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侯府眾人對於宋啟年染花柳病辭世,這件事可謂是盡數皆知,如今宋玲兒說起來沒完沒了,宋老夫人這心裏頭自是不快。


    “玲兒,你最近是不是都沒去寺廟祈福?”


    “啊?”


    說到興頭的宋玲兒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愣看向母親。


    正對宋老夫人一雙審視的眸子,宋玲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她輕輕嗓子。


    “母親,玲兒這幾日都陪著公主,她沒去普濟寺禮佛,玲兒也就沒去。”


    “嗯,也得多護著點公主那邊,莫要讓人鑽了空子。”


    “是,孩子遵命。”


    離開靜安堂,宋玲兒氣上心頭,越想越是生氣。


    賞花會上自己成了陪襯不說,還讓眾人都知道了檀知心的好,這她怎麽能忍受得了。


    帶著怒意迴到院子的宋玲兒,意外碰到了周氏。


    二人是一個臉色,眸光相交,一切盡在不言中。


    “玲兒,你迴來了,母親可有說什麽?”周氏上前套近乎,宋玲兒卻依舊冷著一張臉,“大嫂,這般想知道,何不自己去問母親?”


    即便現在宋玲兒跟周氏共同的敵人就是檀知許,她也瞧不上這位大嫂。


    而周氏從宋玲兒眸中看到不快後,也識趣沒再多言,隻是轉身迴自己院子時,故作惋惜地嘟囔著。


    “真是可惜了,原本玲兒該是這賞花會魁首的,沒想到被檀氏搶先,如今可好,這好好的擂台賽,也隻能檀氏替侯府上陣了。”


    “你說什麽?”


    還未走遠的宋玲兒,剛巧就聽到了周氏說擂台賽。


    什麽擂台賽?


    周氏驚訝地看著什麽都不知道的宋玲兒,“玲兒,你還不知道?”


    “你說與不說?”


    宋玲兒已經沒什麽耐心了,催促著周氏趕緊說。


    周氏這才唉聲歎氣道:“今年也不知道這賞花會的主辦方是怎麽想的,許是朝廷下了什麽旨意,這不要在賞花會之後來一場擂台賽,所有參與賞花會的人都可參與,但是前提條件是檀氏是擂主,所有參與的人都是闖擂人。”


    周氏解釋完,宋玲兒麵色鐵青。


    她從未聽公主說過這擂台的事,莫不是臨時決議?


    本來這一次檀氏就出盡了風頭,若再來這麽一出,那整個京城還有人不知道檀知許嗎?


    思至此,宋玲兒儼然坐不住了,剛從老夫人院子出來,就又迴去了。


    周氏眼瞅著宋玲兒疾步朝著靜安堂去,她可高興壞了,招手讓蓮香來到跟前,“去把珍藏的桃花釀拿出來。”


    “啊?”


    蓮香以為自己聽錯了,那桃花釀可是夫人的珍藏,原本夫人說好的,遇到大事才會拿出來的,如今檀知許奪了賞花會的頭彩,難不成為這事高興?


    她正在疑惑著,不想周氏眼底笑意更濃了,“讓你去,你就去。”


    “是。”


    未免夫人生氣,蓮香不敢遲疑,趕緊就去拿酒。


    整個侯府因為檀知許的事熱鬧了不少,唯獨當事人卻愁眉不展。


    穀雨端站在檀知許邊上,瞧自家姑娘一臉愁容,她也跟著歎氣一聲。


    “您說您,分明心裏還有顧公子,可往日見到不是故意惹生氣就是裝不熟,如今可好,您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顧公子撐腰,這誰還看不出您的心意來?”


    她是真不知道自家姑娘到底是怎麽想的了。


    被穀雨質問,檀知許歎氣一聲。


    “不是為顧淮景撐腰,隻是順勢而為,況且祁彎月不是都過去了嗎?即便有人覺得我與顧淮景有什麽,最終也隻會說是我癡心妄想。”


    “是,這樣是保全了顧公子,可您呢?”


    穀雨原本沒這麽生氣,如今自家姑娘什麽都清楚,卻還想著旁人,她一個沒忍住臉唰的一下因為怒氣而紅。


    “姑娘,您不為自己著想嗎?”


    為自己著想?


    檀知許倒是想,可如今這世道,有多少事都是自己無法控製的。


    況且之所以疏遠顧淮景就是為了他大好前程,今日這一出若不是因為自己,他也不會被牽連到,就當是欠他的吧。


    “好了,該去巡視鋪子了,你去不去?”


    檀知許岔開話題,完全是不想繼續的意思。


    她都這般說了,穀雨難不成還非要自討沒趣,索性這丫頭福福身子,“姑娘請。”


    主仆二人對於賞花會的事,都沒在言語。


    此時,另外一邊的顧淮景滿腦子都是賞花會現場的檀知許。


    她先前的話加上今日的所作所為,讓他不得不多想。


    看來自己先前的猜測沒錯,她的確是有難言之隱。


    否則,今日這一出,她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顧哥哥,你非要去想那個檀知許嗎?”


    忽的,祁彎月焦灼地聲音傳來。


    顧淮景迴過神來,見到祁彎月,他眼神不似想到檀知許時那般溫柔,隻是冷冷淡淡,“方才誰讓你去的賞花會?”


    “你不想我去?你是想跟檀知許就這麽不清不楚?”


    “與你何幹?”


    顧淮景自覺祁彎月管的多。


    祁彎月啞然,心中酸澀,手握成拳頭手指更是扣著手心的肉,“若我不去,你跟檀知許今日就解釋不清了。”


    “那又如何,我說過的,我會給你許一門好親事,你不要在想其他。”


    “我就非要想其他呢?難道你要趕我走?你忘記你是怎麽答應哥哥的了?”


    祁彎月瞬間泣不成聲,今日她看到顧淮景跟檀知許站在一處,心如刀絞。


    旁人許是沒看到,但她卻看的真切,顧淮景那滿心滿眼都隻有檀知許的樣子,任誰看了不說一句:好癡情兒郎!


    “彎月,我當你是妹妹。”


    “我不想做你的妹妹,顧淮景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嫁人的,你也別想跟檀知許在一起。”


    祁彎月惱羞成怒,大聲迴懟一句,轉身出了院子。


    顧淮景蹙眉看著遠去的身影,隨後給身邊人使眼色,藤錫不怎麽情願地去追祁彎月。


    當夜,顧淮景就潛伏入了檀知許院子。


    月色正濃,檀知許一人坐在桃花樹下,看著涼月,想著前塵舊事,她嘴角是抑製不住的笑。


    可一陣熟悉的香氣襲來,她整個人都慌了,心更是不由加速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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