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知許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顧淮景微微點頭,“如今你可是侯府的大功臣,不等你等誰?”


    “嗬……”


    聽了這話,檀知許忍不住冷哼一聲,還真是夠會見風使舵的。


    前幾日還囚禁她,不讓她拋頭露麵,如今倒是殷勤到這個地步了?


    顧淮景一眼看出了檀知許眼底的唾棄,想來她跟侯府這群人,比他想的還要不對付。


    “萬事莫要太露頭。”


    “多謝顧大人提點。”


    馬車停住,顧淮景悠悠丟出一句話,閉上眼睛再也不看著檀知許。


    檀知許下馬車前看了看這個高貴的大人,心中暗暗想著,即便重來一次,自己還是未能與他在一處啊。


    實屬有些可惜。


    剩下的路檀知許跟穀雨自己走的。


    穀雨這小丫頭想到自家姑娘現在已經在京城很出名了,就忍不住蹦躂了兩下,“姑娘,您可真是太厲害了,奴婢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您會的這麽多?”


    “那是自然,本姑娘會的,還有沒告訴你的。”


    檀知許故作神秘地看著穀雨,這一下就勾起了她的興致,“姑娘,您快告訴奴婢吧,您還會什麽?”


    “真想知道?”


    穀雨點頭如搗蒜,檀知許卻故作神秘地笑了。


    眸光相交,檀知許依舊不著急,穀雨卻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姑娘,您快告訴奴婢吧!”


    穀雨真急了,搖晃著檀知許的手臂撒嬌讓她告訴自己。


    檀知許反手拉著穀雨,“那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姑娘,別說是一件了,您就是讓奴婢答應您一百件事,奴婢也得答應啊。”


    穀雨的信誓旦旦讓檀知許鼻頭一酸。


    “那日後見了顧淮景,不要叫顧公子了,叫顧大人吧。”


    “姑娘,您這算是什麽要求啊,奴婢也不過是叫順口了,改還是很好改的。”


    “那你聽我的!”檀知許收斂笑容,突然很嚴肅地看著穀雨。


    雖她還沒說為什麽,但穀雨就是看出了檀知許的憂慮,她倏然點頭,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是,姑娘,奴婢明白。”


    得到滿意的答複檀知許笑了,拉著穀雨直奔侯府。


    其實她都知道,穀雨是因為自己才稱唿顧淮景為顧公子,仿佛這樣一切就都不會改變,可改變了的是永遠都無法再迴到過去了。


    檀知心中有意難平,可那又怎樣呢?


    “兒媳婦,你迴來了?”


    不待檀知許多想,宋老夫人低沉地嗓音傳入耳中,她迴過神來,展露笑容,“母親,這大晚上的您怎麽在這?小心露氣。”


    檀知許擰著眉頭,因為擔心宋老夫人而生氣的樣子,還是很暖心的。


    “母親,您若是有事,就招唿兒媳一聲便是了,自己個在這等著算什麽?”


    “無妨,我還沒到走不動的地步,倒是你,今日辛苦你了。”


    宋老夫人沒有扯太多,隻說了一句就說到了重點。


    檀知許卻歎氣一聲,“母親,今日應該是最圓滿的一日,可惜了,終究是兒媳給您丟人了。”


    “什麽意思?”


    宋老夫人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身子更是有些站不穩,好在黃嬤嬤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否則一準倒地。


    見狀,檀知許直接跪在地上,“母親,都是兒媳沒做好,否則也不會讓大嫂去丟人現眼了。“


    “又是周氏?”


    宋老夫人一聽到周氏的名字,瞬間激動地站起來,指著院外,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檀知許故作暖心快速上前將老夫人攙扶著坐在軟榻上。


    “你倒是說說周氏又怎麽丟人了?”


    “也不算是什麽大事,不過……”


    “你說,不管是什麽,我都不追究你。”


    有了宋老夫人這句話,檀知許瞬間鬆口氣,“母親是這樣的……”


    從守擂現場到自己獲得第一,周氏全程都有參與,且每次還都搗亂。


    若非如此,檀知許又怎麽可能針對她?


    “你是說周氏遮麵,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你作弊。”宋老夫人用一種極其不相信的眸光看著檀知許。


    檀知許被這樣看著,一點都不慌張,甚至柔情似水地看著宋老夫人,“母親,兒媳這一次本來就是代表侯府去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媳真心覺得對不住您……”


    檀知許越說越是傷心,直接當著老夫人的麵開始哭泣。


    她剛剛讓侯府被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那便是侯府該供著的人,她不哭還好,她若哭那整個侯府都得跟著哭,


    “去,將周氏那個沒眼力見的給我找來。”


    “是。”


    黃嬤嬤一直在老夫人邊上,自然聽到了檀知許說的話,今個她倒是很想見到周氏了。


    到時候,她一定質問這位大房夫人,難道侯府對她就真的毫無眷戀嗎?


    “老夫人,大夫人說身子不適,就不過去請安了。”


    不出來?


    檀知許拍案,倒是沒想到,宋老夫人會選擇連夜質問周氏。


    不多時,周氏在蓮香的攙扶下來到靜安堂。


    一進到院子,周氏就跪在地上,“母親,兒媳偶感風寒,就不靠近您了!”


    “兒媳給您請安了。”


    “大晚上的你給我請安,請的哪門子安?”宋老夫人完全沒給周氏麵子,惡狠狠地擠兌她。


    原本腦子就不太靈光的周氏,突然都不知道該怎麽迴好了。


    周氏眸子轉來轉去,最後眸光落在了檀知許身上,想到今日她大放異彩,自己現在卻還跪在地上,她氣不打一出來,指著檀知許罵罵咧咧道:“是不是你跟母親胡說八道了?”


    麵對莫須有的罪名,檀知許向來都是能保持冷靜的。


    反倒是譴責檀知許胡說八道的人,先認慫了。


    “母親,今日在擂台賽上,那些都是跟弟妹商量好的,不是兒媳去找茬。”周氏另辟蹊徑,想著檀知許不敢告狀。


    畢竟從來到靜安堂院子,周氏就開始盯著檀知許,那眼神裏全都是警告。


    “周氏,你當真以為我老婆子這麽沒腦子?”


    “不是的,母親兒媳不是這個意思,兒媳說的句句屬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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