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老夫人在黃嬤嬤的攙扶下來到院子。


    當她看到宋玲兒衣衫不整地站在原地,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步履蹣跚地來到宋玲兒跟前,“你,你去哪裏了?”


    麵對老夫人的指責,宋玲兒眉眼之間盡是慌亂。


    在宋玲兒低頭的瞬間,檀知許都要急哭了,疾步來到老夫人跟前,雙手顫抖地拉著老夫人,“母親,方才南餘國使者拓跋公子邀約,我與顧大人在街上遇到了玲兒,她就是這般,您說我能不擔心嗎?”


    “二嫂,我都說了,我沒事,你這就是瞎擔心,我不過是出去轉悠了一圈。”宋玲兒徹底急眼了,大聲斥責了檀知許。


    隻一瞬間,檀知許舊友開始哭泣。


    “母親,您看看,您覺得像嗎?”


    “我真的很擔心,昨夜玲兒在皇宮大出風頭,已經是咱們京城的佳話,您說若是有人想要陷害玲兒,那可如何是好?”


    檀知許神色慌張地看著老夫人。


    不用她再多說,老夫人身為過來人自然明白。


    “母親……”


    “夠了,迴靜安堂。”


    老夫人怒視著宋玲兒,眼底的厭惡都要溢出來了。


    檀知許看著這一幕,心底樂開了花。


    老夫人是一個極其重視名聲的人,如今知道宋玲兒給她丟麵子了,她心中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宋玲兒不情不願地跟著黃嬤嬤迴了靜安堂,老夫人留下來安慰檀知許。


    “檀氏,我知道你是為玲兒著想,你放心,我會好好詢問的,你先去跟使者見麵,畢竟這是關乎到兩國的,你且莫要疏忽了。”


    “是,母親,兒媳知道了。”


    檀知許乖巧點頭,隨後就出了侯府。


    她剛走沒一會,老夫人就迴到了靜安堂內。


    宋玲兒原本是坐著的,但是看到老夫人,她倏然起身,“母親,您說檀知許是不是故意在街上叫住我,若不是她旁人也看不到我如此!”


    老夫人緩步來到宋玲兒跟前,神色犀利,“你,你到底做什麽了?”


    “母親,我還能做什麽,我,我就是……”


    “你一整宿都沒迴來,若不是黃嬤嬤給你瞞著如今整個侯府都知道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你可知這樣意味著什麽?”


    老夫人狠狠摔了一下拐杖。


    黃嬤嬤見老夫人站不穩趕緊上前,“夫人。”


    “不用扶我,就讓我摔死好了,如今這麽好的機會,我侯府都兜不住,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老夫人是真心求死的。


    她一門心思全都放在了宋玲兒身上,隻望著自己的閨女能給自己楊梅圖親,沒想到啊,這商業大會才第二日啊,她就這般出現在了大街上。


    未出閣的姑娘許是看不懂是怎麽迴事,可隻要是經曆過人事,豈能看不出宋玲兒身上的貓膩。


    此時宋玲兒並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試圖拉著老夫人撒嬌,卻被她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玲兒,母親對你很失望,你迴去吧。”


    “母親。”


    這是第一次,老夫人並未責罰宋玲兒,但她卻比往常都要擔心。


    不責罰不就是不再相信的意思嗎?


    宋玲兒徹底慌了,委屈地看著老夫人,“母親,求您了,您原諒玲兒好不好,不要對玲兒失望好不好?您不知道,昨夜玲兒在諸位大臣麵前可是出足了風頭。”


    “是啊,你是出足了風頭,可今日呢?”


    “我……”


    “那麽多的男子可以讓你選擇,你為何非要在這個時候惹出這樣的事情來?”


    “母親,這件事是可以解釋過去的。”


    宋玲兒著急跟老夫人解釋,甚至還給自己想好了後路。


    隻是她的提議,老夫人並未采取,“你迴去吧,母親累了,要歇息了。”


    老夫人招招手,就不再管宋玲兒了。


    靜安堂內宋玲兒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她都要站不穩了。


    還是黃嬤嬤看不下去來到她跟前,她才迴過神來。


    宋玲兒木訥看向黃嬤嬤,“黃嬤嬤,母親是不是對我徹底失望了?”


    “大姑娘,您這一次的確是讓老夫人傷心了,但您總歸是夫人最疼愛的孩子,您先迴去好好歇著,晚些時候再來給夫人道歉。”


    “好,好。”


    宋玲兒聽了黃嬤嬤的話,趕緊迴了自己的院子。


    她將自己戲耍一番,看著銅鏡中麵容姣好的自己,她喜孜孜地撫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就我這張傾國傾城的臉,難道我還會怕沒人要我?”


    “姑娘……”


    忽的丫鬟進來了,宋玲兒蹙眉,“何事?”


    “這些是皇上賞賜給二夫人的珠寶首飾,老夫人分給了咱們半箱子。”


    丫鬟說完,就讓小廝將珠寶抬了進來。


    宋玲兒看著這麽多的貴重物品,頓時瞠目結舌。


    她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重視檀知許。


    “給了多少封賞?”


    “奴婢不知,但奴婢知道有不少箱子。”


    丫鬟低頭站在宋玲兒邊上。


    宋玲兒看了看給自己的這半箱,沉思片刻,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


    自己那麽賣力的跳舞,眾人都歡唿,可卻一點獎賞都沒有得到,反倒是一個寡婦得到了這麽多,這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檀知許,你好樣的。”


    宋玲兒嘟囔一句,就去歇息了。


    丫鬟確定宋玲兒不會再出來,長舒一口氣,將東西都放好,這才守在了院外。


    彼時,檀知許人已經到了酒樓。


    拓跋餘跟顧淮景已經開始吃酒了,看到姍姍來遲的檀知許,拓跋餘故作生氣道:“檀姑娘,按理你得盡盡地主之誼的,可你瞧瞧,你這來的如此晚,可是要自罰的。”


    “好,一切都挺拓跋大哥的。”


    檀知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拓跋餘邊上,原本都端起酒杯打算飲酒了,不想顧淮景起身直接擋住了她。


    “拓跋兄,許許不勝酒力,這些我代勞了。”


    “我……”


    檀知許迴絕的話都沒等說出來,顧淮景一飲而盡。


    那她還能說什麽,隻能受著唄。


    就這樣三人說好的吃酒,最後卻成了他二人吃酒,檀知許看著。


    不過聊倒是蠻開心的,若不是藤錫說找到琳琅的話,今日該是高高興興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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