老奴就先走了。”


    黃嬤嬤福福身子直接離開。


    周氏伸手想要招唿黃嬤嬤,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走。


    直到看不到黃嬤嬤,周氏才惡狠狠看向檀知許,“你做了什麽?”


    “大嫂,這話該是反問你自己吧?”


    檀知許似笑非笑地給了周氏一個眼神,也跟著走人。


    周氏的這一波,可謂是什麽都沒有得到。


    她在靜安堂發瘋,卻沒有撈到好處,是一點都沒有得到。


    於是乎,周氏迴到院子又發泄了一番,但是現在的她聰明了,已經不會跟之前一樣發瘋了。


    如今的周氏發瘋隻是將最不喜歡的東西砸爛,然後怪罪到丫鬟身上,狠狠抽打丫鬟。


    丫鬟明知自己什麽都沒有做錯,但是卻不敢說什麽,隻能受著。


    等周氏發泄完,丫鬟也已經半死了。


    這件事在侯府並未被傳開,都是穀雨讓丫鬟偷聽才得知的。


    在穀雨興致闌珊地說有關周氏的事情,檀知許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狀態。


    “姑娘,您怎麽一點都不在乎呢?”


    穀雨疑惑地看著檀知許。


    檀知許原本正在做刺繡的,但現在聽到穀雨的話,她放棄了手中活計,想了想才道:“周氏是什麽樣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你如今這般生氣,其實也不是什麽好事,況且周氏與我們之間本來就存在間隙,你若是時常關注,隻會讓周氏更加肆無忌憚……”


    這幾日都是不怎麽說話狀態的檀知許,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穀雨是需要時間來消化的。


    “好了,你去忙吧。”


    “是。”


    穀雨木訥地離開了。


    所有的事情該是朝著檀知許想的方向發展,但好像並非如此。


    不知從何時開始,檀知許身邊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怪。


    去酒樓的路上會被路過的百姓撞到,去河邊會被推到河中,甚至去碼頭都能遇到工人罷工這種事。


    幾次三番下來,穀雨著實忍不住了,她拽著檀知許,“姑娘,奴婢覺得您最近在走黴運,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咱們去廟裏拜拜吧?”


    穀雨言辭真切,表情更是難得的認真。


    檀知許聽了穀雨的話,再看看自己腿上的傷,不由歎氣一聲,心想:興許這丫頭說的也沒錯。


    這不,穀雨見檀知許沒迴絕,當即安排午後去了寺廟。


    此處在京城還是比較有名的,不少達官顯貴都喜歡來這裏燒香拜佛。


    半個時辰後,檀知許跟穀雨站在山腳下,看著人流,她二人都說不出話來了,這長長的人梯,足以見的穀雨說的一點都沒錯,這裏還真是不錯。


    “姑娘,咱們等等吧。”


    “算了,兵來將擋。”


    檀知許可不想在這裏浪費這麽多的時間。


    她說完,也不管穀雨的掙紮,直接轉身走人。


    穀雨那絮絮叨叨的模式又被開啟了,追著檀知許一直都在說黴運這樣的話。


    她這幾日總是在檀知許耳邊說這些,說真的檀知許的耳朵都要生繭子了。


    說了大半路,檀知許指了指前麵,“沒覺得有什麽不同嗎?”


    “啊?”


    說的正起勁的穀雨被檀知許如此打斷,瞬間茫然了。


    她看了看檀知許,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姑娘,您說什麽?”


    檀知許挑眉。


    穀雨也跟著認真看著不遠處。


    專注看了片刻,穀雨臉上全都是驚訝之色,“姑娘,此處的風景好美?”


    “所以啊,你說你說那麽多,還不如好好欣賞欣賞這風景,雖我最近的確是有些不走運,但哪有人總一直是好運的?”


    檀知許並不強求,自己死後能重生,已經算是最大的幸事了。


    穀雨見她如此豁達,也就不再多說了,“那姑娘,奴婢攙扶您過去欣賞欣賞?”


    “好。”


    說動了穀雨,檀知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其實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其中的緣由,一開始她跟穀雨想的一樣,以為都是巧合,但後來她無意間聽到了宋玲兒跟一些黑衣人見麵。


    這件事檀知許並未讓穀雨知道。


    她知道這丫頭關心自己,所以很多事情她還是不希望讓穀雨跟著自己一起擔心的。


    穀雨傳統地認為這是天災,實則都是人為的。


    宋玲兒跟黑衣人的對話,檀知許聽的真切。


    “我告訴你,你要製造意外,要讓檀知許猜測不到這些是我們幹的……”


    宋玲兒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的。


    不遠處的檀知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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